顧晉年也不嫌，充值到賬后又樂滋滋地繼續看小說。

等一人一鬼走出房間，已經七點過半了。

夏孤寒一打開房門，一個人影跟球一樣滾了過來。

夏孤寒眼疾手快地往后退了一步，低頭看向穿著一黃道袍的趙曉晨。

趙曉晨穩住，蹲著抬頭看夏孤寒，眼睛里充滿了崇拜的芒，“夏老板，收徒嗎？”

前八卦鏡特別晃眼。

夏孤寒：“……”

他連回答都懶，直接繞過趙曉晨，用決然的背影告訴趙曉晨他的答案。

趙曉晨一點都不到氣餒，撿起落在一旁的桃木劍，顛顛地跟上去。

他今天可是起了一個大早，花重金置辦了這一裝備。夏孤寒現在不收他沒關系，他相信，總有一天夏孤寒會被他的誠意打，收他做弟子的。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趙曉晨了拳頭，一臉斗志昂揚。

夏孤寒不理會后的中二年怎麼想，懶洋洋地走到樓下。

聽到夏孤寒下樓的聲音，坐在客廳的人紛紛站起來，以示對夏孤寒的恭敬。

夏孤寒不在乎這些虛禮，直接走向餐廳去吃早飯。

周家人這會兒恨不得馬上飛到療養院，但沒人開口催促夏孤寒，都耐心地等他吃完早餐。

夏孤寒就連吃飯也是懶洋洋的，但速度一點都不慢，統共就花了幾分鐘。

等要去療養院的時候，夏孤寒才想起舒雨如，問了一句。

周父回答道：“早上有自稱是天師協會的大師過來，將帶走了。”

他正想給夏孤寒開車門，邊就竄出一金黃的影，殷勤地為夏孤寒打開了的車門，還用手擋在車門上，深怕夏孤寒撞到頭。

趙曉晨：“夏老板，小心頭哈。”

可以說十分狗了。

夏孤寒看了他一眼，坐進車里。

他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一個小時之前師父發過來的消息。

撕漫小老頭兒：小徒弟，人我帶走了。

夏孤寒回了一個收到，跟著周家人一起前往療養院。

***

周警語于半夜回到響靈市，他沒有回家打擾家人，而是直接前往療養院。

父母早就給他打過電話，把家里發生的事告訴他。只要一想到天亮以后姐姐就會恢復，周警語就止不住激，躺在小別墅的沙發上，翻來覆去一整晚都睡不著。

小黑貓被他影響，期間沖他喵喵了好幾次，后來實在沒辦法，邁著慵懶的步伐重新找了一個地方睡著去了。

和周警語一樣沒有休息的還有鄭航和小孩，兩人一抵達療養院，就去周警的房間看周警，這一看就是一整晚。

天一亮，周警語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直接去周警的房間，走到門口，他聽到鄭航和孩兒對話的聲音。

“爸爸，媽媽怎麼還沒醒呀？”

“媽媽生病了，晚一點就能起來了。”

“媽媽一定很難吧？我給吹吹，是不是就不難了？”

……

周警語沒進去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昨天下了一場雨，小院子被洗過一遍，這會兒被晨一照，顯得晶瑩亮。

周警語深吸了一口氣，把里的濁氣吐了出來，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

小黑貓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他的腳邊，拿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周警語蹲下黑貓的腦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一人一貓在院子里待了許久，直到周警語聽到外面傳來的汽車聲，不顧形象地跑了出去，正好看到車子停下。

趙曉晨馬上從車上竄了下來，想給夏孤寒開車門。

周警語沒有給趙曉晨獻殷勤的機會，直接跑過去給夏孤寒開門，一臉按捺不住的驚喜，“夏老板！”

夏孤寒應了一聲，直接往別墅里走。

趙曉晨：“……”

失策了，下一次應該更快一點。

房間里，鄭航和小孩也聽到靜了，小孩有點害怕，就躲到鄭航后，只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盯著門口。看到進來的人是夏孤寒后，也不躲了，從鄭航后出來，驚喜地喊了一聲，“哥哥！”

夏孤寒看到，出溫的笑意，走到小孩邊，小孩的頭。

手一片冰涼。

夏孤寒詫異地看向鄭航，“你手了？”

鄭航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我們趕到的時候，囡囡的已經快干了，我迫不得已只能那麼做。”

夏孤寒表示了解，不再追問這件事，轉頭看向周父，“把藥喂周小姐吃下去吧。”

周父連同周母還在見到鄭航和小孩的呆愣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是周鶴延見過的大場面多，極擅長掩藏自己的緒，除了進來的時候愣了一下后，不其他影響。見兒子沒反應，便手拿過兒子手中的小盒子，拄著拐杖走到病床邊。

他把拐杖往墻上一靠，巍巍地打開盒子，本就不用人喂，那顆象征著周警生命力的藥丸直接飛到周警的邊，化作淡金的煙霧，飄進周警的里。

房間里的其他人縱然心中有眾多疑，此刻卻什麼也顧不上了，屏息盯著床上的人，眼睛一瞬也不瞬。

淡金的霧氣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斷往周警的里鉆去，隨著溢散在空中的霧氣越來越，周警的也在發生變化。

原來已經蒼老干涸的皮眼可見地變得水潤，蒼白的頭發漸漸漫上黑，松的牙齒變得牢固，老人斑消失。

最后一縷霧氣消失在周警的里時，周警已經恢復年輕的模樣，仿佛這七年的時間不曾消失一樣，還是二十七八歲的周警。

周母終是沒忍住，趴在周父的膛上嗚嗚哭了起來，那是一種釋放，抑了八年的釋放。

周鶴延抖著手去周警，最后卻懸在半空，不敢放下去，仿佛只要他一，好不容易恢復的周警就會破碎一般。

不管是周警語還是平日嚴厲自持的周父，此刻都控制不住緒，紛紛紅了眼眶。

小孩墊著腳看著床上的人。

很奇怪，人明明長得和記憶中的舒雨如一模一樣，可是小孩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油然而生出特別的親近，想要上去讓抱抱自己。

扯了扯鄭航的手，“爸爸，我能去親親媽媽嗎？”

鄭航直接抱起小孩，走到床邊。

小孩趴下，在周警的額頭上印上響亮的一吻。

或許是母連心，小孩的吻剛落下，周警就悠悠轉醒，視線正好對上小孩的臉。

愣了一下，試探地開口，“……囡囡？”

孩兒歡呼一聲，“媽媽，你終于醒了！”

剛剛蘇醒的迷茫如數消失，周警用盡所有力氣出手抱住孩兒，不哽咽，聲音里滿滿都是愧疚，“囡囡，媽媽的寶貝，媽媽對不起你……”

在場除了夏孤寒和鄭航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周父下意識地看向夏孤寒，“夏老板，這是？”

他本來想問鄭航為什麼沒有死，可余卻捕捉到鄭航沒有影子的影，連同他的外孫也沒有影子。

經歷了這麼一回，周父并不怕，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兒會同已經死亡的鄭航生了個孩子。

夏孤寒搖搖頭，“還是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吧”

這是周警和鄭航的故事，夏孤寒知道得并不多。

許久之后，周家一家人才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緩過神來。

周警坐在病床上，懷里抱著孩兒，笑得很滿足。面對眾人的疑，周警看了鄭航一眼，鄭航點點頭，才緩緩開口說出那段離奇的故事。

***

事要從周警和鄭航結婚前一個月說起。

那天鄭航為了救人出車禍，周警趕到的時候，看到鄭航倒在泊之中，整個人一下子崩潰了。

但周警不是一個讓緒主導自己的人，很快就從悲傷中緩過神來，鎮定地為鄭航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