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里想得到,就是這個表面看起來很孝順的婿,早早就在謀劃著他的命,他的財產。
何睿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十五歲那年,外公的突然垮了,去醫院檢查之后,得出來的結果是肺癌晚期。病來得又兇又急,才兩個月就……去世了。”
當時外公的主治醫生和各大醫院的專家都到不可思議,一個朗的老人,怎麼就毫無征兆地患上癌癥,還直接是晚期呢?
然而不管這些專家們怎麼會診、檢查,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
何睿外公的病發展得太快,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
何睿以為外公離開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卻沒想到三年后,他的母親何芳經歷了和外公一樣的事。
前一個月才剛拿到代表健康的檢報告,下一個月就突然患上了肺癌晚期,何芳苦苦支撐了三個月,也永遠離開了何睿。
最疼自己的親人接二連三地離開,從小在罐子泡大的何睿一下子就慌了,對唯一的親人關懷遠更是依賴,沒想到最后迎來的會是那樣的結局。
其實手臂斷了之后,何睿也有懷疑過外公和母親是不是被關懷遠毒害的,但一直都沒想明白,關懷遠到底是如何害死他們的。
現在,所有疑都得到解答,何睿并不到意外,但臆間的怒火卻也熊熊燃燒而起。
他想讓關懷遠給母親和外公陪葬!
***
聽何睿說完,客廳陷沉默之中。
他們不是何睿,無法真正的同。但也能想象得到這短短幾個月,何睿到底遭多大的打擊,他能堅持活下來,已經存了莫大的勇氣。
“他就在里面,你進去找他吧。”夏孤寒坐直,和何睿說道。
何睿有些不敢相信,“我現在就可以進去嗎?”
仇恨幾乎侵占何睿的理智,但他還記得夏孤寒他們現在還在查案,不能因為自己緒上的沖打擾到查案的進度,盡管他現在恨不得沖到臨時審訊室里。
夏孤寒點頭:“進去吧。”
何睿朝著夏孤寒深深鞠了一個躬,“夏老板,謝謝你。”
又對重案組的其他人表示了謝之后,轉一臉沉地走向臨時審訊室。
***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臨時審訊室里。
當關懷遠從繆杭音里聽到“鬼面瘡”三個字的時候,心里所有的僥幸便消失殆盡,也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并不是普通的警察。
即便如此,關懷遠還是猛地回手,極力讓力鎮定下來,一臉迷茫地看向繆杭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繆杭音:“你在說謊。”
定定地對上關懷遠的眼睛,清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緒,卻讓關懷遠覺得呼吸困難,越發地張起來。
白素雪突然站起來,手推開繆杭音,護在關懷遠面前,一臉狠,“你們的領導是誰!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告你們嚴刑供!”
“容我提醒你們一句,在我國拐賣兒買賣同罪,配合調查是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楚君珩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審訊室里響起,“別做無謂的抵抗。”
“我們知道。”關懷遠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手將白素雪拉回凳子上坐好,一臉無辜道:“我們犯的錯我們認,但不是我們做的,不管你們來自什麼部門,也沒有我們認罪的道理,還有……”
關懷遠抬起自己的雙手,神淡定捋平白手套上的皺褶,姿態閑適道:“并沒有規定說,我不能戴手套不是嗎?”
楚君珩讓繆杭音回到位置上坐好,自己走到關懷遠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確實沒有這個規定,”楚君珩說道:“但也沒有規定我不能強迫你摘下手套。”
話音剛落,楚君珩已經扣住關懷遠的手,他的作極快,白的手套在楚君珩的手上不堪一擊,“撕拉”一聲,手套裂開了。
關懷遠本就來不及反應,等他回神的時候,他拼命遮擋的手背終于出來,那一張猙獰可怖的鬼面瘡也終是暴在眾人面前。
關懷遠的手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他的手上看不到一皺紋,手指修長白皙。正因為太白了,那張紅的鬼面就顯得特別顯眼,牢牢占據著整個手背。
此刻,鬼面瘡的雙眼閉,正于沉睡的狀態。但細心一看,會發現這張鬼面的五非常艷麗,不難看出它活著的時候,是個大人。
“還真是鬼面瘡,”楚君珩嗤笑一聲,松開關懷遠的手,雙手環地看著他,“關懷遠,你還想狡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鬼面瘡,”關懷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裝無辜,“我的手只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皮病罷了,難道就因為我的皮病像一張人臉,你們就定我的罪?未免太兒戲……”
他話還沒說完,臨時審訊室的門“砰”得一聲重重砸開,一道人影沖了進來,帶著無盡怒火的拳頭直直地朝關懷遠的臉砸去。
關懷遠直接被砸飛出去,還沒反應過來,那道人影又欺上來,抓住他的引領,把他拎了起來,“關懷遠,你他媽放屁!”
白素雪發出尖,待看清來人的容貌后,這聲尖直接卡在嚨里,清麗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之。
“何睿!你怎麼在這里?”
與此同時,關懷遠手背上的鬼面瘡覺到何睿的氣息,艱難地從沉眠中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
澎湃的煞之氣隨之洶涌而至,彌漫了整個臨時審訊室,審訊室的溫度隨之下降。
“睿睿……”
鬼面睜開眼睛后,一雙黑的眼珠子輕輕轉著,正在尋找何睿的存在。
悉的聲音落進耳朵里,何睿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第122章 神網站
何睿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會再次聽到母親的聲音。被關懷遠砍斷手臂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死了,本就哭不出來, 后來的生活告訴他, 哭泣是沒有用的, 所以他都能咬牙堅持住。
到這一刻,聽到母親的聲音, 何睿實在沒忍住, 嚎啕大哭起來。自從母親離開后, 他心里一直繃著的那弦終于斷了。
何睿幾乎下意識地抓住關懷遠的手, 一點都不覺得關懷遠手背上的那張臉很恐怖,含淚的雙眼盯著那張臉看。
“睿睿, 你的手?”
何芳注意到何睿的手已經接回來了,驚訝又欣喜。
“我的手接回來了,媽媽,我還可以彈鋼琴, 我會過得很好。”何睿理智上是知道母親回不來的,所以他希母親走的時候可以放心。不過他并不想讓母親和關懷遠同歸于盡, 關懷遠并不值得。
何睿:“媽,你出來吧。你和外公的案子警方已經知曉了, 他們會將關懷遠和白素雪繩之以法,你沒必要……”
何芳打斷何睿的話,眼中充滿慈,“睿睿,媽媽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不親手將關懷遠帶進地獄,媽死不瞑目!這是媽媽的執念, 你全媽媽吧。”
“……好。”何睿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如果這是母親最后的愿,他愿意滿足母親。
何睿深地看了何芳的臉,許久之后才站了起來,走向楚君珩和繆杭音,“可以拜托兩位同我一起離開嗎?”
“都出來吧,”夏孤寒的聲音從審訊室外傳了進來,“順便把白素雪帶出來。”
楚君珩和繆杭音照做。
白素雪還未從何睿帶來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的眼睛一直盯著何睿的雙手看,這雙手明明被砍下來了,也曾看到這雙手臂鮮淋漓的樣子,為什麼還能接回去?
沒等白素雪細想,已經被帶出臨時審訊室。
直到審訊室的門關上那一瞬間,白素雪才回過神來,想要掙開楚君珩的束縛。然而的力氣終究無法與楚君珩比擬,只能被楚君珩帶著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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