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離黃天師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來,神淡淡地看著他,并沒有回應黃天師的請求。
黃天師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到有什麼東西崩解了,整個世界先是微微一滯,后像是玻璃一樣裂開。
大量的靈氣涌,轉瞬消失殆盡。
世界恢復正常,人聲腳步聲重新涌進黃天師的耳朵里,他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領域被破解之后,周圍的環境并沒有恢復,而是陷了另一個世界。
“領域!”黃天師的聲音驟然拔高,尖銳得仿佛要刺耳。
靈氣領域!
黃天師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夏孤寒,鬼王的出現已經足夠讓他驚駭了,沒想到夏孤寒竟然能用靈氣構建出一個領域!
“你到底是誰?”黃天師忍不住問道。
夏孤寒就算夏家的天才,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達到如此境界,除非他不是夏孤寒的里的靈魂非常強大,不然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用靈氣構建出一個領域?
夏孤寒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準備好迎接你的報應了嗎?”
報應?什麼報應?
黃天師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不遠已經昏迷的墨慶上忽然勇氣騰騰的黑煙,黑煙很快凝一頭巨蟒的模樣,碩大的頭顱高高昂起,赤紅的眼睛閃著冷的。
這是和氣運一起產生的孽力。
黃天師幫墨慶竊取別人的氣運時,自己再地從墨慶上轉走大部分氣運,但孽力都被他封鎖在墨慶的。現在,夏孤寒釋放了墨慶上的孽力,孽力自然會按照公平的原則回饋在墨慶和黃天師的上。
那頭蟒蛇形碩大,足足有五米長,水桶那般。足以見得這些年墨慶和黃天師造了多孽。
放在以往,黃天師還有手段對付孽力巨蟒,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彈了,周圍的靈氣像是被封印住一般,竟是不聽他的調。
靈氣領域雖然已經消失,但夏孤寒對他的錮卻依舊存在,只要夏孤寒想,隨時都能奪去他的命。
直到這會兒,黃天師終于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一個多麼不得了的存在。
黃天師:“我死了,你就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
即便到了這時,他還想用自己知道的消息換一個求生的機會。
夏孤寒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覺得只是對付你我有開領域的必要嗎?”
黃天師被噎住,腦中靈一閃,忽然想到那把燒了通道的火!
“你算計我!”意識到問題的黃天師憤怒地朝夏孤寒吼道,目眥裂,恨不得沖上去撕碎夏孤寒。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墨岑本就沒有昏迷也沒有死,之前他竊取的也不是墨慶或者墨岑的氣運,而是獨屬于夏孤寒的靈氣。領域增強了夏孤寒的力量,使得他的靈氣順著竊取氣運的通道去往另一端。
所以本就不用他提供消息,夏孤寒已經在另一端打上自己的標記,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氣運的真正歸。
可惜黃天師醒悟地太晚了,孽力化的巨蟒已經纏繞在他上,張開了盆大口。
第125章 海神庇護
巨蟒冷的氣息傾吐在黃天師上, 鋒利的獠牙已經懸在黃天師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要了他的命。
直到此時,黃天師才到恐懼, 目眥裂地盯著夏孤寒, 威脅道:“夏孤寒你要是敢殺了我, 就是與整個黃家為敵,黃家不會放過你的!”
夏孤寒輕輕地笑了笑, 眼神里充滿諷刺的意味, “殺了你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
孽力回饋罷了。
一切都只是黃天師咎由自取, 又與他何干?
仿佛要應和夏孤寒的話,隨著夏孤寒話音落下, 巨蟒的張到最大,瞬間將黃天師吞進去。
黃天師縱使有保命的手段,但在靈氣被封的況下卻本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孽力巨蟒吞噬。
“夏!孤!寒!”
在生命的最后, 黃天師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巨蟒的上傳出來,這三個字浸了黃天師濃烈的恨意。
可惜再濃烈的怨恨和不甘都無法抵消孽力回饋對他生命的侵蝕。黃天師想要消除這些孽力, 就必須得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抵消,如此龐大的孽力, 就算黃天師用盡自己一生的生命力,都無法抵消干凈。
隨著黃天師被巨蟒卷腹中,生命力漸漸和孽力相抵,巨蟒上的濃黑之也逐漸褪去,約約能看出置于巨蟒腹中的黃天師現在的樣子。
五分鐘不到,中年人已經變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的皮如縱橫的壑一般, 雙眼中的神采盡數消失,看不到一點生機。
他還留著一口氣,艱難地轉頭看向夏孤寒所在的方向,無神的雙眼里終于迸出仇恨的冷來。卻像是回返照,本持續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候,黃天師看到夏孤寒邊浮出一個高大的影,那人容貌俊,垂眸看著夏孤寒的時候,渾的氣質無比溫。
待看清對方的模樣,黃天師的瞳孔驟然,張著說了一個極小聲的字:“顧……”
然而他的生命力已經耗盡,來不及說出這個被黃家敬若神明的名字,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黃天師死后,孽力回饋的巨蟒并沒有完全消失,只是濃黑之氣淡了許多,回頭鉆回墨慶的里面。
同黃天師一般,孽力迅速奪走墨慶的生命力,須臾之間,坐在沙發上的人了一個耄耋老者,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至此,孽力巨蟒徹底消失。
墨慶竟然還留著一口氣,看來這些年他竊取來的氣運大部分都被黃天師走了。
夏孤寒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并沒有上前救任何人,這是墨慶和黃天師自己的孽障,如今盡孽力回饋之苦,甚至是被奪去生命,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夏孤寒將視線從墨慶上收回來,轉而投向墨靈。全程未置一詞,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但夏孤寒知道,墨靈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墨靈察覺到夏孤寒的目,抬頭了過去,便對上一雙澄澈的雙眼,墨靈不知為何愣了一下,而后又扯著角輕輕笑了一聲,“墨岑還活著?”
“嗯。”夏孤寒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走到不遠的椅子上坐下,正好顧晉年也坐了下來,他便腦袋一歪靠在顧晉年的肩膀上,整個人看起來閑散極了。
墨靈看不到顧晉年,只覺得夏孤寒的姿勢有些怪異,不過并沒有深究,依舊盯著夏孤寒看。
夏孤寒打了個哈欠,像是在和墨靈比耐一般,沒有主開口說話。
許久之后,墨靈再看向夏孤寒,發現他竟然已經閉上了雙眼,呼吸變得綿長,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墨靈:“……”
以為夏孤寒會有很多問題要問,就這麼睡著了算怎麼回事?
最后還是墨靈耐不住,主問道:“夏老板,你都知道了?”
夏孤寒微微開眼皮,聲音惺忪慵懶,很直接地說道:“有點猜測,不過很多問題需要你來解答。”
沒等墨靈說話,夏孤寒繼續道:“你和上礁村有關系吧?或者你的母親是上礁村的人?”
這個問題落下,墨靈又沉默了。
看向不遠坐在椅上的墨慶,眼神復雜,但更多著恨意。
“……是。”墨靈終于再次開口,“我媽是上礁村唯一活下來的孩兒。”
但這并不代表墨靈的母親是幸運的,反而因為是唯一活下來的孩兒,遭的東西要比別人多得多。
“我媽還未出生的時候,父母就已經知道是孩兒,一度想要把流掉,但很堅強,活了下來。”墨靈扯著角,似嘲諷又似嫌惡地說道:“是足月出生的,出生時,整個上礁村都在慶祝。你一定很奇怪吧,那個視孩兒如蛇蝎的上礁村,竟然會因為生了一個打不掉的足月孩兒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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