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夢本接不到他。
對劇組來說,換場地很常見,也不算艱難,但對徐夢這樣的群演來說,換場地就意味著他們不可能跟著劇組走,沿路花銷劇組也不會報銷, 劇組會在當地重新讓中間人去重新招募群演。
還有一個不能避開的問題,就是徐夢在這個劇組結束戲份之后, 就要去別的劇組找機會,而橫店是最大的影視中心, 這里的工作機會是最大的, 去了其他地方, 到時候就不太好趕場子了。
所以徐夢才這麼迫切的需要尤銘來解決這件事。
尤銘在趙的陪伴下先去找導演。
導演是個年輕人, 三十不到, 之前拍過幾部文藝片, 績一般,但是口碑不錯,在國外還拿著幾個不大不小的獎項。
片場休息的時候導演自己也端著盒飯在吃,他們這部戲的大部分錢都用來的服化道上,演員也不便宜,他這個導演只能在別的地方省錢。
“鄭導。”趙站在鄭導面前。
正埋頭吃飯的導演抬起頭來,上還叼著一青菜,他的黑眼圈很明顯,這段時間都沒睡好覺,鄭導把青菜吃進里,奇怪道:“你誰?”
不是演員,穿的也不是群演的戲服,這人誰啊?
趙自我介紹道:“鄭導你好,我姓趙,趙,我爸是誠通的老總。”
誠通是趙家的公司,做的是信息化產業,這是新興產業,但趙家做的很大,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線下商店,而且信息化產業跟娛樂行業也有千萬縷的聯系,鄭導當然清楚,他臉上帶著笑,把手上的油用紙巾干以后才跟趙握手。
握完手后趙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
他在自家公司也是掛了名的,擔著一個總經理的職務。
但其實什麼事都不管,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趙他爸為了防止他坑爹,也沒有給他太多錢。
“鄭導,咱們可以換個地方聊嗎?”趙也有些張,他頭一次打他爸的旗號,還是為了朋友的群演事業,要是被他爸知道了,他的狗就是不斷,也要折一段時間。
鄭導帶著趙去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在片場后面的小巷子里,擺了兩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上還有化妝箱。
鄭導說:“坐吧,我讓助理去買水。”
趙連忙說:“這就不用了,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和您談一下片場鬧鬼的事。”
鄭導一愣,臉上的表有些驚慌,他厲苒地說:“我們片場沒鬧鬼,你們可別信謠傳謠。”
他還是想就在這里拍,外地的場地沒有合適的,而且比這兒更貴。
現在卻聯系,價格很難談,畢竟他們趕時間,而且為了穩定演員的緒,他這些日子也想了不辦法,流量明星脾氣大,有演技有就的流量明星更大。
尤銘忽然說:“鄭導請坐,我是趙先生邀請來解決這件事的,這件事得到解決,您那邊的服裝就不會再有這麼大的消耗,也可以拍夜戲了,總不能一直只拍白天的戲份吧?”
鄭導沒說話,表糾結,過了一會兒以后,他才嘆氣道:“你們能有什麼辦法?”
趙在一旁放彩虹屁:“鄭導,你別看我朋友年輕,他可能干了,之前我有事都是找他,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尤銘看了他一眼,趙連忙閉。
吹可以吹,但也不能吹得太過火,太不切實際。
“我昨晚已經來過了。”尤銘說道,“也見到了片場里的鬼。”
鄭導的表復雜起來,看尤銘的眼就像在看一個江湖騙子,鄭導問道:“你說的鬼是比喻吧?”
他更相信是有人裝神弄鬼,但不知道是誰。
之前他為了抓住搗的人,防止鬧鬼的傳言再擴散出去還安裝了攝像頭,可是每到凌晨,攝像頭就會有一段時間陷完全的黑暗,只能聽見撕拉聲。
但是攝像頭變黑前會有奇怪的雜音,像是電流音。
鄭導不是沒有覺得不對,但是他不能停下拍攝,不然損失不是他可以承擔的,于是他每天都要安自己,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這是人為破壞的。
否則他自己都沒法踏進片場。
久而久之,他也真的相信這不是什麼靈異事件。
鄭導笑了笑:“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還要去拍戲呢,不能休息太久,有什麼事咱們之后再聊吧。”
說完以后,鄭導就起準備離開。
對方既然不是來跟他談投資合作的,那就沒什麼好聊的。
他肯定能把暗地里搞鬼的人揪出來。
趙想攔,但是攔不住,鄭導就跟被冒犯了一樣氣沖沖地走了。
趙轉頭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尤銘,哭喪著臉問:“大師,現在該怎麼辦啊?”
尤銘也站起來,走到趙邊,沖他笑了笑:“該急的是他,不是我們。”
趙傻乎乎地說:“對哦。”
尤銘:“拍不了夜戲,耽誤了時間,頭疼的是他,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準備更換片場,那主權就在我們手里,不急。”
趙一拍腦門:“還是大師您看得清楚!”
“那咱們就去附近逛逛?”趙一臉興地說,“旁邊還有拍武俠劇的,我特別喜歡武俠,飛來飛去的特別刺激。”
尤銘也沒拒絕,兩人就在影視城里閑逛了一天,晚上就在附近的飯館吃簡單的晚飯。
飯館雖然小,但很干凈,尤銘也沒有吃味重的食,這次倒是沒有胃疼。
夜幕降臨,尤銘他們各回各的房間,鄭導鄭青松正帶著自己的助理在片場的道室外蹲點,兩人躲在柱子后面,手里還拿著有夜視功能的攝像機。
助理了自己的手臂,對鄭導說:“導演,我覺得有點冷,您呢?”
鄭青松正道:“你這是心理作用。”
助理著自己一手臂的皮疙瘩,也有些忐忑,這真的是他的心理作用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在黑暗中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鄭青松:“你呼吸的時候聲音小點。”
助理:“……嗯。”
到了凌晨,他們終于聽見了響。
但那并不是走路的聲音,的聲音,但也不是滾的聲音,而是木板。
助理更害怕了,靠了鄭青松,就差在鄭青松的上。
鄭青松很嫌棄,想讓助理松開,但是又不愿意發出聲音被那裝神弄鬼的人發現。
“導演……真的不像是人……”助理的兩條都在發抖,那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的,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音效,更何況他們現在黑暗之中,就算有夜視攝像機,那淡淡的亮更顯得森。
鄭青松此時心里也發慌,但他強制自己鎮定下來。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他是個唯主義者,他只相信存在的東西。
所謂的鬼神,都是可以用科學觀念去解釋的。
如果科學解釋不了,就證明科學還不夠先進,但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是可以解釋的。
鄭青松握自己項鏈上的十字架,把口嫌正直表現的淋漓盡致。
助理咽了口唾沫,他不敢發生了,那個聲音似乎就在他們耳邊。
可他們什麼都看不見,夜視攝像機也什麼都沒拍到。
木板在地面上拖的聲音停止了。
鄭青松和助理都松了一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
“你覺不覺得,后背有點涼?”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出來的,一個字都沒有改。
助理眼淚都快下來了,他可從來不看恐怖片,不敢看。
鄭青松咬著牙:“你回頭看一眼,是不是后面在滴水?”
助理帶著哭腔說:“這邊本就沒有水管,這幾天也沒下雨。”
鄭青松強行堅強:“就知道你指不上,我自己看。”
他全僵的轉過頭,脖子就像變了石頭。
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一只懸在半空中的,火紅的眼睛,里頭像是有燃燒著的烈火,眼角流下淚,剛剛滴在他脖子上的水滴,就是淚。
他無聲的看著這只眼睛。
嚨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全的力氣都卸了,恐懼到了極致,他就如同停止轉的機一樣,卡在那里,甚至無法控制的屏息。
只有助理不敢轉頭,還在那不停地問:“導演,你看到什麼了?是不是水啊?”
助理的聲音響起,那只眼睛消失了。
鄭青松還沒有回過神來,道室里又傳來撕拉聲。
“導演?”助理發現鄭青松久久沒有作,張的催促道,“導演?您別不說話啊,您不說話我害怕,您別這樣,我心好慌啊……”
可是鄭青松依舊沒說話。
助理全上下都在發,就在此時,鄭青松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不要命了一般往外跑,他臉上沒什麼表,已經被嚇到麻木了,逃跑的時候他還跌了幾跤,又手足并用的爬起來。
“導演!”助理抱著攝像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導演膽子這麼大的人都在跑,他還是跟著跑比較保險,他跑了沒幾步摔在地上,攝像機都不敢撿,一邊念叨著:“我不是有意打擾,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一邊跟著鄭青松的步伐。
助理是在片場外的休息亭找到的鄭青松。
鄭青松坐在椅子上,雙手抱住自己的,把自己團一個球,還在不停的發抖,都是青紫的,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和無法言說的驚恐。
助理咽了口唾沫:“導演……您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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