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濯眼里有一團火, 冉億看得真真切切。
而這火,是自己玩起來的。
兩個人第一次這樣在一起,只隔著一層布料, 輕輕一撕, 便可赤誠相見。
姜濯目微斂,“準備好了嗎?”
冉億只覺背后一寒氣升起:“準……備……什麼。”
姜濯愈加下, 手指在的臉頰慢慢玩弄,語氣輕佻:“你說呢。”
“姜,姜小雪——”
冉億被得心猿意馬,滿臉緋紅,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可是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
聽說第一次都痛誒。
冉億怕疼,只能逃避著打斷他:“姜小雪,請你做個人, 馬上停止你的行為!”
“我?”姜濯輕笑著撿起床上零散的道:“冰塊,蠟燭,手銬……究竟誰比較一點?”
冉億:“……”
張了張,辯無可辨。
自己從小說里學來的這些套路確實太重口了些。
可完全沒有要跟他那個那個的意思啊!
姜濯撐得久了,手臂有點酸, 他微微抬起,可只是這麼一, 高度張的冉億便以為他要放大招了, 嚇得忙閉上眼,條件反的往前瞎蹬, 口中求饒:“別啊,我怕疼!”
“……”
求饒聲后,房間突然就安靜了。
一點聲音都沒有。
冉億瞇開眼,發現姜濯沒著了。
納悶的睜開眼睛,左右看看,這才發現姜濯坐在旁邊,臉鐵青,看起來有點痛苦。
“怎麼了?”
姜濯忍著,卻又忍無可忍般吼出來:“你!踢!著!我!了!”
冉億第一次見他這麼大聲跟自己說話,嚇了一跳,又有點委屈。
至于嗎,踢一下就這麼大聲,以前打他也沒像現在這麼生氣啊。
冉億扁著:“小雪你兇我。”
姜濯:“……”
不行,他要氣死了。
姜濯不說話,冉億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沒注意力道真的把他踢疼了,于是往前坐到他旁邊,乖巧的胳膊按:
“雪雪,別氣了,我踢到你什麼地方了,我給你還不行嗎?”
“……”
姜濯真的有點痛。
痛到差點以為從此無法人事了。
可當姑娘細細的手不安分的在他上到,垂下的長發無意輕掃他的時,他發現。
嗯,沒壞。
算了……姜濯自己給自己順氣。
自己看上的人,再想打死也還是要乖乖供著。
誰讓他喜歡呢。
姜濯睨可憐求原諒的小眼神,故意刁難:“你踢到我,這麼兩下就完事了?”
冉億委屈看他:“那你想怎麼樣啊……”
姜濯把直接拉著躺下,跟自己躺在一起。
他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住:“今晚陪我睡。”
“……”
冉億心臟怦怦跳,結結的說:“可我,我還沒準備好。”
“……平時讓你看那些言小說。”姜濯把的頭按到自己懷里,清心寡的閉上眼:“只是睡覺,沒你想的那麼多事。”
“哦……”
冉億松了口氣,總算放心了。
埋在姜濯懷里,呼吸著他上清新的沐浴味道,很的閉上眼——他可真好聞啊。
想到什麼,冉億手慢慢過去抱住邊人,輕喊:“小雪。”
“嗯?”
可話到邊:“……沒什麼,睡吧。”
冉億閉上眼睛,想起今天在機場自己被小麻先帶走的事,雖然心里有一點點不開心,但是能理解姜濯,他已經位列一番,流量時代靠的就是們的支持,如果姜濯的單人設被打破,對他的發展肯定不利。
前段時間的微博緋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只不過姜濯沒有指名道姓的承認,大多數還堅持【維護朋友】的觀點。
冉億很糾結。
要不要公開呢。
不公開,會有很多小狐貍勾引的雪雪。
公開,自己被罵配不上不說,姜濯的發展也會影響。
唉,好麻煩。
談,尤其是和一個萬人迷的男朋友談真是傷腦筋。
冉億迷迷糊糊的想——所以自己以后也要為萬人迷的朋友才可以啊。
第二天原本要正式上課,但學校剛好安排新生檢,所以假期順著延遲了一天。
回學校早早的檢查結束后,又趕回了姜濯的公寓。
回去時姜濯已經起床,他在換服,似乎準備出門。
冉億放下吃的問他:“你要去哪?”
姜濯臉似乎不怎麼晴朗,他走過來,垂眸看向的手,淡淡問:“你戒指呢。”
冉億跟著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原本帶著戒指的中指現在空的,什麼都沒有。
反應過來:“對啊,我戒指呢!”
姜濯蹙眉:“你現在才發現不見?”
冉億沒顧上回他,口中嘀咕:“掉哪了呢……”
翻遍全上下的口袋和手包都沒有找到,最后有些泄氣的耷拉著腦袋:“我掉哪去了呢。”
拉姜濯的手:“改天你再陪我去投一個好不?”
姜濯不聲不響的從口袋里出戒指:“你丟在洗面臺上。”
冉億頓時想起昨晚洗澡戒指的畫面,高興的手想來接:“對誒我差點忘了我昨天在你家洗澡,我——”
姜濯卻把戒指拿開。
冉億愣住:“你干嘛,戒指給我。”
“以后能不能有點記?你一點都不惜它麼?”
“???”
冉億很看到姜濯這樣神嚴肅的說的不是,把戒指搶過來帶到手上,奇怪的看姜濯:
“干嘛呀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的是你的求婚戒指。”
姜濯:……
他輕啟,想說什麼,還是沒說。
冉億沒心沒肺的朝他勾手:“來呀雪雪我給你買了香菇飯!”
點了一堆外賣,姜濯一眼都沒看,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盒蔬菜沙拉。
“嗯?”冉億邊吃邊問:“你不吃嗎?”
“不了,畢業大戲結束我就要進組,不能吃。”
“……哦。”冉億樂得高興,“那你的我一起包啦哈哈。”
吃飯間姜濯問:“下午我去探小白的班,你要一起嗎?”
白嘉然今天在北城一個棚里拍廣告。
品牌商是國某著名服裝牌,這次推出了系列,要拍一組新特輯。
姜濯和冉億驅車趕到棚里時,廣告正拍的如火如荼,白嘉然穿著品牌提供的灰藍迷彩外套,而廣告的主角則讓兩人有點意外。
艾琳穿著迷彩,站在白嘉然旁邊,妝容致,作親。
導演都是圈的人,看到姜濯過來探班,當即就宣布暫停半小時,全場休息。
白嘉然還是那副不著調的模樣,下外套吊兒郎當走過來:“喲,比翼雙飛呢這是。”
冉億在大漠已經聽姜濯說清楚了兩人的關系,此刻也算是屋及烏,友好地喊了聲:“白師兄好。”
白嘉然趕拒絕:“別了,我可不敢做你的師兄。”
他勾著桃花眼看姜濯:“做你的師兄人安全都是個問題。”
姜濯眼尾帶笑回應:“你還懂事。”
“???”兩人的話聽得冉億云里霧里,可當下更想知道的是,來的時候姜濯說廣告主是圈另一個小花,怎麼到了這改艾琳了?
都是一個學校的,經過上次那件事艾琳雖然心有芥,但門面的客套和熱絡還是要做給別人看一看的。
主上來打招呼:“嗨,濯哥,冉億。”
姜濯沒說話,冉億雖不是十分記仇的人,但到底頭皮里留了一道艾琳送的傷,再怎麼也還是有點疙瘩的。
只能扯著角敷衍的笑了笑,“嗨。”
姜濯來的時候點了五十杯茶,這時候外賣送到了,他轉招呼眾人:“大家辛苦了。”
場幾乎人手一杯的接過去,“謝謝濯哥!”
送到他們這邊時,白嘉然很自然的拿過一杯,艾琳猶豫片刻,不知該不該這個手。
現在的境,也不是,不更不是,飛速在腦子里盤算了下——雖然姜濯之前跟撕破了臉,但事過都過了,他貴為影帝,眾目睽睽之下,應該會給一杯茶的面子。
旁人本沒看出幾秒的功夫里艾琳思慮了這麼多,始終在微笑,面不改。正準備手去接茶時,姜濯眼底不經意劃過一不耐與警告。
艾琳畢竟在圈子里混了許久,只一個眼神,就明白自己想得太好了——姜濯本沒有要與和解的意思,哪怕只是一杯茶的,他也不給。
作自然的把手收回來,捋了捋頭發,笑道:“謝謝師兄,我最近減,這些都戒了。”
說完,微微頷首,說去補妝。
冉億本沒發覺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喝著茶問白嘉然:“怎麼主換啦?”
“廣告商喜歡唄。”
敷衍過去冉億,白嘉然才把視線轉向姜濯,聲音低到只彼此能聽見:
“聽說是找了霍二公子翻的。”
姜濯眼底暗了暗,閃過一散漫:
“他什麼時候也管起娛樂圈的事了?”
“早前就傳要投資影視,一直沒靜,不過現在他有意提攜艾琳,看來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白嘉然看著姜濯的臉,頓了頓,又道:“他有點家底,艾琳的事你不要跟他,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小冉不也沒出什麼大事嗎。”
“一定要出事了才計較?”姜濯自己端起一杯茶,漫不經心的說:“霍有廷倒多管閑事。”
他角流出一不屑,把吸管.進茶里,遞給站在攝影師旁邊的冉億,口氣寵溺:“這里還有。”
“嘻嘻,謝謝。”冉億正巧喝得差不多了,滿意的接過來,繼續跟攝影師聊天。
在看白嘉然和艾琳拍攝的花絮,不得不嘆,雖然不喜歡艾琳,可上鏡是真的好看,致的瓜子臉一點都不吃鏡頭。
冉億想起在大漠時,攝影師說什麼都好,就是臉圓了點。
當時拍完了沙漠,只顧著跟姜濯風花雪月,也沒去看看自己上鏡是什麼樣子,這會倒是迫不及待想跟艾琳做個對比了。
眼珠子轉了轉,央求攝影師給拍一小段看看上鏡效果。
攝影師罩子放得很亮,知道是姜濯帶來的姑娘,二話不說就架起機:“沒問題,你隨便說點什麼。”
冉億馬上乖巧笑,晃了晃手里的茶:“我手里的茶真好喝!”
“OK。”一個幾秒鐘的鏡頭拍攝完畢。
攝影師把機朝冉億按回放,冉億期待的圍上去看自己的表演。
可以看到鏡頭,人就傻了。
臥槽——
冉億咬著吸管,眼睛睜大。
這怕是個豬頭吧?……
姜濯這時走過來,“看什麼呢這麼神。”
冉億馬上遮住鏡頭,并暗暗跟攝影師說:“快刪掉,刪掉!”
原來總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值吊打四方無人能及,可沒想到鏡頭下的臉型……
果真鏡頭才是最大的照妖鏡。
冉億頓時憂傷,茶也不想喝了,甩給姜濯,悶悶的說:“我去廁所。”
“……”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廣告公司的拍攝基地,里面有十多個棚,大小不一,整個基地猶如迷宮,稍不注意就會走錯路繞不回來。
原本他們的棚子隔壁就有一個A廁所,但冉億走錯了方向,繞了一個大圈,走到了更遠些的另一個B廁所來了。
反正來都來了,冉億便推了門進去。
臨近B廁所的幾個棚今天恰好都空著,所以廁所里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安靜。
冉億習慣挑了最里面的位置,進去后鎖好門。
沒一會,外面傳來拉門聲,進來的人穿著高跟鞋,清脆有力的聲音,進了靠門的位置。
冉億無心管別人,上好廁所,正準備起來,忽地就聽到隔間傳出聲音。
“姜濯今天帶來探白嘉然的班了。”
倏地,冉億站起來的屁又蹲了下去。
只因這聲音再不過了,幾分鐘前才了面——是艾琳。
本來也不愿意聽人墻角,可是既然艾琳又提到了姜濯,那就沒辦法了。
隔墻有耳這個道理艾琳都不懂,冉億作為被說的一方,自然聽的理直氣壯。
冉億小心翼翼的蹲好,認真聽。
那邊,艾琳似乎在跟誰打電話:
“……霍,我真的很討厭那個人,就是因為,上次我被半封殺不說,學校這邊還差點到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勾上了姜濯,我恨了,卻又無可奈何。”
“剛才又跟著姜濯來我面前示威了。”
“真的,哪怕一次也行,我想挫挫那個婊.子的銳氣!”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給了什麼回復,艾琳撒起了。
“霍,你就幫幫我嘛,就一次。”
正用盡全招數發嗲的艾琳,廁所隔間的門冷不丁被人用腳重重踹了兩下。
嚇了一跳:“誰在外面?!”
“巧了。”冉億悠悠道:“就是你剛才說的婊.子啊。”
霍有廷正跟幾個朋友玩著德州撲克,乍一聽到電話那頭的靜,立即示意眾人噤聲。
他把免提改了聽筒,浮上興味的放到耳邊。
艾琳裝死,沒有回應。
冉億等了會,不耐煩了:“出來啊。”
“既然這麼恨我。”扣手指關節,聲音冷冷清清,卻恣意囂張:“有什麼深仇大恨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呢。”
霍有廷聽著,角慢慢浮上一抹笑,他食指輕彈煙灰,頓了頓,攤開底牌:
“Ace一點,同花順,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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