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的厲害。
夏日,冰河融化。
去歲的天災,讓荊國人死傷過半。
然而沒有時間等他們休養生息,戰場又來臨了。
這次是不是他們主發起,而是被參與。
遙遠的北原,像是從冰底下冒出來的軍隊一樣。
他們武先進,裝備強大,如同推土一般,一排一排的舉著盾牌,擊,前進。
荊軍幾乎是節節敗退。
荊皇云也在隊伍里。
舉國之力出戰,要麼勝利,要麼死亡。
正午。
烈。
但是并不太熱。
只要不在下站著,隨便找點遮擋,就很涼快。
原野上有一片林子,一小隊人馬在這林子里休整。
附近有河流,可以取魚,午餐就是烤魚。
實際上他們已經吃了幾日魚了,極其不習慣。
最初吃的時候還覺得特別鮮,但是吃了幾日之后,聞到魚的味道,就覺得難了。
不過難也比挨強。
眾人還是想著把魚做好吃一些。
可以涂抹了草烤著吃,也可以放鍋里熬煮濃湯。
荊皇云也坐下同吃,吃前并沒有念阿彌陀佛,他已經許久不念了,不僅僅是上不念,心中也不念。
有時候是沒有時間,吃飯都很張,有時候是忘記了。
是真的忘記了。
“這魚尖尖,長的極丑,不過卻是這幾日吃到難得好吃的魚了。”重煙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一臉贊嘆。
如今的他已經和之前在皇宮里那的覺完全不同,面上臟兮兮的,眉眼卻比過去活潑很多。
他終于到了一點師父說的道。
他在申國皇宮里不到,荊國皇宮里不到,可是在這奔波的途中顛沛流離的時候居然到了道。
有時候冥冥中覺得有東西指引自己。
也因為他,好幾次讓自己一行人化險為夷。
不過幸運并不能總眷顧他們。
這一次,這一片林子里,重煙和皇上,還有一小隊士兵。
他們和大部隊失散了。
北原很大,幸好隔一段路就會有一片樹林,否則他們會更難熬。
這場戰打的很。
荊軍向來在打戰方面不怯,可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那麼兇,幾乎是全面的碾,還是荊國人以前完全沒有見過的戰,甚至相比起來,荊國人引以為傲的荊都有些不值一提。
“魚再好吃,也還是魚,我想吃了。”枯木長河開口道。
荊皇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吃著手中的魚。
看著前方。
一行人狀態都不太好。
枯木長河也傷了。
荊云同樣也了傷,只是沒有枯木長河嚴重。
枯木長河大口的喝掉了一碗魚湯,笑嘻嘻的在荊皇面前道:“當年我爹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跟著先皇打戰的,若是我能活著回去,皇上也給我封一個大將軍當當。”
枯木長河這話很大逆不道,不過從他里說出來,就只是無賴一點的覺。
荊云看著他,點了點頭。
“若是我們都活著,定封你為將軍。”
枯木長河本來只是開玩笑,見皇上這麼認真的應允,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轉頭問大巫重煙:“若是我們能活著回去,你想干啥?”
重煙吭哧吭哧的啃了一條魚,才開口道:“想回去見見師父,師妹。”
一時間靜默……
北原的樹上沒有知了。
……
夏日知了個不停。
熙皇有些煩躁。
婉兒吃什麼都吐,每頓飯他都要照顧著才吃完。
而今日忽然傳來消息,荊國了。
有說是斗,也有說是外敵侵,說是北原那邊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蠻人,長的跟他們不一樣,綠眼黃,形如妖怪,還會噴火……
而荊皇一群人失蹤了,下落不明。
如今的荊城完全是靠圣廟的主持維持平穩。
據說圣廟的主持是荊皇的師兄。
總之各種消息蜂擁而來。
無論是熙國還是申國都是看熱鬧。
荊國太遠,就是打戰,也沒有人想能打到荊城去,總覺得這是遠方的事,和他們無關。
連申國太后昭,都沒有太在意,只是聽說雪山下的蝠部落消失,難過了一陣。
如今已經是婉貴妃也聽到這個消息,見到皇上心不好的樣子,開口道:“聽說皇后姐姐和荊皇還是舊相識,不知道聽到這消息會如何,這幾日臣妾沒有見姐姐,是生病了嗎?”
唐希聽到婉兒這麼說,心越發復雜。
皇后居然說不做皇后,要請離。
雖然他不記得前事,可是想起來這事,還是會覺得煩躁,甚至是不安,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此刻聽到婉兒這麼說,心中更加不舒服。
婉貴妃也是見好就收,轉了一個話題道:“聽說荊軍勇猛善戰,居然都會兵敗,若是那些人南下該如何是好?”
“荊國離我們太遠,應該不會波及我們,不論發生什麼,其實和我們都沒有多大關系,而且我們熙國造船業發達,真的有外敵攻來,我們乘船離去即可。”
婉貴妃現在知道了皇上的好,居然是造船,也跟著皇上上船玩了幾次。
只是書房,還是不能進去,讓很不高興。
不過見皇上這般自信,也安心了一些。
著那還沒有見大的肚子,一臉唏噓的道:“婉兒只求平安,不想再戰,希孩兒將來,能平安長大。”
午后。
熙皇要去書房看奏章。
勤勉的皇帝,基本上下朝之后,一整天都要泡在書房的。
說起來熙皇的確算不得勤勉,而且如今他還要分出許多時間照顧婉貴妃,在國事上力就一些。
原本還不覺得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他去書房,書房里沒有那個悉的影。
桌子上有越累越多的奏章。
原本,那日皇后提出要請離,他還以為是皇后不爽自己為婉兒提升妃位的緣故。
只是隨口一說,以表不滿。
可是沒有想到接下來,皇后居然真的稱病,不上朝,也不來書房了。
之前婉兒還說皇后似乎權柄太重,可是如今也丟的太干脆了。
熙皇坐在書房的桌子面前,實在看不進去奏章。
越看越累,他站起來,決定去找李南國……
對的,是李南國。
他不想表現出來去找皇后,如果去找皇后的話,他會覺得自己是對婉兒的背叛,婉兒現在敏的很,自己若是多看一眼其他子,就不安。
李南國在來殿,皇上過去的時候,李南國穿的妥妥當當,一臉興的樣子。
皇上看到李南國穿著小號的出行的著,腳上套著鞋,得意洋洋的樣子,很是可。
忍不住把他抱起來,他的臉問道:“穿的這樣好看,要去哪?”
李南國現在說話清晰多了,一字一句的道:“娘娘帶我去玩!”
他抱著李南國的時候,皇后神佑也出來了。
一男裝打扮,干脆利落,頭發全部梳起來了,出了潔的額頭,像是個很小很小的年郎。
熙皇心跳又跳了幾下。
有些慌張的問道:“你要去哪?”
神佑看到皇上,點了點,算是招呼,應道:“那日我提的事,是真的,你可以直接讓婉貴妃為皇后,想來心會更好,更利于安胎。”
“婉兒不是那種人,你誤會了。”熙皇辯解道。
神佑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婉貴妃,而是你我分已了,你忘記了我,我亦不愿意再如此生活,我不想像太后那樣,你若是覺得傷面子,我去漉山待幾日,你想好,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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