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快活樓的貴客

尹樂睜開眼睛，緩緩起，走到燭臺前點燃蠟燭，對老爺子道：“瞧你后！”

老爺子陡然轉，灰暗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他出手，往后了一下，他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個婦人。

“莨秀！”老爺子暖暖地喊了一聲，并沒有十分激，仿佛是他外出工作了一日，回家見到自己的娘子，那樣溫暖又平淡的稱呼。

“老爺！”溫莨秀靜靜地站著，臉上帶著和的笑意，在燭的映照下，顯得慈祥和煦。

尹樂退了出去，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管家遞給一只暖手小爐，恭謹地道：“五，這里冷，不如去暖閣那邊坐坐！”

尹樂搖搖頭，“不了，我就守在這里。”

剛才的靜，許是管家也知道了。管家跟在老樣子邊許多年了，他知道老爺子心中看重些什麼。

夜風肆，枝頭的葉子已經掉，唯獨門前那兩株松樹依舊青翠，風燈吊在回廊上，發出暗淡的線。房子層層疊疊，如同山巒起伏，在漆黑的夜幕里靜臥著。

一盞茶的時間，尹樂起推門進去。

溫莨秀已經走了，老爺子坐在搖搖椅上，臉上帶著仿若青年的甜淺笑，他見到尹樂，臉上有溫暖的笑意，“你，走了！”

尹樂坐在他邊，“嗯，我知道！”

老爺子拉著尹樂的手，道：“說，一直等著我，我跟說，讓再等一會，后這些人不安置好，我不放心。”

尹樂笑了，“有緣的，始終會相見，不必心急。”

“嗯，去吧，我也累了。”老爺子緩緩地閉上眼睛，角卻依舊含著一抹滿足的笑容。

尹樂取來被褥，為他蓋好，好被角，然后起出去了。

回到屋子里，壽頭還沒睡，在偏廳里泡腳。見尹樂回來，便連忙對小香道：“小香，姐姐回來了，快端茶過來。”

小香笑了笑，“好，知道五爺張五了。”

尹樂瞧了壽頭一眼，坐在他邊，聲問道：“怎地還不睡？”

壽頭出天真的笑容，“我等姐姐！”

等，這個字真好聽。被等的人是幸福的，只是等待的那位，得多艱苦啊！

壽頭的頭發，聲道：“我幫你洗！”蹲下子，雙手放暖水里，為壽頭著雙腳。壽頭已經泡了很久，皮有些發皺，尹樂之前從沒這樣細心地伺候過他，所以，他覺得很溫暖。

“姐姐，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壽頭忽然看著尹樂道。

尹樂取來巾，為壽頭干腳，笑道：“嗯！”

這輩子，失去的東西太多了，現在擁有的，不想放手。

哄壽頭睡下，尹樂坐在窗邊的貴妃榻發呆。屋子很寧靜，壽頭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這輩子才開始沒多久，以后的路或許很難走，會在路上失去更多的東西。幾十年之后，邊的這些人，都不會在邊了。心里，忽然就覺得刺痛起來的。

劉燕香逃走之后，尹樂要找人代替的工作。

也觀察了劉安一段時間，決定對劉安委以重任。這日找來劉安，跟他說了一下如今的況。經歷了這麼多事，劉安之前對尹樂的一些不滿也都消失了。如今他是完全相信尹樂能讓隆興更上一層樓。

當他聽到尹樂打算讓他一人管理三家店，他很高興，并且當場就立下重誓，一定不負尹樂所托。尹樂知道他子不夠踏實沉穩，多叮囑了幾句，讓他事無大小要跟劉勤和劉勉通。

如今把工作分派了出去，尹樂算是空閑了許多。也多了時間去快活樓那邊，快活樓雖然是青樓，但是正如尹樂之前所說，快活樓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的，而且，作為一個高檔的會所，收費很高，所以，能進去消費的，都是非富則貴。

而且，這里曾經舉辦過籌款，攝政王也曾經出席過，來這里玩耍，便了份的象征。

快活樓有兩名花魁，一個思思，一個落夕，兩人都是從風教調派過來的。兩人琴棋書畫樣樣通，所以每晚都有許多客人點名。既然是花魁，自然也很貴，所以，能接近們兩人的，不是政要就是富豪級人馬。

這日，老鴇路媽媽急急忙忙地上了思思的房間，一推開門就道：“思思，趕裝扮一下，今晚有貴客。”

思思剛起床不久，頭還沒梳，神態慵懶，抬眸瞧了路媽媽一眼，道：“今晚才有客人，現在還早，再過一會吧。”

“哎呦，我的好姑娘，說明是貴客，自然不能怠慢，趕地。”回頭喊了一聲，“魚魚，快點打水來給姑娘梳洗吧。”

門外沖進來一個脆生生的丫頭，長得是十分俏，年紀也不過是十三四左右，應道：“好嘞，我這就去！”

思思懶洋洋地起，問道：“今晚的貴客是誰啊？媽媽這麼張！”

路媽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不知道，主人說了很重要的，千萬不能得罪。”

“主人吩咐的？”思思聽到路媽媽這句話，陡然便端正了起來，“那，我這邊抓點，行了，路媽媽你去忙吧。”

有兩個丫頭進來為思思梳妝打扮。

半個時辰后，思思一合錦緞繡云紋長，外披了一件紫繡大朵牡丹的羽緞斗篷，妝容致地走出房門，彼時，快活樓還沒開始營業。

這里有好幾個姑娘，都是從風教過來的，主要的任務是打探消息和打政要部。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姑娘是沖著銀子來，是真真正正的勾欄姑娘。由于賣藝不賣，所以對姑娘們的要求很高，除了容貌要出之外，琴棋書畫自然不能不通，們還學了旁的技能，烹茶調酒雜技歌舞，針對各種要求的客人。

至于路媽媽，也是風教的人。約莫三十一二歲，每日畫著濃妝，風萬種，每夜最繁忙的就是，穿梭在姑娘和客人之間，游刃有余。

只是，今夜的客人到底是誰？竟是主人下令要謹慎對待還讓路媽媽這麼張。大家心里都有些雀躍，想只知道這位貴客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