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趕盡殺絕
這個世界哪里都不缺乏利益熏心的人,錢柏江這一輩子都在為錢而賣命,此刻,到的羊當然不想這麼快放過。尤其眼前有太妃和王爺在此,他若吞下這口氣,忍了這份委屈,日后定能雙倍討回來。
他用盡全的力氣去控制自己即將噴發而出的怒氣,對著漠巖咬牙切齒地道:“好,我娶!”
漠巖森冷地笑了,“那好,姑爺,請接新娘子走!”
長嘯飛了過去,落在錢柏江的肩膀上,錢柏江以前很喜歡鷹,但當時喜歡,是因為鷹的份是鷹,一只有攻擊的飛翔極快的鳥,而不是他的妻子。
如今,他只覺得想吐。這份屈辱,他一定要討回來。
錢柏江娶了劉家的一只鷹的事很快就傳出去,莫說京城的人,就是全國的人都沒見過人娶一只鷹的。
他剛迎回門,便狠狠地對下人道:“把它殺了,煮湯!”
下人連忙上前想要抓住長嘯,長嘯傲然而立,見他們沖過來,倏然出擊,迅速地啄了那下人的眼睛,下人疼得捂住眼睛翻倒在地,哀嚎連連。
錢柏江見狀,頭疼急了,命人取來弓箭,要把長嘯殺。
騎一直是錢柏江引以為傲的絕技,此刻要獵殺一只被紅帶裹住的蒼鷹,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然而,就在他拉弓引箭嗖的一聲在空中響的時候,本來明朗的天空忽然沉一片,他駭然抬頭,只見錢府的上空,竟然聚滿了上千只鷹,每一只都呈俯沖的姿勢,只等著長嘯一聲令下。
府中頓時作一片,下人們四逃竄,喜娘和丫鬟們急急逃命,傾倒了花盤,撞破了欄桿,府中一片狼藉。
錢柏江也顧不得殺長嘯,急忙飛竄回房躲著,心中驚恐不已。不明白一只蒼鷹為何能引來這麼多鷹,更不知道這些鷹到底想干什麼。
尹樂只是訓練了一只長嘯,這點正是的高明之。寨主當日教鳥之,是個懶惰的人,要是像寨主那樣訓練一大堆烏,難免浪費時間,并且耗費心力極大。選擇蒼鷹,是因為鷹也有鷹王,要長嘯為最出的鷹,由長嘯統治那些鷹為所用,這是管理法則里的最高定律,你只要用人得當,其余的,可以什麼都不做。
不管其他鷹是否服從的命令,只要長嘯為鷹王,而長嘯為所用,其他的鷹就自然會為所用。
鷹襲錢府,府中一團,書房里所有的文書都被鷹弄,而最重要的是,鷹們送來了很多錢府原先沒有的東西。
路十分配合,收到錢府被搗的消息,急忙便領著差前來。
錢柏江也不是愚笨的人,見到這麼多差臨門,他已經覺得不妥,為了穩妥起見,他躲了起來。
果然,府中很多人被帶走了,他驚疑之際,命邊的隨從去打探消息。
隨從出去半日,回來告知,說在書房中搜出很多“罪證”,是他當日為強盜所殺的人的名單以及過程,全部都用小本子記錄了下來。
他冷冷地道:“我府中從來沒有這些東西,到底是誰要如此害我?”
隨從道:“只怕是劉家的人,我記得混中看到那些鷹叼著一些東西直沖下來,當時以為是要攻擊我們的,但是現在想想,覺得不是,那些鷹似乎從沒有正式攻擊過我們,除了我們蓄意惹惱它們之外。”
錢柏江雙拳握,額頭青筋暴現,“沒錯,還有那麼巧,順天府的人就出現了,這分明是有預謀的。那劉家的那賤人,先是用引我,污蔑我非禮,然后著我娶一只鷹回來,我落了笑柄,在京城為一個笑話,為一個為了攀附劉家而甘愿畜生的人,人人唾棄。如今群鷹搗,又是一場栽贓嫁禍,我若是鋃鐺獄,那之前跟劉家簽訂的一切契約將因為我犯律法而自注銷。這劉家到底有什麼高人在,竟然教得這群愚鈍的人如此明了。”
隨從想了一下道:“以前劉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隆興曾經是龍尹樂當家,那日誣陷您非禮的那人,是否就是龍尹樂?此外人給的評價甚高。”
錢柏江輕蔑地道:“一個人,能有什麼能耐?真有能耐,也不會自己于我,再說,若真有幾道板斧,怎地會被那兩個傻子奪權?以我所看,是王府的人在他們背后撐腰。”
隨從擔憂地道:“若如您猜想,是王府的人在背后為他們撐腰,那咱們這虧豈不是吃定了?”
錢柏江冷地道:“這個世界,有錢就好辦事,王府又如何?王府也不是權傾天下的,事不難辦,只要銀子夠,所幸我出來的時候把所有的銀票都帶走了。現在你們聽我的吩咐,我去找常大人,讓他代為引薦我到相府,你拿著三萬兩銀子去找風教,讓風教把劉府那人給我抓過來。”
“老爺,何不讓風教直接殺了那人?”隨從不明白錢柏江的意圖,遂出意見,人只有死了,才會一了百了,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哼,要跟攝政王楚曄對話,此不能死。你不要問太多,馬上去辦!”錢柏江下令道。
此名隨從名阿正,自小跟這錢柏江,也是一同從強盜出,是個醒目的人,話頭醒尾,不需要費心,深得錢柏江的信任,如今即便落難,對他仍是推心置腹。
錢柏江這段時間在京城也結了很多人,其中有很多人到他的好,但是所謂歡場無真心,錢柏江落難,真正會幫他的人不多。只是如今通緝令未出,他也不至于是過街老鼠。
以他的能力,也周全了一番才見到了常平,常尚書大人!
常平與他乃是舊,可以說昔日常平過他的恩惠,也因為如此,所以常平明知道他如今落難,依舊愿意見他。
常平一見他就埋怨,“你好惹不惹,惹劉家那兇婆娘做什麼啊?”
錢柏江一愣,“大人說的可是那龍尹樂?”
“不就是嗎?此人高深莫測,跟王府關系良好,跟順天府府尹也是知己好友,之前鄧家的事,不費一兵一卒,甚至自己連面都不出,就敗去了鄧家半副家,你說你打誰的主意不好,偏要打的主意?劉家但凡有這人在,外人是休想占到一一毫的便宜!”常平連連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