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歎息道:“我就不一樣了,我是長,打小就不太招人疼。”
大約是想起了什麽,但什麽都沒說,隻是用很嚴肅的口吻說道:“再不許撒了,你這麽聰明,一定是能學會的,不過是不上心。你好好學,把除夕宮宴辦好了我也安心。”
除夕宮宴確實是大事,不過一切按著賢妃的舊例來,倒也安排得妥妥的,隻是除夕這夜闔宮舉杯同慶時,賢妃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閉了眼睛。
據說對伺候的宮人說,好些了,讓們出去玩一會吃個飯,到底是過年。等宮人們半個時辰後回來,已經去了。
該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像一樣臨死都是靜悄悄的。
德妃跟我說,說起來,是跟賢妃最好的人了,可也不太了解賢妃,隻知道是家中長,很早就沒了母親,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後來進了宮,不知先皇後為做過什麽,一直念著先皇後。
賢妃對誰都好,最是周到妥帖,卻也是最冷清的一個人——誰也不知道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什麽都不說。不知道是因為沒什麽值得說的事,還是因為這世上沒有人值得傾訴。
賢妃年四十二,皇上追封為謹厚皇貴妃。不得不說皇上對後宮的人雖然不過爾爾,卻實在很了解們,賢妃這一生,不就是恭謹篤厚麽。
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賢妃去了,皇上倒有些傷,想想後宮眾妃多年辛苦,於是大封六宮,晉養育八皇子的沈昭儀為沈妃,養育六公主的肖人為修儀,宋婕妤為淑儀,王人為婕妤,餘下各妃各有升賞。
皇上攬著我看著銅鏡說:“兒,你也有白頭發了。”
我也有白頭發了,攬鏡自照,眼角也有了皺紋,長思長憶十八九了,再不給他們找對象就真的大齡剩男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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