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個彎,衙門在。
兄妹倆看著門口守著的四個衙役對一眼,平時這地兒可不需要守,對百姓來說衙門都是能不進就不進的,沒有守的必要。
可現在卻有四個人挎著刀在守著。
四人看到他們也很意外,他們剛從里邊出來,自是知曉縣丞大人的布置,卻沒想到他們是從正門來,再一看到椅多也有些明白,正門的路是好走一些。
揮揮手免了他們的禮,祝長樂問,“我們能進嗎?”
“是。”四人要上來幫忙被左青揮退了,和徐正一起抬著椅上臺階。
“小的們職責在,不便離開,您二位只管往大堂里去便是。”
祝長樂不確定里邊唱的是哪一出,看他們這架勢就要飛到屋頂去況,被祝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對搖搖頭道:“無礙。”
“爹爹在里邊,我怕他有事。”祝長樂彎腰低聲說出自己的擔心,“要是他們膽大包天的拿住了爹爹怎麼辦。”
“羅定什麼底子大都是你查清的,之前還佩服他,現在又不信他了?”
“算計多的人總是想要給自己多增加一點砝碼,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祝長樂蹦過門檻,豎起耳朵聽了聽也沒聽著什麼靜,要不是呼吸聲不,里邊安靜的就跟沒人一樣。
繞過照壁,祝長樂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里也震了一震。就見大堂前的小廣場上站滿了人,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人想干什麼,抬頭看到在廣場盡頭高出幾階臺階的公堂上爹爹端坐在那,也沒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就放下心來。
示意左青和徐正走開,祝長樂推著大哥從人群中走過,上臺階時從后邊搬起椅走上去,那輕飄飄的樣子就好像不過是搬了個沒什麼份量的空椅子一樣。
“爹爹,我來啦!”
祝長樂高高揚起手,人還沒到就先告上狀了,“大哥欺負我!”
祝茂年此時便是心緒萬千也先放下了,“你大哥打也打不過你,跑也跑不過你,搶口吃都沒你筷子快,怎麼欺負你?”
“他罵我,說我不腦。”
“這不是實話嗎?”
“爹爹!”祝長樂雙手環不往前走了,一臉‘我生氣了快哄我’的小表逗笑了公堂里坐著的幾人,氛圍剎時沒那麼繃著了。
祝茂年招手示意過來,“爹爹的意思是他沒說實話。”
“雖然知道爹爹您是騙我的但我還是當真了,小長樂就是這麼孝順!”表揚了自己一番的祝長樂滋滋的團團行禮,“長樂給李伯父請安,給羅叔父請安,向各位叔伯問好。”
祝長也在椅上一起傾行禮。
出乎預料的,羅定等人一起站了起來向兩人彎下腰去,祝長樂想也不想就跳到了爹爹后躲著,探出頭來看外邊況的樣子活像了驚的蝸牛。
行不便沒躲得了的祝長不得不了這一禮,他滾車前行一些,然后轉過來面向諸人。
“眾位大人無須如此,無論是何用意父親此時也在局中,父親在,我們子就在。”
說話間祝長寧也從那邊進來了,祝長看向父親,祝茂年微微點頭,讓三個子過來是經過自己同意的。
祝長寧一路急疾回來氣息有些急,看家人無恙也就放下心來,團團執了晚輩禮后站到大哥后。不管發生了什麼,大哥在就沒事。
羅定看著眼前三個氣質各異的年輕人發自心的慨,“一家能有一個能干的就已算是后繼有人,祝大人的子卻個個有本事,屬實讓下羨慕。”
祝茂年將后的兒拉出來示意也好好站著,“羅大人若說別的本不敢當,這句話卻敢應下,他們三個加上已出嫁的三都不曾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失過。”
“閑時下想來向祝大人請教一番,大人可不要藏私。”羅定笑,“不敢奢想能有祝家的公子小姐這般出,能學個一兩也夠用了。”
“多出不敢說,卻也是能幫上本忙的左右手。”祝茂年直接將話帶到了他們的目的上,“若非有他們幫手,本也不會短短時間就清云北的況。”
羅定沉默下來,笑容也漸漸斂住,其他人從一開始就保持沉默,片刻后看到羅定擺一跪下他們毫不猶豫的跟著做,小廣場上的人同樣如此,沒有半分遲疑。
祝茂年沒有,沒有說話。三兄妹從小學規矩,自是知道什麼時候不能話。
“請祝大人救我云北!”羅定伏到地上額頭地,其他人齊齊跟著磕頭。
“羅大人是不是忘了。”祝茂年起走到羅定面前將他扶起來,“本是云北知縣,本有責任守護它,治理它,只要在任一天,這便是應有之責。”
幾句話說得平平淡淡,就好像之前任何一次的談一樣,可其中的意味讓羅定紅了眼眶。祝茂年不是為了從他這里套話空口給保證,而是從云北知縣本應負之責來告訴他,告訴他們,云北的事就是一個知縣該去解決理的事。
多輕的話呀,可他等了二十年才等到!
羅定哆嗦著張了又張,幾次后才說出話來,沙啞的,帶著哽咽的。
“或許大人來此是被人陷害所致,下卻無比謝他,因為他對大人的陷害才讓云北等來一個管得了,也有能力管此事的人,在下有生之年,在我們這些人都還活著的時候看到希。”
“無論原因是什麼,來云北卻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羅大人可以當天意如此,云北氣數未盡。”
祝茂年拍拍他的肩膀,指著后的淘氣包道:“若非學了這一功夫,本未必能安全到達,若非有幾個本事不錯的朋友我們也未必能這麼快清云北的況,這一切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羅大人覺得是不是如此?”
“是,這就是天意。”羅定回得斬釘截鐵,看著祝長樂的眼神明亮得灼人,“云北氣數未盡,這一次老天爺終于睜開了眼睛站在了我們這一邊。”
被這麼多人盯著,祝長樂抬起手小小的揮了揮,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哎呀,還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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