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到邊就問:“等很久了?”
“沒有,剛到。”鄔喬笑了下,直接拉著他的手臂,說道:“你是不是還沒來過我的學校。”
“對呀,第一次。”程令時說道。
鄔喬笑了起來,明明給學校贊助了獎學金,卻從沒來過學校。
學校是校舍已經用了幾十年,外墻上的墻壁早已經斑駁,一塊塊往下掉著白石灰屑,堆積在地上的墻,風一吹,白石灰屑輕輕飄起。
雖然學校的建筑是老的,但是勝在樹蔭繁茂。
他們從樹蔭下走過,灑落在樹冠上,被樹葉切割細小斑灑落在地上,一陣風拂過時,斑跟著輕輕晃。
這是時代,待過的地方。
或許是為了緬懷,或許是為了考察,鄔喬拉著程令時慢悠悠,將整個學校逛了一遍。
灼熱,兩人上都不同程度的出了薄汗,但是卻依舊興致盎然的逛著。
鄔喬帶著他逛了之前自己讀的教室,直到如今還是能清楚的找到,哪怕此刻教室里空空,依舊能指出自己當年坐的位置。
教學樓后面是綜合樓,很多學校的重要材都擺在這里。
鄔喬拉著他,一路走到了當年擺放樂的那間教室。因為他們是鄉鎮中學,所以音樂課、育課這種副科不重視。
“以前這里堆著很多材,不過大多都是鼓,每次學校里有活,老師就安排大家排練腰鼓節目。我每次都被選上,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排練腰鼓。”
但是鄔喬形象好,每次不僅被選上,還都是領舞。
這間曾經悉的教室,早已經斑駁。
墻壁上涂料層都已經開始剝落,出最里面水泥的模樣,窗戶是最為老式的鐵欄桿款式,兩邊早已經銹跡斑斑。
“這里是什麼?”突然程令時蹲了下來。
鄔喬低頭看著,眨了眨眼。
在原本堆積著腰鼓的那一面墻壁上,當堆放在這里的東西不見了時,出墻壁,這才發現上滿寫著一行字。
那是用刀子在墻壁上劃下的痕跡,哪怕墻壁斑駁,但是因為刻的太多,依舊還殘留了好多。
CLS、CLS、CLS。
不知一遍,再仔細看,發現周圍還有好幾。
都是同樣的三個字母。
鄔喬看著斑駁的墻面,回憶如水般涌來,可是卻面不改說道:“小孩子涂吧,我們還是走吧。”
但是程令時卻攥著的胳膊,輕聲說:“只是涂嗎?”
還是無可說的心事,只能默默的涂在這無人發現的地方。
因為大家總是扔腰鼓,所以老師就讓鄔喬最后收拾一下,留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教室,將腰鼓放好時,便會刻下一次他的名字。
哪怕知道這個學校不會有人認識他,但是依舊還只敢刻他名字的寫。
CLS。
程令時。
這是年時,無法說出口的心事,是曾經無的暗。
程令時沒有再問,因為他已經拿出鑰匙,在每一個CLS的名字后面,又刻下了幾個字母。
XHWQ。
連起來就是,CLSXHWQ。
——程令時喜歡鄔喬。
鄔喬站在后,看著他就這麼半蹲著,將墻壁上每一個CLS后面都補全了這幾個字母。
待他刻完,鄔喬輕吸了下鼻尖,正要笑話他好無聊。
可是他轉直接將抱在懷里,氣息溫熱,低沉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教室里響起:“是程令時喜歡鄔喬。”
窗外的悄然落進教室,仿佛將人一下拉回了的學生時代。
鄔喬一個人在教室里慢悠悠的收拾東西,直到最后掏出隨帶來的鑰匙,在墻壁上小心翼翼刻下他的名字。流火夏日里,想著那個臉上總是掛著溫散漫笑意的年。
兩人離開學校時,程令時將送到家里,低聲說:“明天見。”
他今晚會留在程家老宅里。
這一夜鄔喬睡的很安穩,夢里真的夢到了年的自己,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奔跑,終于忍不住喊住。
輕聲說:鄔喬別怕,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第二天上午程令時一直沒靜,哪怕鄔喬發信息過去,也沒回。
反而是下午時,大伯母在院子里突然喊道:“鄔喬。”
鄔喬從房間里走出去,就看見大伯母手里拎著一個醋壺,說道:“幫我送到程家大宅。”
鄔喬一怔。
但是慢慢走過去,拎起那壺醋,走出了家門。
一路上沿著鎮子上那條悉的路往前走,一棟棟白墻黑瓦的古式建筑小樓,連一排,只是這些房子是剛修繕沒多久。
到了程家大宅,發現院子里沒人。
就連廚房里都沒有人。
只有墻壁上掛著的那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鬼使神差間,鄔喬手去接了電話,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麻煩幫我沖一杯咖啡送到書房。”
鄔喬愣住之際,對方又說:“謝謝。”
這一刻,仿佛掉落了某個舊電影的場景里,相同的畫面,相同的話。
鄔喬看著旁邊那個嶄新的咖啡機,終于還是沖了一杯咖啡端到了二樓。
當到了二樓,書房的門真的是虛掩著。
的目落在了地板上,很多圖紙四散在地上,上面一張張畫稿,鄔喬抬眼窗邊看去時,一個高大寬闊的影就坐在書桌旁。
沙沙沙,鉛筆在紙上發出的聲響,依舊那樣悉。
窗外驕似流火,那顆始終屹立在窗邊的老樹,樹冠茂,將線切割細小的斑,一點點落在房間里,午后的蟬鳴聲不斷傳來,那道白影在的視線下,緩緩抬起頭。
程令時今天穿著一件白T恤,一如當初,材拔高大,五深邃立,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又不同于曾經,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清澈而溫。
一如那個初見時的那個年模樣。
鄔喬緩緩走過去,將咖啡放在他的桌邊。
就在手掌要回去時,程令時一把抓住的手指。
隨后他站了起來,拽著的手,從桌子的那邊走了過去,當他站在面前時,一枚戒指悄然出現他的另一只手上。
當他單膝跪下時,舉著戒指低聲問道:“鄔喬,你愿意做我的程太太嗎?”
鄔喬年時也曾有過夢想。
可是若要讓說出自己的夢想,那麼一定不包括,為他的程太太這件事。
當眼角潤的點了點頭時,他緩緩將戒指推進的手指,直至穩穩的戴在的手指間。戒指上的鉆石那樣耀眼而奪目,窗外斑駁的點落在鉆石上面。
折出一道璀璨的芒,這幾乎要進的心底。
年所有的喜歡,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
鄔喬低頭看著他,笑意那樣溫。
年時曾經見過最漂亮的,是初見他那天遇見的,他坐在窗口,落在他上。
那一刻是因為他而絢爛。
程令時此刻站在面前,緩緩抬起的手掌,低頭吻在戴著戒指的手指上,聲音低沉而繾綣,:“鄔喬,我你。”
年曾許歲月長。
那個在夏日里出現的人,曾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在,他們是彼此手可及的幸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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