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三初諾,有你的快遞。”校門口的保安大爺站在班級前門,手里拿著一個封的黃文件袋。
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喝水的初諾疑地看著保安大爺,扭好水瓶的瓶蓋,向保安大爺道謝后接過封文件袋。
文件夾上的收件人的確是自己,收件地址也是泓南市第一中學,可發件人來自國外,名字和地址都是一連串的英文。
澳大利亞,地址一欄的Australia讓更加匪夷所思。
可不記得自己在澳大利亞有認識的人。
手機震像是掐算好時間準時響起,從校服外套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仲爸爸發來的微信。
【諾諾,你現在請假回家把文件袋放到家里的雜間藏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姑娘心底咯噔一沉,薄薄的封文件袋頃刻重若千斤,這里面的東西既不能寄到仲氏集團,也不能寄到五號別墅。
而且向來要好好努力學習的仲爸爸,竟讓請假回家藏到別墅早已廢棄的雜間。
初諾不敢耽擱,把文件袋塞進書包里,抱起書包快步走出教室找周末值班看自習的老師請假。
剛從英文比賽回來,周末沒法回家,謊稱忘拿下個禮拜生活費需要回家去取,老師也覺得有可原給了半天假。
為了抓時間回家,索直接從校門口打出租車回上棠山別墅。
司機師傅問去哪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反復確認目的地才發車前往。
車后座,把書包抱在懷里,直覺告訴,文件袋里是關于整個仲家的。
因為不姓仲,即便知道這個文件袋的存在,最后也不會波及到。
到底是什麼讓一向沉穩從容的仲爸爸需要瞞天過海?
反復思考琢磨,聯想到短暫的前一世,也沒聽說仲家有什麼。
可能也和上輩子的悲劇有關,如果按著前一世的時間。
現在的仲爸爸因為出車禍躺在醫院里,仲氏集團正于一片水深火熱,本沒有文件袋出場的機會。
出租車停到上棠山別墅的崗亭外,司機師傅看了一眼計價,“姑娘,75塊。”
初諾從思索中回神,從錢包里拿錢付給司機師傅,禮貌說聲“謝謝”就推門下車跑到別墅群里。
*********
五號別墅,偌大庭院只有修剪院子花草的劉媽。
劉媽手里拿著花剪,看走大門,熱絡的:“哎,諾諾,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用上學嗎?”
初諾微微一怔,隨后頷首噙著親切的笑,說:“我有東西忘帶了,回來拿。”
劉媽笑說:“哦,去吧去吧,這孩子,東西忘了給劉媽打個電話就給你送去了,自己回來這麼遠得多麻煩。”
“劉媽,仲爸爸呢?家里今天好像沒人在啊。”故意這麼問,因為往常下午仲爸爸都會在院子里喝下午茶。
“今天老爺和夫人去方家那邊了,大爺上午出差,二爺下午回來去了拳擊館。”劉媽拿著花剪給看,笑道:“這不,就剩我這個老婆子在家剪剪花草。”
看來仲爸爸已經掐好時間才會讓回來藏東西,初諾加時間摁開大門碼。
過玻璃窗看到劉媽正聽著評書剪花草,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進來,把文件袋從書包拿出來,跑到別墅三樓走廊最里面拐角。
雜間在三樓,還要再走一小截樓梯,算一個小閣樓。
平常不會有人上去,里面大多擺放著仲家閑置廢棄的家,還有早些年殘留的破書破本,還有一些關于華姨的東西。
雜間的鑰匙掛在門邊打的釘子上,初諾取下鑰匙捅進鎖眼,向右一旋推開雜間。
門推開瞬間,空氣流通后灰塵漫飛,連氣味都是陳舊的刺鼻,掩住口鼻輕咳兩聲才緩解嚨的不適。
用黑塑料袋把文件袋裝起來,畢竟黃藏哪里都太過醒目。
廢棄的柜子沙發,書架書桌上積攢著多年塵灰,幾大摞書高巍巍擺在一邊,還有人用的化妝臺,角落堆積人用過的巾香水手表。
一眼就認出那些是華姨用過的東西,十六年了,仲爸爸竟一樣也沒舍得扔。
初諾環顧四周,尋覓藏東西最佳,眸仔細掃過雜間每一,最終定在廢棄書架的后面。
書架很高,足有兩米。
從一摞書旁邊出一張堆滿灰的折疊椅,匆匆忙忙的作倒了旁邊堆積的五六本書。
初諾顧不上收拾,雙腳踩上椅子登到高,把文件袋藏到廢棄書架與墻壁中間的細里。
藏得很細致,沒挪到雜間的什麼東西,從表面看不會有藏東西的痕跡。
藏好文件袋后,迅速收起折疊椅,鞋踩在上面會有腳印,也一并給抹掉,把椅子放到原。
地上還有凌散落的五六個本子,其中有兩本是純黑金邊封皮,正好攤開擺在地上,橫線上的黑鋼筆字蒼勁有力。
收拾本子的時候,目正瞥到攤開的頁數,上面只有簡單幾句話。
****
9月1日,晴。
開學了,上的一中,好學生扎堆的學校。
老子最討厭開學。
去住宿了,一個禮拜回來一次。
肯定是在躲我。
9月8日,晴。
職高真他媽無聊。
有一個狗比說是老大,被我揍的跪了。
什麼玩意兒,真不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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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這是仲野去年寫的日記本。
姑娘的汗流下鬢角,白皙的額上滿是細細的水珠,心驚膽戰的看著9月1號的幾段話,里面提到自己上高中開學的第一天。
雜間幽靜無聲,初諾極力下震驚,清楚聽到自己心劇烈狂跳的節奏聲,小心翼翼的翻開前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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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晴
我是神病。
我媽也是。
可不是,所以不和我說話。
6月8日,
仲澤送一本英文書。
看起來很高興。
我不高興。
我不喜歡對著仲澤笑,看著煩!
****
姑娘的心懸在嗓子眼兒,汗珠斗大的掉落在地,額上冷汗涔涔,呼吸不勻。
驚懼的咽口水,瑟瑟發抖的翻開本子的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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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號,雪。
任允非說他對象是仙。
非得給我看照片。
呵,那小子是真沒見過仙。
可我見過。
2月14號,晴。
任允非說今天是人節。
我回家看著。
老子要看看誰敢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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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諾猛地合上裝封皮的日記本,只覺呼吸困難,大腦缺氧式的混,宛若周圍的空氣被空,只能大氣呼吸。
冷汗滴滴墜落于手背,蒼白,卷睫上也掛著汗珠,眼前一片迷蒙模糊,
握住日記本的手不發抖,巨大的沖擊使完全喪失思考理。
倏然,雜間的地上出現高大投影,門口的拔軀逆佇立。
“看夠了麼!”
背后,是年凜冽低啞的沉聲。
有人翻開了他的。
他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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