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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妝》 第七十三章 厲害

說實話,淩畫不太懂,也不知道關係在哪兒。

宴輕嗤笑一聲,“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惦記我,利用我,把我當傻子似的糊弄。”

淩畫眨眨眼睛。

是惦記他了,但幸好沒把他當傻子,否則也不至於對他連兵法都用上了,對蕭澤都沒用什麽兵法呢,可惜被他識破了,以後都不敢用了,這人真是太聰明了。

提起蕭澤,宴輕臉不好,語氣也冷了下來,“蕭澤已上了你的圈套,說服了京兆尹府尹陳橋嶽,今日就該對天牢那四名死士手了吧?隻要陳橋嶽手,許子舟就能住他的把柄,直達天聽,告訴陛下,陳橋嶽不出三日就會倒臺,朝中如今沒有比許子舟更合適的人,哪怕他年輕,資曆淺,但陛下若是破格提拔,朝臣們哪怕反對博弈,有你暗中推,都沒什麽用,不出十日,許子舟就能如你所願坐上京兆尹的位置。”

淩畫點頭,那日沒有瞞他,跟他說過這個,沒想到今天他舊事重提,約有了個大概猜測,但還是問,“所以呢?”

“蕭澤也不是真的傻子,不出半個月,就能知道許子舟是你的人,否則他想不出為什麽你不借著此案揪著溫家和東宮不放,讓此案是這個走向。這個走向看起來是他說服陳橋嶽一切順利,但實則陳橋嶽等於被他弄下臺,給許子舟騰了位置,怎麽看都對你沒什麽好,而得了最大利益的人是許子舟,年紀輕輕了後梁最年輕的三品大員,隻有說明,他是你的人,你才會推他上去。你看似吃虧了,實則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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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淩畫覺得重點來了。

“然後?”宴輕挑了挑眉,“後梁的兩顆明珠,許子舟和沈怡安。一旦蕭澤知道許子舟了你的人,那麽,他還能坐得住不對沈怡安手?任由沈怡安也被你攥在手裏?沈怡安這個人能力出眾,本沒什麽弱點,比許子舟更會緒,手段也更厲害些,為人也更聰明,但他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弱點,就是他病弱的弟弟。以那小孩的子骨,都不用蕭澤多做什麽,但有風吹草,就能死沈怡安這肋。”

“沒錯。”話說到這裏,淩畫已經明白了,“所以呢?”

“所以,讓那小孩來做紈絝,我就是報複蕭澤了,讓他算計我,我就讓他拿沈怡安沒辦法,嘔心死。”宴輕將瓜子皮往麵前一推,“跟我做紈絝,紈絝圈子裏的人,蕭澤就別想,他就不住沈怡安的肋。”

淩畫一臉敬佩,“你這報仇的法子,真是別出心裁。”

宴輕彎了一下角,“得罪我的人,都沒好下場,蕭澤別以為我奈何不得他。”

淩畫想起程初說的得罪過宴輕的那些人,不是被他把人按在地上揍的滿地找牙,就是從今以後他出現的地方再也不能看見那人,再者就是將人拉人進賭坊,讓人輸的傾家產,還有把人扔房頂上三天不準下來隻給水喝不給飯吃,以及拽著人陪著他深夜遛一個月大街不準回家睡覺等等。

對比別人,這個對付蕭澤的法子,看著與他沒什麽相關,反而最是厲害了。

淩畫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一臉崇敬地誇他,“哥哥,你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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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溫溫綿綿,眼睛裏聚著星,整張臉都寫著原來是這樣的驚歎。

宴輕:“……”

他撇開臉,耳尖攸忽紅了那麽一下,“誰是你哥哥?別這樣我!”

淩畫起瓜子仁扔進裏,“咱們快大婚了,是不是該有個親點兒的稱呼,我喊你名字的話,太生了吧?你比我大,不如就喊你哥哥,我還沒喊過別人哥哥,你若是不喜歡,我再加一個字,喊你宴哥哥?”

宴輕忍不住想將扔出去,繃臉,“不行。”

“那你的表字呢?”淩畫覺得今兒未婚夫剝的瓜子仁真香,讓又生出了給汗寶馬取名字時的促狹心思,“你告訴我,我喊你表字也行。”

“沒有。”

淩畫恍然,宴輕還沒及冠呢,自然還沒有表字,他問,“那你什麽時候及冠?”

宴輕難得還有耐心,“明年冬月初一。”

淩畫想著那還早,繼續對他道,“哥哥和宴哥哥,你選一個。”

“不選。”宴輕不想與糾纏稱呼了,他覺得再糾纏下去,他就會變第二個汗寶馬,對外吩咐,“端,讓他們開場。”

應了一聲。

淩畫吃著瓜子仁,倒也沒再糾纏。

郭家班子早已準備好,宴輕一聲令下,雜耍開始表演了起來,頓時,熱熱鬧鬧被紈絝們滿了的桂霞樓頃刻間安靜下來。

趙縣的郭家班子不愧名揚天下,走鐵繩,疊羅漢,變戲法,舞群獅,頂碗碟,噴火功,說口技等等,一項項下來,真是讓滿樓的紈絝們興的熱沸騰,齊齊好聲不斷。

中間歇場時,淩畫給宴輕沏了一盞茶,見他看的也很興,笑著說,“桂霞樓的地方還是太小了,若是在趙縣,有一仙人湖,郭家班子在仙人湖上表演雜耍,那可真是壯觀更好看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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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轉過頭,“你去過趙縣?”

“嗯,去過呢。”淩畫笑著說,“去年春,江南漕運調度秦嶺的糧倉出了問題,我連夜趕往秦嶺,辦完事後,途經趙縣,玩了三日。”

低聲音,“我利用份之便,讓郭家班子在仙人湖給我包場演了一場。當然,我也沒讓郭家班子白忙活,很是大方。所以與郭家班子班主的,就是那時候結下的,否則他趕著去江北郡王府,哪裏會多在京城逗留?”

宴輕聽的向往,“你什麽時候再去趙縣?”

“帶上你嗎?”淩畫問。

宴輕點頭,“有好吃的好玩的好逛的好耍的,你不該帶我一起嗎?”

淩畫笑,“可是外麵很危險呢,我如今在京城,蕭澤尚且都敢暗中協助綠林和溫家對我手,一旦我走出京城,刺殺便不會停歇,你不會喜歡的,玩都玩不好。”

“你還保護不了我?”宴輕說的毫無負擔。

淩畫:“……”

自然是能保護得了。

抿著笑,“行,你若是不怕麻煩,以後若有機會再去秦嶺,我帶上你。”

宴輕滿意,“不止去秦嶺,別的地方,也有好玩的吧?”

“嗯,有。”淩畫見他躍躍試,生怕他一個高興,連大婚也不參加了,直接自己跑出京城去玩,連忙給他剎車,認真地說,“今年我不出京了,咱們先大婚,大婚過後,就進冬天了,冬天也沒有更好玩的地方,等明年春,我出京帶上你。”

宴輕很痛快,“行。”

淩畫吃完了一碟瓜子仁,又默默地將空碟子放在了宴輕麵前。

宴輕眼神一頓,又轉開,當沒看到。

淩畫扯扯他袖,“哥哥,我還要。”

宴輕險些將抬手扔出去,咬牙,“我說了不準喊我哥哥,你家裏的哥哥不夠你喊?”

“在家裏,都是按照排行喊,我喊三哥四哥。”淩畫小聲說,“才不喊哥哥呢。”

宴輕深吸一口氣,“給你剝,不準喊了。”

淩畫乖巧地笑著歪了一下頭,“好,不喊了。”

宴輕又訓斥,“不準撒!”

淩畫心裏直樂,麵上乖覺,“好。”

淩畫見他手剝瓜子仁,修長的手指怎麽看怎麽漂亮,怪不得瓜子仁剝出來這麽好吃呢。

看了一會兒,宴輕一個眼神也沒給托著下忽然問,“你對蕭澤報仇,豈不是了幫我了?”

宴輕作一頓。

“哎呀。”淩畫心裏高興,“我說我們要友互助,如今你對蕭澤報仇,幫了我大忙,我們這算不算友互助?”

宴輕難得對瞪眼,“你閉吧!”

淩畫開心地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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