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揪著眉,“你扯謊。”
封北面不改,“沒扯。”
高燃狐疑的盯著男人,“你別不是在躲我吧?”
封北繼續面不改,“我要是躲你,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哪個?”
高燃說,“你想通了唄。”
封北心說,屁,沒想通,太費腦,只能暫時擱一邊了。
他年的臉,剛胖了一點又瘦回去了,這幾天肯定沒睡好。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餛飩嗎?說兩回了,該是時候兌現了。”
那地兒很偏,高燃帶封北拐過去的時候,老沒支小攤子,餛飩吃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吃了碗牛面。
小老板人還算實誠,賣的不是沒有牛的牛面,放了三四塊薄薄的片。
高燃是個好養活的孩子,一碗牛面下肚,心滿意足。
封北買了兩裡脊給年,“中秋節的禮。”
高燃嘿嘿笑,“實惠。”
封北瞥一眼,“我們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
高燃給他一,“中秋節快樂啊哥。”
封北,“……”
街上人不,鬧哄哄的,空氣裡彌漫著小吃的香味,不的聞著味兒,也饞了。
高燃邊吃邊走,“又有案子了?”
封北拿著那串裡脊,沒吃,“哪天沒有?”
高燃想起了表哥,村長和他兒,李瘋子,還有大姨,那些事兒仿佛就在眼前,“要是世上沒有案子就好了。”
封北說,“真到了那天,人類就滅絕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謀殺多,意外更多,人一倒黴,出門遛彎都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高燃胳膊上的皮疙瘩,活著真的太不容易了,他要珍惜老天爺給的第二次生命。
希原來那個世界的爸媽能平安,健康,還有另一個自己,這個世界的爸媽,,帥帥,小北哥……所有人都好好的。
封北調來這裡以後,沒時間悉縣城的環境,他讓高燃帶自己轉轉。
高燃看時間還早,就帶他四轉。
封北發現年帶他來了許衛國出事的那條路上,還沒開口就聽到對方說,“這條路很不好走。”
“你走過?”
“走過好幾回。”
高燃說他剛搬到縣裡的那段時間有時間就騎著自行車四瞎轉,迷路了再原路返回,換條路繼續轉,整個縣城有三分之二的巷子他都轉過。
那些彎彎繞的大街小巷裡面,這條路是最難走的之一,很昏暗,小最喜歡了。
封北看看前面,又往後看,哪兒站個人,還真不好發現。
高燃咽下裡的事,“我跟你說啊,去年冬天,我晚上放學吃晚飯補習到十二點回家,看見對面有一輛托三車慢慢過來,發現那個人沒有頭,覺得是看錯了。”
他手指著一,“我就站在這個位置,路燈亮著呢,那人到面前了還是沒有頭,我嚇的心砰砰直跳,對方從旁邊過去,脖子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不是無頭鬼,只是天冷,領子拉起來了,事後我才想明白的。”
高燃心有餘悸,“我那會兒嚇的心跳到嗓子眼,想喊又喊不出來,真的,人在極度驚的時候是喊不出來的,就是個傻子。”
封北忽然說,“你手指的那個位置前幾天死過人。”
高燃正準備咬掉最後一塊裡脊,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沒了胃口,“你不早說?!”
“你嘰裡呱啦的說個沒完,我不上話。”
“真是的,你不會||嗎?”
“……”
封北掃視四周,不時有人路過,騎車的,步走的,兇殺案並沒有打別人的生活節奏,他沉聲道,“被發現的時候是側臥的,頭朝的方向在兩點鐘。”
高燃愣了愣,“側臥?不對啊,按照常理,不是俯臥,就是仰面。”
封北點點頭,“確實如此。”
高燃的腦子裡像是有個開關,這會兒被撥開了,不自覺的轉起來,他主詢問,“怎麼死的?”
封北說,“頸部脈被割開了。”
高燃問,“一刀嗎?”
封北說,“對,一刀。”
高燃倒吸一口涼氣,他喃喃,“好快的刀,相當牛掰了,可能是哪個世外高人。”
封北的面部微。
高燃嘀咕了起來,“兇手當時殺完人後沒立刻離開現場,反而蹲下來把擺了擺姿勢?”
他突然大一聲,“完了!”
封北繃著臉吼,“,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小點聲。”
高燃做了個噓的手勢,他咽了咽唾沫,“我懷疑兇手是個變態。”
封北額頭,從目前的屁也沒搜到來看,十有□□就是,還是個高智商的變態,案發當晚他抓了個有前科的,可惜那小子口中沒吐出有價值的信息。
那小子說前一天晚上見過死者,但考慮是個男的,型又比自己健壯,即便真得手了,恐怕也得吃點兒苦頭,想了想還是沒上去。
他鬼鬼祟祟尋找目標下手,卻一個都沒找著,又不死心,就一直到轉悠,淩晨三點多才回住。
也就是說,從死者遇到兇手,到他被害,那小子就在附近。
封北有一個瘮人的想法。
兇手知道那小子,卻毫不當回事,從容的殺人,離開。
高燃喊了聲,“小北哥,等第二起案子發生了,我沒準兒能琢磨琢磨兇手的心理。”
封北的雙眼微瞇,“你怎麼知道還有第二起?”
高燃神兮兮,“直覺。”
封北覺得年鬼機靈的樣兒很可,“那你再你的直覺,兇手會是什麼別,什麼職業?”
高燃看了看地面,“男的唄,還是個年人,一刀割開脈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十個我都不行,至於職業……”
他思考了會兒,“我猜是個拿刀的,醫生?”
封北挑挑眉,“縣城所有醫院的醫生檔案都在我的桌上,翻幾遍了。”
高燃的臉,得,看來是一無所獲,可假如不是醫生,還會是什麼職業?裁?那是拿剪刀的啊。
殺豬的?不太像。
高燃的眼睛一亮,“法醫呢?你查過沒有?”
封北拿煙的作猝然一停,法醫?這個職業沒查,掉了。
他低頭俯視著年,楊志那句話說對了,年會為他們的同行。
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高燃又搖頭,“不一定就是法醫,小北哥,你查查在縣城的外地人,我覺得本地人的可能要小一些。”
封北看著年,“又是直覺?”
“什麼線索都沒有,除了推測就只能是直覺。”
高燃啃了啃角,似乎在做什麼決定,“小北哥,你剛才說死者是側臥?”
封北說,“嗯。”
高燃又問,“頭朝兩點鐘方向?”
封北嗯道,“你要做什麼?”
高燃把手裡沒吃完的裡脊遞給封北,“幫我拿一下。”
他說完就躺在死者躺的位置,調整好角度,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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