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穎回古鎮那天是白尋音和阿莫兩個人開車去車站送的, 在檢票口的時候,白尋音才把上背著的包遞還給:“等我中秋節就回去看你,還有外公外婆。”
“好。”季慧穎笑了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音音, 落那邊……要是有時間, 別忘跟他提一下見父母的事。”
做老人的, 都在孩子的終大事上跟著著急。
白尋音笑笑, 只順的回答:“好。”
等送走了季慧穎,阿莫的手機響個不停, 一面罵著萬惡的警察局一面不得不回去加班,走的時候都快嚶嚶嚶的委屈哭了。
白尋音莫得靈魂的了的頭, 而后徑自打車去了趟瀾大。
現在掛著瀾大博士生的名頭在研究所上班, 隔一段時間卻也得回校跟李乘風流研究項目的各種績的。
到頭來歸納到的檔案里,如果還有想繼續向上升的規劃,這些都是必不可的。
而李乘風顯然對的績很滿意,查看的過程中不住點頭, 時不時的問一個很尖銳的問題,讓白尋音神比在工作時還要繃。
——的教授能為全國排名前幾的教授, 絕非浪得虛名。
“小白,你這個論點非常好, 就是筆鋒太和了, 不夠犀利。”李乘風在閱讀了白尋音最近一篇論文后笑了笑,一針見的問:“你最近是不是心里有事?”
白尋音完全沒想到的理系教授居然還兼顧‘心理學’, 一愣過后,在眼前老師似乎可以察一切的視線里點了點頭。
“我就猜, 你們年輕人啊心緒多變, 有的時候我們這些老家伙看著也覺得有趣的。”李乘風微笑著卷起的論文放到屜里, 神不乏贊賞:“不過心思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寫出來的東西更多樣化,也是件好事。”
總歸,是說沒有影響工作的。
白尋音輕輕的舒了口氣,微笑道:“謝謝老師。”
跟李乘風告辭后正巧是中午飯店,白尋音指甲輕點著包里的飯卡,干脆去了瀾大的食堂。
說來也是慚愧,現在好歹算是瀾大的學生,但說起來還一次瀾大的食堂都沒去過呢。
只是白尋音沒想到,就偶然去了這麼一次,還能遇到‘老人’。
瀾大的食堂可能是菜做的好吃,人還蠻多的,白尋音不由得想起來之前每天中午都人頭攢攢的工大——由于味好量多價格,工大的食堂一向都是人滿為患,很有學生去路邊的小攤吃。
白尋音更是去的,每次被趙娜們拽出去,一看到路邊攤那油膩膩的的廚都覺自己飽了。
其實長到這麼大,吃食堂的飯反而是最多的。
白尋音跟著大部隊在后面默默的排隊,正不著邊際的想著,肩膀就被人自后輕輕的拍了一下。
有些詫異的回頭,就看到生頗為驚喜和意外的臉。
眼前的生聲音清脆,又驚又喜:“白尋音,真的是你啊!”
看著生長長的頭發下半遮著的臉,皮白皙,骨骼清瘦,柳眉細鼻……白尋音過了幾秒才想起來是誰,一時間也有些意外:“劉語芙?”
“是啊。”劉語芙高中時候架著的沉重黑框眼鏡早已經被瞳取代,一雙眸顧盼生輝,子也比當時的沉默寡言活潑了許多:“你沒怎麼變,隔老遠我就看著眼。”
白尋音笑笑:“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了,都六年了。”兩個人一起打了飯坐在角落里,劉語芙看著脖子上帶著的學生證,難免有些驚訝:“你現在怎麼在瀾大?”
當初因為某些原因,很多學生都知道白尋音去的是工大。
白尋音咬了口,慢慢的咽下去后才回答:“在瀾大讀博士。”
“厲害啊,我四年研究生還沒讀完,你都博士了。”劉語芙佩服的嘆息了一聲:“哪個教授?”
“李乘風教授。”
這回,劉語芙連‘厲害’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神近乎是驚愕,目瞪口呆的看著白尋音。
畢竟李乘風在學界的大名,如雷貫耳。
多學生的夢想就是他麾下。
劉語芙喃喃道:“真的厲害,你學的理啊。”
“嗯。”白尋音應了聲:“你呢?”
“數學。”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扶額:“我可能還是不夠聰明,越學就越覺這不是人學的東西……但沒辦法,誰讓這是我最擅長的呢。”
劉語芙高中三年一直是數學課代表,單一科目永遠全校前五的存在。
白尋音還記得高一高二沒分班那兩年,們前后桌,幾乎每天早自習劉語芙都會找借卷子和練習冊對答案。
思及往事,眉目更和了一些。
“是啊,你數學很好。”
“其實你學的更好。”劉語芙笑笑:“白尋音,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我是連滾帶爬跟著跑的。”
“不用這麼說自己。”白尋音搖了搖頭:“真正沒天賦的人學不了數學。”
劉語芙就是太沒自信,容易妄自菲薄了。
看著眼前生垂眸吃東西的模樣,仿佛依稀還是三中那個安安靜靜不卑不的,劉語芙怔了一下,想想抿了抿,有些疚的開口:“白尋音,我……”
的言又止讓白尋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實我一直覺得有點抱歉,當年。”劉語芙笑了聲,有些自嘲:“當初盛初苒欺負你,我們都是一個班的,看在眼里也沒勇氣去制止……對不起。”
白尋音沒想到劉語芙竟然是為了當年的事道歉,不由得怔了一下。
“沒關系。”半晌,生真正無所謂的笑笑:“不怪你,人人都想讓自己生活在寧靜的學習環境中,可以理解,其實當年我覺得你是班級里最好的學生。”
白尋音記得當初盛初苒在值日這件事上為難,是劉語芙出聲幫解圍的。縱然那善意之又,生冷僵,但對當時的來說已經彌足珍貴。
曾經對發散過善意的人,白尋音永遠會記得。
“其實盛初苒就是嫉妒你長的好看,還有喻落喜歡你。”劉語芙有些激:“后來喻落在瀾大上學,還來找過呢。”
白尋音眉頭一,霎時間想到喻落也在瀾大讀過一段時間才輟學復讀的,那豈不是和劉語芙是同學?
心下一,適時的流出一些好奇:“嗯?”
“就是……后來不是聽說你和喻落分手了麼,你倆報了不同的學校。”當初因為在電影院里巧遇過白尋音和喻落,所以劉語芙自然也是知道的,有些尷尬的看了白尋音一眼,猶豫的問:“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啊?”
“異地。”白尋音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劉語芙的思緒牽扯回來:“然后呢?”
“然后,對,然后喻落好像沒理吧。”劉語芙瞇了瞇眼,嘗試回憶著:“我記得來過幾次,后來就不來了,喻落大一就上了兩個多月。”
白尋音沉默,盯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抬起頭來看著劉語芙:“你能……告訴我一下喻落當時大一發生過什麼事麼?”
現在有些迫切的想要了解喻落的過去,從誰的里都好。
哪怕只是蛛馬跡。
可如此凝重的語氣卻讓劉語芙愣了一下,顯然不明所以。
“不好意思,有些突兀了。”白尋音笑笑,頓了一下才說:“我們現在又在一起了。”
……
劉語芙:“???”
白尋音澄澈的茶眸仿佛汪著水,無比真誠:“所以我想知道,拜托了。”
“呃,不是我不幫你。”劉語芙有些慚愧的抿了抿:“實在是喻落當時報的是天文,我是數學系的,我們八竿子打不著啊。”
當然記不太清六年前,關于喻落上有什麼事的發生了。
“沒關系。”白尋音也不迫,隨遇而安的笑笑:“能想起來什麼固然好,想不起來就算了。”
“等會兒,我想想啊……”
劉語芙秀眉微蹙,使勁兒在腦海里搜羅了一下,結果還真讓想起來以前偶然見到的一件事。
就是不太確定。
“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我記得我課不多,有空閑時間就去給人做家教兼職。”劉語芙回憶著,慢慢的道:“有一天我下了公車,在一個路口拐的時候被一只狗嚇到了——我從小就怕狗,所以那次記得特別深,然后我就朝著反方向走,那天正巧看到喻落了。”
“他沒看到我,我也是無意間瞄到了一眼,他好像……”劉語芙說到此,停下看了白尋音一眼,不確定的說:“他當初走進的是一家心理治療所。”
心理治療所?白尋音心中‘咯噔’一聲,不由得又問了一句:“你確定麼?”
“我的記憶力很好,一般不會記錯。”
可是喻落為什麼會去看心理醫生?
白尋音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挲,半晌后才問:“你記得當初那個位置麼?”
“因為是在那兒做家教的公站,所以記得很清楚。”劉語芙既然記憶回籠,歸結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說:“寶泉路,我記得那家心理診所‘從安’。”
寶泉路。
白尋音默默的記下來,輕聲道:“謝謝。”
忽然覺神經無比的疲倦,在知道了喻落曾經接過心理治療后。
勉強打起神和劉語芙加上微信告別后,白尋音晃到了路邊坐上回家的公車,車上人煙稀,坐在窗邊,額頭抵著微涼的窗面,思緒萬千。
白尋音忽然很想掉頭去醫院,看看喻落正在干什麼。
可這念頭一生出來又被自己強行遏制回去了,喻落可能正在忙,去了,會打擾他。
白尋音一蕭索的回家,上電梯,垂眸正要按下指紋開門的時候,耳邊卻忽的聽到安全通道的門大力的開合‘咣當’聲。
有些錯愕的側頭,就看到喻落大踏步的走過來,面無表。
本該在醫院‘加班’的人突然出現,白尋音一時猝不及防,手都僵住了。
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把生拉近懷里低頭親下去,聲音喑啞含糊:“音音,周六了。”
白尋音腰有些,呼吸間盡是他清冽人的氣息。
在熾熱的親吻撕咬中兩個人的呼吸都變的有些重,艱難的吐出只言片語:“進、進去……”
喻落輕笑,抵在鎖骨的下都跟著震:“進哪兒?”
修長的手曖昧的按了下白尋音的腰,他肖想多年的溫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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