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小診室出來后就去看了段狗子, 狗子趴在小床上, 有些萎靡不振。
段敬懷上前跟醫流了一番, 記錄注意事項后便抱起狗子準備帶它回家。
“你車別開了, 坐我車。”
“我沒那麼嚴重……”
段敬懷加重了語氣:“坐我車。”
“……喔。”
兩人才從診室出來, 就有幾個護士小心地湊了上來,“請問一下,你是不是黎鹿啊。”
正和段敬懷說話的鹿桑桑愣了一秒, 第一反應就是掩口,臥槽有人認出啊……可今天沒化妝!
“你是吧,我剛上網搜了一下, 好像真是你誒。”
方才幾個護士在外面越聊越覺得眼,后來上網一搜,果然就是啊。
之前跟楊任熙和段經珩都鬧得沸沸揚揚, 雖然說今天這打扮比較尋常,但臉還是像的!
而且假如真的是, 那邊上的那個男人……傳聞中段經珩的哥哥?!
而鹿桑桑是一陣后悔, 早知道在家也該上個妝了。昨天還連夜改畫稿來著,那今兒的黑眼圈是不是很重啊!
“啊……我,我是。”
“天吶天吶, 能不能簽名?!”
“可以……吧。”
鹿桑桑從前沒過臉的時候從來不會在路上被人認出,更不會像明星一樣被認出了立馬就被要簽名, 這對來說有點過分新鮮。
說起來這幾個護士也不一定看過的作品,但“抓”到個有名氣的人,不要個簽名應該也說不過去。
“簽哪?”
“這里這里。”護士遞了紙筆過來。
鹿桑桑低眸, 認真地把黎鹿兩個字簽上:“謝謝啊。”
“那,那能合影嗎?”
鹿桑桑十分直接道:“不好意思,今天沒化妝不方便,下次吧,我們家狗子還要來的。”
護士們一陣高興:“好呀好呀。”
鹿桑桑剛轉想走,余卻看到有個人舉著手機,但鏡頭不是對而是對著邊上的段敬懷。愣了愣,幾乎是立刻把段敬懷的臉推到另一面。
段敬懷:“?”
鹿桑桑一手撐在段敬懷臉側,朝邊上的人客氣道,“麻煩大家不要上傳他的照片,他就是我一朋友,普通人。”
護士姐姐們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不會的不會的!”
“好的謝謝了。”
鹿桑桑揪住段敬懷的服往外走,“快點快點,啊……沒想到還有人找我要簽名,我竟然也會被人認出來了,失策……以后出門一定得化妝才行!”
段敬懷抱著狗子跟在邊上,聞言淡淡道,“你不化妝也好看。”
鹿桑桑腳步一滯:“……你,你竟然會彩虹屁?”
段敬懷出一不解的神,他不過是實話實說,彩虹屁?什麼意思。
鹿桑桑看到他迷茫的樣子心大好:“哦?段醫生不會是真的在夸我吧。”
段敬懷看了一眼,有點莫名其妙。
“上車吧。”他打開后座。
鹿桑桑從他懷里接過狗子,陪著狗子一起坐到了后面,“所以你是真心在夸我啊。”
“你什麼意思。”
“就是想說我是不是素真的很好看。”
段敬懷:“……”
“真的麼?有比化妝好看嗎?好看多?”
段敬懷無言看了幾秒,干脆地把車門給關上了。
鹿桑桑:“?”
——
回到家后,林姨已經做好晚餐在等他們了,見到狗狗不是太嚴重,也終于放下心來。
“先生,現在吃飯嗎。”
“嗯。”
“鹿小姐,我今天做了紅燒排骨。”林姨熱地拉著鹿桑桑的手往餐廳走,“你最吃的了,嘗嘗味道。”
鹿桑桑確實得肚子,現在看到林姨的手藝后更是有點扛不住。
段敬懷在餐桌邊坐下來:“吃飯吧。”
鹿桑桑哦了聲,也不跟這人客氣了,反正當初結婚時預付了林姨一年的費用,講道理還有份呢!該吃就得吃!
鹿桑桑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去夾紅燒,結果還沒夾到碗里就在中途掉了。
段敬懷看了一眼,幫忙夾了一塊到的碗里。
鹿桑桑說了聲謝謝,放下筷子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段敬懷:“怎麼了。”
鹿桑桑:“我手有點疼。”
段敬懷拉過的手就要查看,“現在疼還是經常疼?”
“啊……最近吧。”
段敬懷不滿道:“那你怎麼不來醫院看看。”
鹿桑桑了自己的手,結果段敬懷握得都沒:“也沒那麼嚴重。”
“你常年畫畫,手腕很可能會有損傷。”段敬懷道,“你對自己的健康就這麼不上心?”
“我……”
“如果之后還想好好畫畫,明天就來醫院找我。”
“但是我明天還是事呢……”
“鹿桑桑,你的有事跟你的手腕,哪個重要。”
段敬懷又開始嚴肅了,而且是那種”我一定要教訓到你心服口服”的嚴肅。以前鹿桑桑對他這個樣子就有些畏懼,現在雖談不上畏懼,但還是覺得有些嚇人。
這就跟當年被教導主任訓一樣一樣的。
“你先松開我的手。”
“明天過來。”
“……你先松手。”
“我給你預約上。”
“……”
林姨在一旁也聽到兩人說的話,其實,可以明顯地覺出來段敬懷對鹿桑桑的關心,可問題是,兩人之前為什麼要離婚呢。
離婚也就算了,之后又搬到了對面住,這……這真是讓這個老年人看不懂了。
不過,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對雇主的,假如說他們能復合,也覺得是喜事一件啊……
——
鹿桑桑第二天還是去了醫院,不僅僅是因為讓段敬懷啰嗦的,也因為最近確實有些不適。總之段敬懷說的也有點道理吧,小病不治大病,到時候更影響畫圖了。
到醫院后,鹿桑桑取了號,到了骨科科室外等著。
來的不算早,大概段敬懷也知道本起不了那麼早,給預約的號正好是早上的最后一個。在外面等了一會后,號顯示屏到了的名字。
鹿桑桑起往走廊里走去,推開了指定的那個門。
門后是一個大的診室,段敬懷穿著白袍,坐在桌子后面。而他邊上還有一個青年,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坐。”段敬懷說。
“哦。”
“說說看。”
鹿桑桑拉在椅子坐下,把手攤開在他面前:“就我今天早上起來手疼的,尤其這樣一下,會更疼,唔……最近都會有這種現象吧。”
昨晚比較匆忙,鹿桑桑又不配合,所以段敬懷此時才能開始認真地檢查判斷,“會不會有發熱的覺。”
“嗯?會誒。”
段敬懷拉過的手:“有紅腫。”
“好像是有點腫……不過就是最近才這樣的,我都沒當回事。”
段敬懷蹙眉:“這里疼不疼?”
“不疼。”
“這里?”
“這里會疼!”
段敬懷又認真地做了一系列檢查,等所有檢查都做完后才道,“你平時畫畫太多了,是不是都沒有休息。”
段敬懷剛說完,邊上跟診學習的醫生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剛才段醫生都沒問過職業呢,怎麼知道的。
而讓他更詫異的是,來看病的這個人聽罷不太高興地趴在了辦公桌上,稔的語氣中還帶著一點不自覺出的撒:“那要怎麼辦嘛,我平時又不能不畫。我現在可是沒正經工作了,我得畫畫養自己啊。”
段敬懷瞥了一眼,要是消息無誤的話,鹿氏的份一點沒,而且據說鹿嚴輝還將自己份分了一部分在上。
所以說,即便現在真無所事事,一樣可以活得很舒適。
段敬懷:“哦,是嗎。”
“是啊是啊。”
段敬懷寫著的病歷本,一邊寫一邊道,“那你到我家來。”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養你。”
邊上的實習醫生:“咳——”
鹿桑桑:“……”
段敬懷面不改,似乎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邊上的實習醫生:“那個……段,段醫生。”
“怎麼。”
小醫生心口一,想問的話頓時又被他的眼神盯了回去。
段敬懷:“結合查和病人主訴,你有什麼結論。”
突然被考的醫生連忙正:“長,長時間畫畫的話,可能導致腕部活過多,然后這位病患腕背近側已經出現紅腫、發熱的癥狀,而且局部會有痛的覺,應該是鞘炎。”
段敬懷點點頭,表示正確。
小醫生繃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鹿桑桑微微瞠目道:“那是什麼東西?嚴重嗎?段敬懷,會影響我畫畫嗎?”
“還好只是初期。”段敬懷道,“在家進行熱敷,之后定期來醫院做理療會痊愈。但是,沒好全之前不許畫畫。”
“啊……”鹿桑桑哀嚎,“可是我還在連載誒。”
“暫停。”
“那你不是讓我哭死啊。”
段敬懷把病歷本遞給,“那你想以后自己哭死,是嗎。”
鹿桑桑又被噎住:“……哼。”
“行了,起來。”段敬懷道,“去吃飯吧。”
“不去。”
“你剛起床不久吧?早上沒吃?你這樣能行?”
集三連問,問得鹿桑桑一愣一愣。
而段敬懷已經走到邊上把拉了起來,“聽話。”
鹿桑桑:“……誒你真是啰嗦死了!”
段敬懷不為所,拿住的胳膊就把往外帶,“走了,下午做個理療,我給你安排。”
“喂喂——”
兩人從診室出去后,里面那位實習醫生已經看傻了。方才段敬懷說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跟他說的,結果一抬頭發現人是對著這位病患說的。
他是剛來醫院沒錯,但他剛來就已經被別人告知這位段醫生的嚴苛和正經,所以他一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可現在,他竟然看到他段醫生這麼溫的樣子?而且還哄著人家跟他一塊去吃飯?
等等……這位不會是他朋友吧!
實習男醫生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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