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辦法采訪到他們,竟然弄到了檢討大會的視頻,讓他們兩個的名字在市里小小的火了一把。
看這條消息時,季聽正倚在申屠川上,翻到下面的評論后,發現祝福和酸竟然一半一半,酸的人大多都在說他們不可能會。
季聽嘁了一聲,引來申屠川的注意:“在看什麼?”
“這個,”季聽把手機遞給他,等他看得直皺眉后,好笑的開口,“所以申屠同學,麻煩你日后一定要好好打他們的臉,他們知道,咱們倆一定會的。”
“放心吧,我會的。”申屠川目沉沉。
季聽把手機拿了回來,直接把鏈接退掉沒有再看了。人生這麼短暫,哪能總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不好的東西上,有這個時間,倒是寧愿多抱抱申屠川。
“明天就是夏令營的最后一天了吧。”季聽跟他膩歪。
申屠川紅著臉點了點頭:“明天晚上有回去的航班,到時候我們直接離開。”
“不用跟你爸媽說一聲嗎?”季聽聽到可以回家了,心里還是高興的。
申屠川:“已經給他們發過信息了。”
“那就好,”季聽呼了一口氣,發現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后訕訕一笑,“我還以為自己要跟著去見家長,心里有點小張。”
“想見家長了?不著急,等我們再長大一點。”等到他有足夠的能力杜絕任何會產生不愉快的可能,再帶季聽見家長也不遲。
季聽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
申屠川笑笑,把人抱進了懷里,小啄米一般親了一下。季聽斜他一眼,沒忍住笑了,這個男朋友啊,真的是純過頭了,哪怕教了這麼久,還是只會小朋友一樣的親親。
“你……”季聽言又止。
申屠川側目:“怎麼?”
“真的對我就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沖嗎?”季聽真心好奇。
申屠川愣了一下,明白的意思后臉瞬間了一般,半個字也說不出口了。季聽枕著他的胳膊看他,眼底滿是笑意:“正常來說,每天抱著自己香香的朋友,難道不是天天想些馬賽克的事麼,怎麼你卻像吃齋念佛一樣,完全對我不心的樣子,難道你是那方便冷淡?”
“怎麼可能!我不知道有多想……”申屠川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住,定定的看了季聽半晌后悶哼一聲,把自己藏到了被子下。
季聽知道自己把人逗急了,可還是忍不住笑:“有多想干嘛呀?怎麼說到一半不說了?對了,你前兩天起那麼早洗服,是因為干凈呢,還是不小心夜里睡覺時弄臟了怕我知道……”
話沒說完,就被一只手撈進了被子里,季聽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被跟申屠川一起裹在了黑暗里,呼出的熱氣還在申屠川的眼鏡上暈出了霧氣。
“你要是再說,我就真的欺負你了!”申屠川強撐著威脅。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越看他越覺得像只紙老虎,威懾力一點沒有不說,還可度超標,讓人只想按在懷里。但這種時候,男孩子的自尊心還是得照顧一下的。
小聲服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嘛。”
申屠川學著以前的樣子輕哼一聲,黑暗中抱了許久后,才低聲道:“在有能力給你一個家之前,我不會你。”
季聽頓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就是他給自己的答案,半晌輕笑一聲:“嗯,我等著。”
申屠川無言的把人抱得更了,直到被子里的空氣殆盡,兩個人呼吸都困難了,才一起狼狽的從里面鉆出來,看著對方憋得泛紅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時,時間就顯得很快了,于是兩個人很快回到了家里,很快報了同一所學校,也很快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通知書下來那天,季聽拍照發了條朋友圈,高遠看到后執意要請他們吃飯慶祝,季聽擔心申屠川會多想,便要拒絕了。
“一起吧,沒關系的。”申屠川著的頭發道。他總要親眼看看這個人,才能做好應對的準備。
季聽見他一臉平靜,似乎早就過了吃醋那個勁,想了想便答應了。
一起去吃飯那天,季聽臨時有時先一步出門了,申屠川一個人在家里,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換上了自己最滿意的一套服,心打理過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中不自覺跟高遠對比,結果越看越不滿意,最后冷著臉去了趟眼鏡店。
高遠帶著朋友和季聽在火鍋店見面時,申屠川還沒到,季聽給他發了消息催促,卻遲遲沒收到回復,不由得擔心起來。他該不會是臨時反悔不想來了吧?
正當猶豫要不要出去打個電話時,突然有人拉開了側的椅子,下一秒坐在了旁邊,對對面的人道:“你好,我是申屠川。”
季聽懵懂的扭頭看他,看到他如星眼眸后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人沒戴眼鏡。去掉眼鏡的他,仿佛摘掉了掩藏貌的符咒,一瞬間俊朗和氣場同時出現,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
晚上睡覺時他也會摘掉眼鏡,所以季聽倒不怎麼陌生,只是覺得他這個時候摘掉有點莫名其妙,再看一眼對面的高遠,瞬間什麼都明白了……這人還真是小心眼,都解釋清楚了,卻還要跟人家爭個高低。
“聽聽,你男朋友好帥啊。”高遠的朋友夸贊。
高遠酸溜溜的看了季聽一眼:“早知道你男朋友這麼帥,就該讓你們請客。”
季聽:“……”嗯,申屠川功了。
吃了一頓還算愉快的火鍋,季聽和申屠川一起牽手往家里走,路上安靜一如每個下完晚自習的夜晚。
“我們的房子快要到期了,”申屠川輕聲道,“大學那邊我已經找好了房子,兩室一廳的,我們早點搬過去吧。”
季聽應了一聲,想了想突然打趣:“兩室一廳,是不是可以分房睡了?”
申屠川沉默一瞬:“恐怕不太行,我們的雜太多,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
“是哦,那我們只能繼續在一起了。”季聽嘆了聲氣。
申屠川揚起角:“嗯,在一起吧。”
季聽輕嗤一聲,繞到他面前倒著走:“你眼角有點紅,哭了?”
“沒有,形眼鏡不舒服。”申屠川不控制的想要眨眼。
季聽無奈:“所以啊,既然不舒服,為什麼還要逞強戴這種東西?”
申屠川笑了起來,出潔白的牙齒。季聽覺得這樣的他莫名有種憨憨的覺,簡直出乎意料的可,忍不住捧住他的臉:“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別人再好也比不過你,所以不準再勉強自己,知道嗎?”
“嗯。”申屠川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季聽這才笑了起來,手與他十指扣,緩緩朝家中走去。
三天后,兩個人搬到了大學那邊,大學生活正式開啟。時間像開了加速一般,飛快的朝前跑著,兩個人追著時間走,漸漸的褪去了青,逐漸起來,而他們的,卻始終沒有被時間影響。
大三這年,申屠川創業功,擁有了人生第一桶金,然后人生就像開掛了一樣,用一年的時間完了階級的跳躍,功躋本市的十大優秀商業青年。大四這年,他向季聽單膝下跪,求季聽給他一個名分,季聽笑著答應了。
大學畢業這年,他終于娶到了季聽,兩個人搬進了早就買好的別墅里。
這幾年申屠川總是忙碌,每次陪季聽都要特意出時間,相對的季聽就清閑許多了,整日里最憂愁的事,便是申屠川的胎記怎麼這麼多年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的,現在唯一憂愁的就是他的胎記。
兩個人住在一起,就算沒做到最后一步,也不了各種控制不住的時候,所以在剛上大學時,季聽便已經看過他骨上的胎記,看到胎記只有一個的廓后,便總覺得這個世界隨時會消失,可是一連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廓卻依然在,毫沒有因為歲月消失。
……但是為什麼啊,現在的他事業有、家庭滿,那個廓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呢?能和他多相些日子固然好,可是廓實在是半點變化都沒有,季聽擔心等到他七老八十,可能那東西還在,到時候很可能這個任務會失敗。
如果失敗了,申屠川會怎麼樣?會被強行換掉嗎?一想到未知的未來,季聽就不得不擔心。
又是一天申屠川加班時,季聽先一步回到家,突發奇想幫他煲個湯,拎著就去公司了。到的時候申屠川還在開會,助理像往常一樣直接把帶進了會議室,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只是朝季聽微微頷首,便轉進了開會的狀態。
季聽一進屋就和申屠川對視了,本能的發覺他心并不好,頓了一下后到斜后方的沙發上坐下,聽他們開會的容,聽著聽著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合著是公司東們覺得,和申屠川的老家政策更適合公司發展,所以在勸申屠川把公司遷到那邊去。季聽下意識的看著申屠川,看著他皺的眉頭明白了什麼。
這些年他們幾乎沒回去過,一直以為是因為兩個人在那里都沒有什麼牽掛的親人,加上申屠川創業的確很忙,所以才遲遲沒能回去,現在一看,似乎不止是這個原因。
突然想起申屠川在學校過的那些欺凌,他在被欺負的時候總是表現得淡淡的,可如果真的什麼都無所謂,為什麼最后都要冒著玉石俱焚的風險,去報復那些傷害他的人,為什麼這麼久以來,對過往只字不提?
季聽定定的看著申屠川,心臟如被捂住了一般難。是忽略了,這麼多年都忽略了,以為那些壞人遭了報應,申屠川不再被欺凌,舊時的傷疤就會被平,卻忘了年時遇到的不平、心靈和上的傷害,可以給人一輩子的影響。
東們還在苦口婆心的勸,申屠川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道:“好,我同意了。”
東們愣了一下,沒想到最近一直在反對的他會突然改變主意,當即會議室里變得開心起來。散會后,申屠川走到季聽面前,朝出了手。
季聽勉強一笑,牽住他的手一起往外走,等到了他的辦公室后才問:“怎麼突然答應了?”
“我如果再不答應,你可能就要哭出來了。”申屠川目沉沉的看向。
季聽愣了一下,突然發覺歲月還是有跡可循的,比如眼前的年,從一開始的稚青到現在的深沉穩重,是一步一步看過來的。
失神的時候落他的懷抱,季聽沉默一瞬抱住他,聲音有些嘶啞:“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過去,還在惱恨之前那些人?”
“沒有。”
“騙人,”季聽從他懷里鉆出來,“如果真的放下了,為什麼不肯搬公司?”
申屠川嘆了聲氣:“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了,而且搬公司的話,我肯定也要帶你一起搬過去,但你的工作剛剛穩定,我不想你因為我被迫變。”
“……只是因為這樣?”
“嗯。”
申屠川回答得堅定,因為他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至于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人或事,他已經很久沒想起了,但他清楚的知道,沒想起只是不屑于想,也懶得去想,真要說原諒和放下,卻是說不著的。
他從未記住過那些人,又談何放下?
季聽狐疑的看著他,半晌手去拽他的西,申屠川心里一驚:“怎麼了?”
“我不信你,我要親自看看。”除非這個時候胎記消失了,才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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