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聽到他的反問并未生氣,而是沉默了許久,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不錯,皇后應是害了。”
李公公:“……”再一次為陛下給自己打圓場的功力到敬佩。
申屠川說完便仿佛真的說服了自己一般,愉悅的起朝棲宮去了。他走得極快,李公公來不及先去棲宮通報,他便已經到了房門前。
正守著房門的翠兒看到申屠川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下了,著嗓子大聲吼:“參見陛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不悅的看向:“這麼大聲做什麼,皇后睡了嗎?”
“回陛下的話,奴婢、奴婢耳朵出了點問題,有些聽不清楚您的話。”翠兒都要嚇哭了,只能盡可能的大聲,想要提醒屋里還在沐浴的季聽。
申屠川嫌棄的看一眼:“務府是怎麼做事的,有病的宮人也在皇后這里伺候,孤如何能放心得下!”
“回陛下的話,這個宮是娘娘喜歡的,所以才一直留著,”李公公忙上前打圓場,看到翠兒神不對后,便不聲的勸申屠川,“陛下,看這架勢皇后娘娘應該是已經睡了,不如咱們先回去吧。”
申屠川何等人,李公公能看出的事,他又如何能看不出,面沉的掃了翠兒一眼后,目落在了地上的水漬上。
由于天冷,原本的水漬已經變了薄冰,只有靠近房門的地方因為地龍蒸發了。他眼神暗了下來,一腳踹開了門,大步朝里頭走去。
木桶里睡得正香的季聽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的同時被一只大手從水里撈了出來,兩個人瞬間對視。
申屠川眼中滿是怒火,咬牙切齒的開口:“孤都跟你說了,不準沐浴不準沐浴,你還是將孤的話當耳旁風,若是明日傷口發炎……”
不對,傷口呢?!
他看著潔的右肩怔愣一瞬,然后對上季聽驚恐的眼神,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不由得對著怒吼:“你竟然沒有傷!說,你有何謀,可是跟那番邦小王子勾結了要取得孤的信任,然后從孤這里竊取機?!”
本來想解釋的季聽:“……”暴君別的不行,腦還是可以的,跟這文的作者都快有一拼了。
“快說!”申屠川氣急敗壞的松開。
季聽沒想到他突然放手,一時不察往后仰去,在差點磕到木桶上時又被一把撈住。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裳,見沒有摔倒不由松了口氣。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跟孤玩苦計?!”申屠川簡直想掐死這人。
季聽:“……臣妾沒有。”
“那就快解釋!”
季聽見他還愿意聽自己解釋,便知道他并沒有氣到要殺掉,頓時沒那麼張了,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之后的輕松。
雖然輕松,但戲還是得演的。季聽一撇,眼眶便紅了:“臣妾不認識那個什麼番邦小王子,當時為陛下擋刀,也是真心的,陛下這一點不能污蔑臣妾,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申屠川聞言頓了一下,再看一副了委屈的樣子,怒氣登時消了大半,繃著臉道:“你欺君犯上在先,就算孤誤會了你,也是正常的吧。”
“誰陛下突然不理臣妾了,臣妾怕得要死,結果發現為陛下擋刀之后,陛下便又開始寵臣妾,臣妾怕一切都只是水月鏡花,便只想繼續裝下去,好讓陛下一直寵臣妾。”季聽說著,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申屠川見哭了,心下頓時慌了一瞬,繃著臉拿來外披在上,自己原本那點怒火全都變了愧疚:“冷落你的事,孤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怎麼還能因為這件事欺騙孤,知道孤有多擔心你的傷勢嗎?”
最可恨的是,這人分明沒傷,卻他獨守空房這麼多天,簡直是罪大惡極。
季聽看出他的想法,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臣妾也想說實話,但不是怕您生氣麼,這些日子最不好過的便是臣妾了,每晚枕邊都沒有人,臣妾真是睡都睡不好。”
“你想我?”申屠川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季聽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想你。”
被騙了這麼久的暴君,頓時被治愈了,心滿意足的看一眼后,滿是施舍的開口:“既然你也這麼不容易,那孤便不生你的氣了。”
“多謝陛下。”季聽立刻道謝,生怕他再反悔。
申屠川哪會看不出的小心思,不由得輕嗤一聲:“孤近日真是越來越仁慈了,竟然就這麼饒了你不說,還不打算殺了你那膽大包天的婢。”
“陛下疼臣妾,自然不舍得臣妾傷心,臣妾可喜歡翠兒了。”季聽討好的挽住他的胳膊。
申屠川冷眼看:“喜歡?”
“當然了,最喜歡的還是陛下。”季聽從善如流。
申屠川這才滿意,再看時目突然停了下來。剛被熱水蒸過的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水潤潤的,說不出的勾人。在季聽‘養傷’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閑著,一直都在吃藥,不知不覺中子好了許多。
而這點好,最直觀的表現在,他此刻想和季聽圓房了。
季聽察覺到危險,不由得后退一步:“怎麼了?”
“妃啊,過來。”申屠川朝勾勾手指。
季聽盯著他看了半晌,扭頭便要跑,卻被他大手一揮拎了起來,像拎一只仔一樣帶到了床上。
季聽一臉驚悚:“陛下,你要做什麼?”
“孤曾許諾給妃一個孩子,只是礙于你的傷總是不好,便一直推遲,如今既然沒事,孤也該兌現承諾了。”申屠川聲音微啞。
季聽愣了一下,連滾帶爬的跑到角落里:“等、等一下,陛下你不是厭癥嗎?”
“你在孤眼里,不算人。”申屠川說著將拖了回來。
季聽聞言大怒:“什麼意思?你把我當男人?!”那他們現在算啥,耽路線嗎?!
“……閉,好吵。”申屠川不悅的看著。
季聽不肯閉也就算了,說出的話還十分欠揍,偏偏本人還一臉真摯:“陛下,不是臣妾不相信您,您這麼多年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確定如今能行嗎?不如再調養一段時間吧,到時候臣妾再侍寢,這樣也更加穩妥些。”
剛才還要打要殺的,這會兒突然要往鎖章的方向發展,還怪人不適應的。再說是喜歡申屠川沒錯,可對他這個暴君人設,卻經常沒想那麼多,真要有點什麼,心里怎麼這麼別扭呢?
申屠川聞言停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
季聽心頭一,期待的問道:“陛下是不是覺得臣妾說得有道理?”
申屠川沉默一瞬,面無表的拿枕頭蓋在了的臉上。
“?”
“果然就不該指你能自己閉。”申屠川冷靜道。
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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