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意在這方面倒是警醒:“這些東西是我來王府的時候帶的,其他東西要麼是王爺贈的,要麼是份例給的,我怕多拿一樣,日后又牽扯出麻煩來。”
衛諺瞥了一眼:“你就這麼討厭王府?”
沈遲意牽了牽角:“還吧。”
衛諺嘖了聲:“等你以后也為王府之主的時候,就不會討厭了。”
這話別有深意,他沒再多說,沈遲意雖然要跑去出家,但到底還沒完全從瑞王這里除名,走之前也得去拜見一下瑞王。
衛諺并不放心一個人去,全程陪著,瑞王面上郁之氣濃重,眼神讓沈遲意瞧了很不舒服。
衛諺不著痕跡地把護在后:“父王,我先帶真人去道觀了。”
瑞王冷笑了聲。
衛諺就當他默認,領著沈遲意出了王府。
他把沈遲意送進了道觀,和觀長叮囑了幾句,目在沈遲意那可憐的小包裹上多落了會兒,這才離去。
沈遲意很快就開啟了出家生活,大概是得了衛諺的叮囑,道觀里的觀主道姑儼然把奉若上賓,不敢有毫怠慢,每日除了抄經誦經,就是和沈若渝清澗閑聊,偶爾還能去后山上轉轉,時不時應付一下香客,日子過的還算悠哉,。
今兒剛抄完道經,正要供奉到三清像前,就見一個打扮招搖的紈绔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沈遲意擰了擰眉,依稀記著,當初沈家才落魄之時,這人垂涎原貌,還上門調戲威過。
沈遲意立刻給清澗打了個眼,讓去護衛,淡淡道:“這里是觀,公子來錯地方了吧?”
紈绔不知從哪里聽說沈遲意失寵被發落到道觀的流言,沈遲意雖八被瑞王用過了,但當個外室暗門之流,玩玩倒還可以,所以他便趕慢趕地來了這道觀。
來人見沈遲意面貌更勝往昔,不覺吞了口口水,著臉笑道:“本公子就是來見真人,想求真人舍點化的,怎麼會有錯?”
他邊說,邊出手,想要拽住沈遲意手臂。
他手才了一半,一道影突然出現在沈遲意畔,他低低嗤笑:“點化是佛家的活兒,若你真的有意,我倒是可以來幫你超度。”
紈绔愣了下,就見沈遲意邊站著的是個白蹁躚的俊年,他正覺著這年眼,還沒等他回想起什麼,人已經直接被踹下道觀的長階,摔得頭破流。
他此時終于想起這年是誰,慘一聲‘二王子恕罪!’便連滾帶爬地走了。
沈遲意有些錯愕地看向衛詢:“二王子回來了?”
衛詢在陸枕溪來荊州之前,就被衛諺打發出去,不知道辦什麼差事了。他上還帶了風塵,裳鞋子都有磨損的痕跡,可見是一回蜀中就來瞧沈遲意了。
衛詢神有些復雜,落在沈遲意上許久,才輕聲道:“一別數月,姐姐變了不。”
沈遲意難得見到故人,忍不住了額角:“這些日子事太多。”
衛詢抿了抿,似有些張:“你和大哥…我聽說是大哥幫姐姐求了圣旨,讓姐姐道觀出家的?”他默了片刻:“而且…大哥似乎還為了姐姐,和父王,和祁王反目了?”
沈遲意有些尷尬,忌諱談這個,輕描淡寫地道:“謠言夸大而已,做不得真的。”
衛詢并不在意的回答,更在意的態度,見提及衛諺時神淡淡,他角不覺一松,出些許笑意:“姐姐雖變了,但仍是姐姐呢。”
哪怕大哥占了先機,他也不會輸個干凈。
大門外,護衛已經用眼神頻頻催促他,他只好彎起一雙笑眼,顯得頗為愉悅:“我改日請姐姐吃飯吧。”
他說完也不等沈遲意拒絕,沖揮了揮手,便法利落地出了道觀。
沈遲意一臉的莫名其妙。
衛詢才走不久,觀主就捧著一疊整齊的包裹過來,親手把包裹遞給沈遲意:“真人拿去試試吧。”
沈遲意打開一瞧,里面是幾件清雅,款式妙的夏裝,上頭的針腳繡花都是上等,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換洗的裳攏共就兩三,見著新裳自然歡喜,又遲疑道:“這是…”
觀主本想實話實說,但想到衛諺的叮囑,又把話咽了回去,笑:“我瞧真人來的時候,帶的行李不多,便擅自為真人買了幾件裳,快拿回去試試吧。”
沈遲意忙道過謝,被催促著回房換上一件,見袖口領口腰這些地方都頗為妥帖,極為合的,心下越發熨帖。
打開門,正要去向觀主再次道謝,就見衛諺直直地矗在門口,他一手抬起做推門的架勢,兩人險些撞在一。
沈遲意了撞疼的鼻子,皺眉不快道:“世子怎麼過來了?”這人真是想來就來,招呼都不帶打一聲的。
衛諺上回見出王府的時候還捂著一件秋裳,想必是沒多余裳的,他便找城中大家專門定制了幾件,催慢催幾日終于做好了。
他怕給買的裳不合,特地過來瞧瞧,見方才還笑意盈盈的,對著自己就一張冷臉。
他心下不痛快:“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他冷不丁瞥見沈遲意翻了個白眼,哼了聲,故意拿的話揶揄:“我來是想問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我不能起勢,而且我敢說,便是全蜀中,也沒幾個能比我厲害的。”
這話倒不全是吹噓,他在軍營里見過不軍漢溜溜的洗澡,比他更…威猛的,他還真沒瞧見。
自打上回沈遲意口誤被他聽見,他就跟逮住了似的,老拿這個戲謔調弄,沈遲意真想一掌死這個逆子!
衛諺早有所料般地躲開了,還頗為得意地嗤笑:“以為我回回都能讓你打著?”
沈遲意再瞧不下去他的得意臉,一時惡向膽邊生,低喝了聲:“今日我便代替先王妃,好好地教教你規矩!”
一把抄起手邊的量東西的竹尺,狠狠地沖衛諺的屁.來了下狠的。
衛諺:“…”
作者有話要說: 衛諺:‘以為我回回都能讓你打著?’
小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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