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雨緒逐漸穩定后,找到顧瑾裳,獲得了再試一次的機會。不過沒料到的是,顧瑾裳竟然選得跟葉祈遠以及紀堯三個人共同上場的戲份。
聽到這個消息時,葉祈遠第一個想法便是:今天的假期徹底沒了。棠雨倒是覺得不錯,剛剛在這個青年面前太過丟臉,現在演對手戲,剛好能拯救一下自己破碎渣的形象。
幾人在一起化妝的時候,棠雨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再看邊的青年,心態已經截然不同。棠雨想到自己一開始那些暗的想法,不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抬頭問葉祈遠:“當時你看到我……卻沒出去,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棠雨問起來,葉祈遠彎了角,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只不過之前顧導說我可以向您學習一下臺詞的技巧,所以我就進來了。”
知道該怎麼補償青年,棠雨心舒適了不,覺得自己應該擺出點姐姐的派頭,便拍了拍葉祈遠的肩膀,道:“放心,這個給我。”
葉祈遠忍著笑點頭。其實顧瑾裳給他提這個意見時,他還調笑的想著,之所以讓他向棠雨學習臺詞而不是紀堯,怕是因為紀影帝話實在太了吧。
紀堯坐在一旁安靜的化著妝,聽著兩人聊天,在聽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葉祈遠一眼。
他之前倒沒發現這個青年謊話張口就來。顧瑾裳給葉祈遠提這個意見時,他才剛劇組。而在《顛覆》劇組呆了將近一個月的葉祈遠,顧瑾裳已經沒再指摘他臺詞上的不足。
葉祈遠和棠雨即將要演的這場戲其實十分有趣,也是原著里為數不多的輕松節,《顛覆》的編劇在不影響電影整基調的況下把這個節也加了進去。
在戲里,棠雨飾演的角紅玉,表面上是青樓頭牌,實際上擔任著反叛軍報網頭目的職務。這場戲是程斐第一次逛青樓,邊還帶著他的“男仆”。
開拍之后,葉祈遠驚訝的發現即使浪費了那麼多緒能量,棠雨依舊很快就了戲,不愧是影后級的演員。
但是葉祈遠卻不知道,他的表現同樣讓人驚訝。他側站著紀堯這個影帝,前面對的又是棠雨這個影后,但是葉祈遠在氣場上卻完全不落下風,毫沒有被制的覺。顧瑾裳從監視里看到這一幕,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有勢均力敵的局面,才會有戲。
看到悠然坐在圓桌旁,舉手投足間貴氣盡顯的年,最驚訝的卻是棠雨。在心里,葉祈遠太年輕,在演技上總歸是個需要自己提攜的后輩。原本棠雨已經盤算好了,未免在對戲的時候制住葉祈遠,打算稍微放點水。
但是發現葉祈遠站在紀堯邊,一舉一依舊沒有任何滯時,棠雨這才發現自己低估了他。
程斐靠在椅子上,輕嗅了一口茶水便嫌棄的放在了一旁,他抬頭看向對面的人,語氣既有符合份的矜貴又帶了些年第一次逛青樓的輕狂:“你就是醉香樓的頭牌?”
棠雨飾演的紅玉微微傾行禮,抬頭應答時,一顰一笑都著讓人頭暈目眩的風。但是一聽葉祈遠開口,棠雨心里就忍不住分神吐槽。這人之前說什麼來這?跟學臺詞?吐字清晰又有特,而且充沛,這樣的臺詞還需要教什麼!
但是棠雨很快就無法分心了,到坐在椅子上的年以一種極為挑剔的目打量著自己,凡是被這種目打量著的人,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一定被這年從頭到腳指摘了一遍。
最終,這目的主人顯然有點嫌棄,下了個勉勉強強的評論,讓紅玉留下了。
紅玉一邊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一邊在心里將這個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罵得狗淋頭。待紅玉坐下后,首位上的年見的發起了呆。
程斐這次來青樓,是因為他年齡到了。但已經察覺家中端倪的他,不愿與母親安排的侍行房事,所以自作主張來青樓完自己的人禮。這個年紀的年往往早就通人事,但程家家教極嚴,程斐天生對這種事又沒什麼興趣,所以現在的程小爺還什麼都不懂。
包廂里陷一陣詭異的沉默。
棠雨忍不住用自己的眼睛觀察年的演技,他表現的極好,沉默的往那一坐上位者的氣勢得周圍人不過氣來,戲里的人絕對不到他是在發呆,而戲外的觀眾則一眼能看出程斐一本正經的表下,有些可的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程斐終于開口了,他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
聽到命令的程家隨從陸陸續續的從包廂出去,而赫程趁機和紅玉換了個眼神。此次赫程前來,正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醉香樓的反叛軍換報。
誰料在赫程即將踏出門的時候,程斐卻留住了他:“慢著。”程斐陡然想到,這個“男仆”還沒調.教夠,萬一這人趁他不注意跑了怎麼辦?
赫程聞言駐足,故意看向年,語氣帶上了點輕慢,說道:“你不會?”潛臺詞是:還要我教?
程斐角陡然抿了一下,他沒有反應極大的跳腳,臉也依舊平靜,但在這一瞬間年連頭發都出心事被破的尷尬。
最終,程爺冷哼了一聲,讓赫程滾了出去。
包廂大門關上,房只剩下程小爺和紅玉面面相覷。又是一陣沉默,程斐始終沒有靜,紅玉的眼神帶了點風塵的意味將他看了又看,用既諂有著些許調笑的聲音問道:“爺,您真不會啊?”
一剎那間,端坐在那里的年紅了耳尖。
“咔!”顧瑾裳在監視前笑得打跌,每次觀看葉祈遠的表演時心都很好,因為葉祈遠總能把程斐的可和可恨功的糅合在一起,并通過真實又細微的作表現出來。
一看顧導表,就知道這場戲過了,而《顛覆》也不用換主了。
之前看到葉祈遠進化妝間,就以為他栽了的人,心里不由慨。葉祈遠這可不是栽了,而是撞上大運了,在化妝間里不知道干了什麼惹得棠雨喜笑開,現在棠雨又功的穩固了《顛覆》主的地位,對棠雨來說葉祈遠那雪中送炭啊。
這條大,看來葉祈遠是抱牢了。
一停止拍攝,眾人慢慢散開,但待在場地中央的棠雨卻忍不住大聲住了葉祈遠:“我不信,你之前真的就只演過《誤人間》?”
這句話喊出來,對葉祈遠的演技早已習以為常的眾人均是一愣,就連顧瑾裳都怔了一下。
他們只模模糊糊記得葉祈遠是個新人演員,但是卻忘了,這個新人演員不是曾出演過電視劇的演員,也不是飾演過一兩部電影配角的演員。
葉祈遠只演過一部戲,還僅僅只有不到三分鐘的戲份。而現在的他,已經能十分輕松的跟紀堯和棠雨這兩位影帝影后的步伐,拍戲的節奏上毫不落下風。
看著傻乎乎回答棠雨的葉祈遠,邱遠忍不住抹了把臉,在心里罵了句怪胎。
但是興許是棠雨夸的太早了,接下來的戲份葉祈遠就遇到了瓶頸。由于場地限制,在原來安排的拍攝順序中,程斐在電影中的最后一個鏡頭是放在現在拍的。
其實在《顛覆》原著里,并沒有對程斐最后的結局有明確的描寫,只是說程家敗了,但是程斐保全了程家所有的下人,在一個凌晨有人發現程府糟了大火,只剩下一片廢墟。
因為電影和小說的表現方式不同,所以劇本給了程斐一個象化的結局,在程家覆滅的那天凌晨,幸存的程斐從廢墟里爬起來,看著被燒灰燼的程家。
葉祈遠對之前的所有戲份,在拍攝之前心里都有章程,但是唯獨這個場景沒有,他不知道在那樣一個境下程斐應該怎樣表現。但他還不能貿然嘗試,因為這個場景布置和租賃的費用太高,即使是《顛覆》劇組也不能任他嘗試。
葉祈遠心里沒有底,所以就跟顧瑾裳通了一下,先拍其他戲份。不過拖總不是辦法,葉祈遠在拍攝時一直記掛著最后一場戲的事。
他詢問顧瑾裳想要的表現方式,但是顧導卻反過來問他:“對于這個場景你是怎麼看的?”
葉祈遠腹誹,就是我不知道才問你啊!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顧瑾裳跟錢東風最大的不同,錢東風對自己的作品有一種很強的掌控,他會很清楚的像演員表達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但顧瑾裳卻像一個冷靜的觀察者,最喜歡看到演員自己的創造力,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幫不了葉祈遠。
又是一天午飯的時候,葉祈遠邊吃飯邊啃劇本,意圖從劇本里將答案找出來。棠雨看他辛苦,跟他一起討論劇本,邱遠也坐在一旁時不時上兩句話。
紀堯已經利落的吃完了飯,正坐在一旁讓妝師補妝。
“我覺得程斐那時候一定崩潰了,他一直到最后都沒放棄自己的家族。”棠雨指著劇本說道。
邱遠看了看,道:“我的經驗就是只有試了才知道,你把你自己的想法都演一遍,看哪個中。”
葉祈遠嘆了一口氣,他的戲份跟紀堯基本是綁在一起的,紀堯因為工作原因劇組肯定先安排他的戲份。這就導致葉祈遠的戲份跟著“蹭蹭蹭”的拍,眼看最后一場戲就要到來,但葉祈遠并沒有準備好。
興許是由于這三人討論的太大聲,又興許是葉祈遠臉上的思慮太明顯,一向不參與談話的紀堯看了看這邊,走過來想對著葉祈遠說什麼。
但是一看到紀影帝,記仇的葉祈遠陡然就想起來,當初紀堯可是勸自己不要演程斐。如果顧哲來演,也許就沒有他現在的瓶頸了吧。
于是,在紀堯開口之前,葉祈遠看著紀大影帝的,自以為領會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幽幽的替他說道:“演不好就不要演。”
棠雨聽到之前紀堯懟自己的話被葉祈遠搬出來,差點笑噴。
而紀堯張了一半被葉祈遠搶了話,頓時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垂眸看了葉祈遠一眼就轉離開。
棠雨在他后笑得前仰后合,從來只見紀影帝懟人,還沒見過這個死潔癖被懟呢!
邱遠也對葉祈遠豎了個大拇指:“不錯不錯,說別人的話,讓別人無話可說。”
不過雖然懟了紀影帝過了把癮,葉祈遠的問題并沒有解決,劇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葉祈遠因此變得忙碌起來,查資料找靈,并把《顛覆》的原著又啃了三四遍。
雖然葉祈遠的戲份逐漸變,但是他卻變得越來越疲憊,越來越忙碌。
關于最后一場戲,葉祈遠問了顧瑾裳,問了棠雨,問了邱遠都沒得到解答。葉祈遠想問紀堯,卻沒問,倒不是那天懟了紀影帝一句他拉不下臉來,而是隨著兩人戲份逐漸變,紀堯公司里也忙了起來。
兩人除了演戲的時候,基本沒時間好好聊一聊。
這一天沒有葉祈遠的戲,但紀堯來到劇組時卻看到青年著一雙長躺在椅子上。紀堯本以為他在看書,走近了才看到青年已經疲憊的睡著了。
葉祈遠沒有上妝,皮依舊瓷白細膩,但眼下卻有淡淡的青黑。他在躺椅上,襯衫領口微開出一小節鎖骨。紀堯這才發現,這段時間葉祈遠竟然瘦了很多。
也是,這人本來吃得就,現在有了心思,估計更不好好吃飯。
或許是紀堯盯了太久,或許是他走弄出了聲響,躺椅上的青年驚醒了過來,頂著一頭未的發朝他看過來。
紀堯都走過了椅子,轉頭一看這人依舊歪著頭長了纖細的脖頸,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盯著他。就像剛睡醒的小貓還懶洋洋的,眼睛就下意識的追隨著眼前移的東西。
作為被盯著的人,紀堯的心陡然了一下。如果紀影帝是個有趣的人,一定知道這種覺“萌到”。這下誰的目離不開誰,就說不定了。
隨著青年的逐漸轉醒,紀堯注意到這人睡覺時估計不小心把《顛覆》這本書在了臉下,現在葉祈遠白皙還略帶著嬰兒的臉頰上正印著兩個通紅的字“顛覆”。
甚有事能到紀堯的笑點,但是看著青年臉上的痕跡,他卻不住邊的笑意。
葉祈遠記得自己今天是來找紀堯的,他還沒有出聲住前面的男人,就見已經離開的紀影帝繞了一圈又走了回來。
紀堯長指間夾著一張卡片立到葉祈遠面前,鍍的表面像鏡子異樣照出青年臉上可的痕跡。葉祈遠還沒來得及捂住臉,就見紀堯把充當鏡子的卡片遞給了自己:“欸?”
“在這里我教不了你,去星耀找我,路徑你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最后一句好像約p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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