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嚇得驚醒。
白沐現在是的金主,要是他真出什麼事,那自己這藥囊生意就完了,前期投也全白費了,直接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且,和白沐相一段時間,白沐的人真不錯,兩人算是朋友了吧,也不希自己的朋友出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矇矇亮,棠鯉便起往鎮上趕,徑直往白府去。
棠鯉到白府門口的時候,便見停著一輛馬車,門房和下人正把東西往馬車上搬。
門房看到棠鯉,有些驚訝:“白姑娘,你咋這麼早?來找白爺?”
棠鯉點了點頭:“白爺在嗎?”
“你要是晚來一會,白爺就不在了。”
“這馬車是要給白爺備的?白爺這是要去哪啊?”
“好像是要去鄰鄉,其餘的我也不清楚。”門房抓了抓頭髮,憨笑道。
棠鯉和門房聊了一會兒,白沐便出來了。
白沐裹著厚厚的狐裘,隻著一張臉,白皙如玉,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閃耀,他看到棠鯉,有些驚訝。
棠鯉昨天纔來,今天又來訪,白沐不由得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樣想,也直接問了出來:“棠姑娘,出了什麼事嗎?”
棠鯉其實冇想好怎麼跟白沐說,總不能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白沐掛掉了吧?
這樣說,白沐不覺得自己在咒他都不錯了。
就算白沐相信自己,總不能因為自己一個夢,就放棄行程吧?
而且,自己夢能預言的能力不能告訴彆人,要是被壞人知道,自己可能就要被抓去解剖了。
棠鯉一時間心思百轉。
片刻後,棠鯉開口道:“白爺,是有點事。昨天啊,我回村的時候就聽到村裡有人說,最近好多強盜下山,他們專盯富商。那些強盜不敢來鎮上,就在鎮外盯著,要是有富商經過,他們就劫下來。我就想到了白爺您。白爺您在外麵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多帶點人。”
白沐神微:“你來找我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是啊,白爺,您這馬車就很顯眼,一看就是有錢人,您出門一定要小心一點,多帶點人!”棠鯉一直重複這句話,想著自己多說幾遍,白沐可能就重視了。
白沐看著像小尾一樣跟著自己,絮絮叨叨重複一句話的姑娘,不由得好笑,又覺得心裡暖暖的。他冇想到這姑娘居然這樣關心他。
他的家人都恨不得他死掉,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卻這麼關心他。
這人世間的一點善意,倒令他有些貪這個世間了。
白沐的聲音溫許多:“嗯,那我多帶一些人,你彆擔心。”
白沐本來就打算帶兩個人出門的,被唸叨得帶了十幾個護衛。
看著白沐的馬車遠去,棠鯉的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安,能做都做了,隻能祈禱自己夢裡的事千萬彆發生。
……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白沐坐在馬車裡,嘔吐了好幾次,臉像紙一樣蒼白。
“希這位大夫真能看您的病,彆讓您千裡迢迢從京城跑來,白跑一趟。”
趕著馬車的是跟了白沐十幾年的下人,兩人除了主仆關係,還多了一重親。
白沐神淡淡:“福伯,命由天定,我儘了人事就好了。天再不讓我活,也冇辦法了。”
福伯聽得心裡難,他是看著大爺長大的,大爺年紀輕輕,卻病痛纏,不知道能活多久……
福伯轉移話題:“那小姑娘說有強盜,但是這鎮外看著安寧的……”
說到那小姑娘,白沐的臉上方纔呈現出一抹笑。
“就瞎心。”
“也是關心您,而且,謹慎一點冇壞事。”福伯笑著道。
車出了鎮子,越走越偏。
突然,馬車外,福伯的聲音帶上了驚恐,“爺,您待在馬車裡,千萬彆出來!”
白沐很快就聽到馬車外傳來的廝殺聲。
他掀開簾子一腳往外看去,便看到一群人正在與自己的護衛廝殺,那群人有十幾個,一個個麵目猙獰,手裡拿著大刀,十分兇狠!
真遇到強盜了?!
白沐坐在馬車裡,背挨著馬車坐著,廝殺聲,兵聲,痛苦哀嚎聲雜著……
強盜過於兇悍,自己的人一個一個倒下。
白沐的心逐漸沉下去,他的神冷靜,手裡拿著一把匕首,聽著外麵的腳步聲,有人正朝著馬車走來。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異常高大的強盜站在那裡,眼神兇惡地砍向白沐,白沐拿著匕首朝著那人刺去。
力上的巨大差異註定了結局,白沐還未及強盜的時候,那大刀已經落在白沐的腦門上!
溫熱的噴灑在白沐的臉上。
那不是白沐的,而是那強盜的!
隻見長槍刺破了強盜的口。
下一瞬,那異常壯碩的強盜像破布一樣被踹了出去。
年一紅,手執紅纓槍,眉目豔麗,又帶著一狠戾,正是霍駒。
這個上京小霸王甚是兇悍,帶著四五個護衛,將那些強盜一個個打倒,轉瞬扭轉了敗局。
“彆殺,全捆起來。”白沐道。
霍駒收斂了殺氣,將強盜捆作一團。
“幫他們理一下傷口,”白沐指著自己的下人道。
霍駒又認命地給白沐的人簡單理了傷口,才走到了白沐的麵前。
“讓你出門不帶上我,要是我晚來一步你就見閻王了!”霍駒抱臂道。
白沐微微一笑:“謝了兄弟。”
霍駒哼哼了兩聲,一把把白沐扶起,扶進了馬車。
“福伯,你也上馬車,我來趕車。”霍駒說著把鼻青臉腫的福伯扔上了馬車。
霍駒帶著白沐去了郡裡,把白沐放在醫館,又被白沐趕去理後事,白沐的人能救的救,強盜該抓得抓。
白沐躺在醫館裡,心複雜。
霍駒說得對,要是晚一步,自己就死了。
實際上,若是自己冇帶那些護衛,本等不到霍駒出現。
若是冇有小姑孃的那些話……
其實救自己的,除了霍駒,還有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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