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頭也不回。
“有什麼命令,公文下達!”
程為季看他要帶向晚離開,氣得直拍桌子。
“放肆!白慕川,你究竟搞清楚況沒有?咱們是在辦案子,不是在開家庭會議!”
家庭會議?
白慕川冷笑一聲,停下腳步,不冷不熱地回視他,“我比你清楚。”
程為季指著向晚:“,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今天晚上就必須馬上審訊。我問你,你是要把人帶去哪里?嗯?”
白慕川:“這里是重案一號,要怎麼審,什麼時候審,都是我的事!”
程為季氣得急火攻心,指著他的鼻子罵娘:“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上級了?”
白慕川角上揚:“有。”
他淡淡一笑,揚了揚手,做了半個敬禮的作,又垂下手臂。
“你要不是領導,我都懶得跟你廢這麼多話!早就攆人了。”
“你——”
好家伙!
可真夠橫的啊!
程為季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花白的頭發一個歪,看樣子又得再白一層。
眾人張地看著他倆互懟,大氣都不敢出。
這張的氣氛,就連呂健明也被唬住了。
這個人可是程為季啊!
偌大一片土地上,有幾個人敢這麼跟他杠?
白慕川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在呂健明的心里,程為季是非常有威嚴的一個領導。平常有下屬犯了錯,他訓起人來不留半分面,他下達的命令也從來不打半個折扣,本就沒有理由可講。
可今天……
他來重案一號拿人,原以為是直接帶人就可以走。結果,他給白慕川打電話被掐斷,程為季居然不聲不響地坐在這里等——
呂健明一開始認為他是釣大魚,有閑逸致。結果——他居然被白慕川好一頓懟。可他除了氣得大吼幾句,居然什麼也沒干?
呂健明看著他倆,目若有似無的出一抹深思。
奇了!
怪了!
他想到些什麼?
又不敢確定。
而在場眾人的心里,也是無數的臥那個槽……
一群人,眼睜睜看著白慕川帶走向晚。
程為季氣得手直抖,大家都以為白慕川要遭殃,結果他只是抓起桌上的帽子,氣咻咻地轉,走人。
哦……吁!
眾人面面相覷。
大老虎和小老虎都走了,重案一號大廳里值班的幾個人,長松一口氣。
“咱白隊,就是威風。”
“活久見啊!太TM鋼了!”
“嚇死我了。以為今晚要出事呢。”
“剛才我都怕老頭子把咱辦公室房子給掀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不走怎麼著?留下來讓白隊請吃宵夜?”
“……不,我是說,覺,怪怪的!”
“嗯!”
“噯,別想這些了。可憐的向老師。這件事……怕是大了啊。引起了上頭的注意,白隊哪怕再鋼,不也得按規章制度來辦事嗎?審訊是跑不了的了。”
“正當防衛吧。”
“講實話,那形……防衛過當殺人的可能,大一些。”
“不能吧?喂,別嚇我?向老師人還是不錯的,千萬別出事……”
“能。太能了!等著看吧。”
辦公室里幾個人的議論,向晚當然聽不見。
被白慕川牽著后,心里七八糟地想著,慢慢走著樓道,一句話也沒講。
白慕川也不說話。
牽著,大手裹小手,的,一不松。
夜深人靜,那樓道走起來,每一聲腳步,都像敲在人的心里。
“白慕川……”
站在房門里,白慕川掏鑰匙,向晚終于拿回手。
“你……我這個事,你這樣辦,會不會影響你什麼?”
“影響我?”白慕川回頭看,角勾出一些笑,反問完,冷不丁又手過來腦袋,然后用力一勾,就著打開的門,把攬了進去,推坐在沙發上,“小向晚,敢我以前和你說了那麼多話,全特麼廢話?”
“……”
向晚抿抿看他。
“你說的話那麼多,廢話當然也不。”
“……好吧好吧,看來沒嚇住你,還有心開玩笑。”白慕川將往沙發上一帶,就勢坐在邊,扳住的肩膀,嚴肅了臉,“我們說好要同甘苦,共進退,就不是說說而已,懂?”
向晚點頭,再點頭,“懂的。”
“你懂個屁!”白慕川狠狠的臉,“我發現你這個人啊,發生什麼事都想沖上去幫我擋刀子,把自己搞得像個英雄似的……”
“我哪有?”向晚被他得痛,輕輕臉蛋,委屈地瞄他,“我這不是就事論事嘛。”
“就事論事?就剛才那樣?”白慕川冷哼,又想,結果被飛快地躲開,往后一仰,他人沒著,直接把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一雙狼眼滿是嗔怪,“你傻不傻?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你那麼快同意干什麼?”
向晚靜默。
想片刻,微嘆。
“……雖然他可能是對我有偏見。但他說的是對的。我當時……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了槍,還打中了。這事要我是旁觀者,恐怕也得想出無數種可能來。怪不得別人……要怪只怪,葉這王八蛋,手上拿的居然不是引。”
如果是引。
向晚那一槍,可得立大功了。
偏偏只是一個U盤,即便有防衛的初衷,也容易被人抓住小辮子。
“關于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我上學的第一年,老師就曾開專題講過。定很難,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看法,最終能被認定為正當防衛的之又——”
“扯這個!”白慕川拍拍的小臉,“平常伶牙俐齒的,關鍵時候就不為自己爭辯了?一句明白了,就愿意跟著人走,讓人家圓扁?”
“我那不是怕讓你為難嘛。”
“你又知道我會為難了?哼!”白慕川冷眼瞪。
可瞪著瞪著,自己不忍心,又低頭在額上啄一口。
“傻瓜,你啊,還是太了,他們這些人,一句話里能扳扯出九個道道。你本就不明白人家起的什麼心……”
“我大概是知道的。”向晚垂下眼,“但刀架在脖子上,我不得不從,對不對?”
“你還有我。從什麼從?”白慕川抬起的下,的眼睛,面慢慢冷下來,“向晚,從明天開始,咱們可能得走一下程序。這中間——可能會有些小委屈,你怕不怕?”
向晚一怔。
搖頭。
“不怕。”
“真堅強。”
“不是堅強,是因為有你啊?”
向晚眨了眨眼,笑盈盈地把他剛才的話拋回去,然后綿綿一嘆,挽住他的脖子,“這麼說,我只有今天晚上有一個好覺可以睡了?”
白慕川沉默。
“會很快結束的。”
“嗯。”向晚把頭湊過去,抵住他的肩膀,語氣變得幽怨起來,“……那下周一,咱們還有時間嗎?”
……
……
------題外話------
白先生還是很的一個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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