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聞捧著林榆的日記本,在沙發上不知坐了多久。
夜幕降臨,房間線逐漸黯淡。
恍惚之中,傅時聞抬起頭,看到了房間里每個角落似乎都有林榆的影。
有在廚房里做飯的林榆,有在沙發上看書的林榆,有在臺上搭服的林榆……
“阿榆。”
傅時聞輕輕地喚了一聲。
林榆回頭,那雙清澈的眼底盛著一捧燦爛的笑意,“先生,工作是不是很累,我幫你按按吧。”
傅時聞怔怔地起,他小心翼翼地手去抱住林榆,卻徒然發現,懷里什麼也沒有。
傅時聞手緩緩地垂了下去。
……
黑暗之中,林榆的手機響了。 一秒記住http://m.42zw.com
傅時聞緩了片刻,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這里是X福珠寶店。”
“打擾您了,我們是做一個回訪,請問您對上次在店里的消費滿意嗎?”
“什麼?”傅時聞緩緩地開口。
“林先生,上次您在我們X福珠寶定了一對鉆戒,請問您對本次消費滿意嗎?如果滿意的話,可以給我們一個好評哦。”
戒指——傅時聞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上。
那天,林榆將戒指戴在了他手上,傅時聞當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就取了下來。
隨后,他就沒有在意戒指去哪里了。
戒指去哪里了。
傅時聞腦海中回想起了一個細節。
那天晚上,他們做的時候,年了他的手,隨后又放開了。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店員愣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個聲音和之前的林先生聽起來不太一樣:“啊,不好意思,您應該是林先生的伴吧,上上周他在我們門店定了一對戒指,而且上面還刻了你們的名字,他還沒有告訴您,應該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吧,抱歉我說了。”
“喂,先生?您在聽嗎?”
傅時聞掛斷電話。
發瘋似地在屋子里翻找了起來。
終于,在床頭柜里,傅時聞飯找到了那一對戒指。
他將戒指戴在手上。
隨后取了一繩子,穿進屬于林榆的那只戒指上。
“阿榆,我再也不會取下來了。”
“傅時聞,你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林榆他已經死了。”
許純站在門口,沉著臉。
他是在傅時聞翻箱倒柜的時候來的,手里提著食。
要不是他媽讓他過來看看傅時聞,許純不愿意再過來。
尤其是在聽到白越說,傅時聞之前出車禍是假,是騙林榆的之后。
許純從小到大雖然比較怕傅時聞,卻打心眼里尊敬傅時聞,只是他從沒有想過,他的表哥,是這樣的一個混蛋。
傅時聞搖頭,“他沒死。”
“是你害死了他。”許純聲音冰冷。
“傅時聞,你現在裝出深的樣子給誰看?阿榆已經不在了,省省吧,別演戲了。”
許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阿榆以前多喜歡你啊,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你呢,你卻連一點敷衍都不愿意給他,在生日宴上,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辱他,可是他你,就算知道你把他當做替,還心甘愿的跟在你邊,心甘愿地去做你的替,在他知道你和安澄要在一起了,他選擇默默地離開退出,祝你們幸福,可是你呢,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不肯放過他!”
“那天你是聽到的吧,你裝作被車撞進了手室,林榆在外面被你媽辱,被安澄辱,可是你有出手阻止嗎?”
許純忍不住紅了眼,揪住地上的傅時聞,哽咽了。
“你只是稍微演了一下,他就選擇原諒了你,選擇再次相信你,但是你還是和安澄不清不楚。”
“傅時聞,你真是個混蛋,你就是仗著林榆喜歡你,有持無恐地玩弄著他的。”
林榆搬回傅家的那一天,是許純開車送的。
許純還記得,那天林榆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
“阿純,我能覺到先生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在乎我,先生說沒有把我當替,我相信他,我想擁抱一次幸福。”
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只要上面鋪著一層傅時聞編織的謊言,林榆也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后來,他真的跳下去了。
傅時聞任由許純拽著他,他只是捧著林榆戒指,嚨了,卻說不出一句話。
許純看著傅時聞這副模樣,鄙夷地丟開了他的領。
“傅時聞,我鄙視你。”
說完,許純冷漠地離開。
傅時聞緩緩地坐了起來,著手中的戒指。
許久,他說道:“阿榆,你是怨恨我的吧。”
傅時聞其實一直都知道,林榆很聰明,他一點都不笨。
但是傅時聞想騙他卻很容易,因為林榆從來都是義無反顧地相信他。
什麼時候,林榆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和他的放在了一起,不再戴在手上?
為什麼林榆沒有將懷孕的事告訴他?
原來,林榆什麼都知道了。
他的一切虛偽的伎倆,都被林榆看清楚了。
傅時聞捧著戒指,聲音沙啞地哈哈笑了起來,只是眼角再次潤了。
笑過之后,傅時聞心口再次痛了起來,針扎一樣細,痛得他呼吸都困難。
他緩緩地握手中的戒指,閉上了眼睛。
“阿榆,我喜歡你。”
只是,他發現的太晚了。
當傅時聞明白自己的心意時,一切都萬劫不復了。
原來,最蠢的人,從來都只是他自己。
……
作為傅時聞的助理,李巍一般早上六點半醒,吃個早飯,到公司一般八點左右。
最近一段時間傅時聞沒來公司,李巍也忙里閑,偶爾也和其余同事一樣,九點到公司。
早上六點半鬧鐘響起,李巍醒來看手機,看到了傅時聞給凌晨給他發信息。
問他上個項目的企劃案在哪里?
發信息的時間是早上3點多。
李巍還想再睡個懶覺,被這條信息嚇得一個機靈,趕爬床洗漱好滾去公司。
一個多月沒見老板。
李巍發現老板整個人都消瘦了不,桌上堆積著一大摞文件,李巍掃了一眼,全部都看過了。
這是幾點就開始工作了。
他小聲地問:“傅總,您吃早飯了嗎?我去給你買早飯?”
“嗯。”傅時聞冷淡地應了一聲。
李巍擔心地看著傅時聞。
傅總看上去,真不像是沒事。
白越在群里吆喝了一聲去喝酒艾特了傅時聞。
“傅哥,喝酒去不?”
傅時聞破天荒地回了白越一次。
“嗯。”
晚上,酒吧包廂里。
白越拿著酒瓶子,對著吹了一口。
“我就說嘛,那只不過是個替,傅哥不會在意。”
傅時聞端著酒杯,坐在接,面無表地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安澄坐在傅時聞邊。
他擔心地看著傅時聞:“時聞,喝一點吧。”
傅時聞沒說話。
白越拍了拍手
包廂房推開,幾個漂亮的年走進來。
白越笑著說:“今天剛來了一批新人,都是雛兒,別說你們越哥不大方,好貨都藏著掖著。”
這間酒吧白越是投資人之一。
幾個年一進來,包房里氣氛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那啥,你什麼名字?”白越指著其中一個年問。
年小聲地說道:“徐莫。”
白越對他使了個眼神:“去陪傅哥。”
那年穿著白恤,看上去干干凈凈,長得很清秀,只是可能不太適應這種環境,怯生生的,眼眶有些紅。
安澄還坐在傅時聞邊呢,他瞪了一眼白越。
白越裝作沒看見,他揶揄著說道:“安澄,你要不要我給你挑個帥的?”
安澄抱著雙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最大的擔心的已經除掉了,再說傅時聞又不是來者不拒。
安澄等著看好戲。
年緩緩地走到了傅時聞邊。
白越說,“給傅哥端酒,懂事一點知道嗎?”
年抖了一下,點了點頭,給傅時聞端了一杯酒過去。
傅時聞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年,接過了酒,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
年著傅時聞俊的臉龐,微微一愣,瞬間紅了臉,“不、不用謝。”
“會喝酒嗎?”傅時聞著年問。
“不、不會。”年搖頭。
“坐。”傅時聞指了指邊的座位。
徐惴惴不安地坐下,他來這里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要是那個人是眼前的這位先生,似乎也不難接。
安澄皺起了眉:“時聞,我有些不舒服,陪我回去吧。”
“我吳叔送你。”
安澄咬著,氣鼓鼓地起摔門離開。
傅時聞沒太在意,轉頭對年輕聲問道:“多大了?”
“十……十八。”
“上大學了嗎?”
“大一。”
傅時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著年紅潤的眼眶,“為什麼要來酒吧?缺錢嗎?”
徐莫緩了幾秒,才點頭:“嗯。”
傅時聞又問:“缺多?”
徐莫小聲地說:“50萬。”
“是家里人出事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徐莫低頭:“我媽需要做手,但是錢湊不齊。”
傅時聞寫了一張支票:“拿去吧,離開這里,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徐莫寵若驚:“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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