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說完之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挑釁……似乎有些太明顯了。
瞄了眼徐潤清的臉,后者神自若,看上去似乎半點都沒有到影響。這樣的結論對于念想這種零腹黑細胞的人而言,絕對是深刻的打擊。
想了半天的梗……結果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到底是藏不住心思的人,一有些想法就全部表現在了臉上。
見那滿臉掩飾不住的失落,徐潤清邊翻著自己的工作行程,邊似笑非笑地問:“我們約下時間,下個星期星期三能不能過來?”
念想正在出神,只聽到了后面的那句話,有些迷茫:“下個星期三?”
徐潤清提醒:“你還有兩顆牙要拔。”
嗷嗚——
念想憤憤地捂住臉……還有兩顆……
“好……下個星期三。”早死早超生。
徐潤清在日期上標注了一下,見準備走,這才不不慢地加上一句:“那醫生呢?還讓今天的李醫生來?”
念想回想起那慘痛的一個多小時,趕搖頭:“他拔牙好疼……”
徐潤清“嗯”了一聲,坦然地看向。
念想有些郁悶,正常的順序不應該是他接著問:“那你想換哪個醫生的嗎?”
這樣就能理所當然的讓他一條龍服務了啊……
只不過他不問,又有些不好意思提,想了想,又拐著彎子想提示他:“而且也不是很溫,不知道有沒有比較有親和力的醫生啊……”
親和力……
徐潤清一挑眉,反問:“不是說,你對長得稍微好看點的,遮得只剩下眼睛的醫生都覺得悉?”
念想:“……”這是記仇了啊。
歐帶著剛才那位管治療的患者去做小牙片,結果對方的反應太強烈,直接吐了歐一,現在去換服了。
于是,拿止痛藥這種小事,徐醫生親力親為。
前臺的護士小姐看著徐醫生走下來,直接來前臺拿止痛藥,不由有些詫異:“徐醫生怎麼自己下來了,歐呢?”
“歐去換服了。”他拉開屜,用一次的封口袋給裝了四粒:“如果疼得忍不住了再吃,回去可以用冷巾敷一下,消腫。”
念想點點頭,接過那止痛藥十分虔誠地揣進口袋里……
徐潤清正要去歐那里看看況,正要離開,隨即又想起什麼,問:“我給你的那張名片呢?”
念想從小包里找出來遞給他:“在這里。”
他垂眸看了眼,低聲問護士小姐:“有沒有筆?”
那護士小姐愣了一下,隨即把黑的水筆遞給他,然后就看見徐醫生微俯下,在那張名片上印著他名字的下面空白留了一串自己的私人手機號……
護士小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斯達了……
徐醫生……居然主留了私人手機號……給病人!!!
多麼勁的消息!!!不行,覺得必須立刻跟歐流一下……
“有事就打這個電話。”話落,他又垂眸看了一眼,代道:“兩個小時后才能吃飯,盡量不要用左邊。”
不知這串號碼多金貴的念想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塞回了包里,還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謝謝徐醫生。”
心里卻默默腹誹——像是那種急不可耐的吃貨嗎!
走出醫院后,念想走到附近的公車站點等車回家。
正值飯點,公車上人滿為患。念想看著滿車擁的面目扭曲的乘客,默默地收回了剛邁出去的腳繼續等下一輛。
等了近二十分鐘,第二輛這才姍姍來遲。依然……人氣棚。
念想一狠心一咬牙,順著人流一口氣了上去,剛尋到一容之,就接到了老念同志的電話:“粥已經給你熬好了,你快回來了嗎?”
念想費力地抓住扶手站穩,隨著公車東搖西晃上下起伏,努力把手機在臉側回答:“我在公車上,馬上就回來了。”
老念同志“哦”了一聲,關切地問道:“拔牙疼不疼?”
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問候瞬間把念想拉回了半個小時前鮮淋漓的現場:“疼,疼死了!”
“沒事,老爸給你熬了湯又煮了豬蹄,回來補補。”
果然是親爹啊……
不過……
念想有些郁悶:“拔完牙不能立刻吃飯。”而且這種況,估計今天一天都啃不了豬蹄,撕不了吧……
老念同志頗為“沉痛”的回答:“我就料到是這樣,沒事閨,就知道你吃不了我讓馮同志煮了一點,打算一餐解決,絕對不給你垂涎的機會。”
念想頓時黑線,一秒后,怒掛電話——再也不要理他了!
回到家時,老念同志正在玄關整理他的釣魚工,看這架勢是下午又要出門釣魚。
見回來站起來打量了幾眼,念想被他的眼神看得發,迷茫地了把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老念同志一本正經:“沒怎麼就回來了?一下的啊……”
念想拔完牙就沒照過鏡子,這會被老念同志這麼嚴肅的表給唬到了,嚇得臉發白:“不是吧?”
說著,一個箭步沖進了衛生間。
……
等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白白凈凈的臉,念想頓時咬牙切齒地沖門外吼了聲:“爸!”
“嘖。”老念同志立刻嫌棄地回應道:“拔個牙把你的智商都拔沒了啊……”
能……大逆不道一次嗎?有些牙……想咬人……!
這一頓午飯注定吃得艱苦又備煎熬……當然,這種在場也只有念想一直在深刻會。
老念同志從座開始就一直夸張的高呼“好好吃!馮同志的手藝又進了”,礙于他每一句都拍了馮同志的馬屁,馮同志難得放縱他……吃完了整整一大碗的豬蹄,只留了一小碗撇了油的湯賞給了念想。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老念同志見狀,再補一刀:“要不老爸把豬蹄夾到你面前,你就聞著香再喝碗粥?”
念想:“……”覺得應該是老念同志當年老眼昏花在醫院抱錯的孩子。
拔牙就跟喝紅酒一樣,勁頭都在后頭……
麻醉藥的效果過去后,那創口的疼痛便漸漸清晰起來,像是同時有個鉆子和錘子在不停地開鑿著的傷口,疼得神經都一陣繃。
念想原本還想下午回學校上課的,因為拔完牙后太過酸爽,被馮同志扣押著回房休息了,又替給蘭小君打了個電話讓代為請假。
睡得朦朦朧朧的,意識浮在淺層,就連馮同志裝作輕手輕腳實則半分沒有減小靜地進出的房間六次都記得清清楚楚……
老念同志釣完魚回來還睡著,馮同志剛從房間里出來,瞄了眼老念同志的“戰利品”:“你是打算把家里當做養魚塘了是吧?臺的水缸里都有好幾對一家三口了。”
老念同志把東西拎進廚房,洗完手出來后隨口問道:“念想呢?”
馮同志套上圍,背過去讓老念同志系好,這才回答:“你還天想著釣魚,你閨在房間里躺了一下午了還睡著呢。”
“還睡著?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送什麼醫院啊,就是從醫院出來的。”馮同志回頭看了眼:“等睡一天應該也好了,我一下午看了好幾次了。倒是老徐怎麼說啊?”
老念同志跟著進廚房打下手:“老徐那邊自然沒問題,說這兩天就跟潤清說,你別擔心。”
馮同志笑了一下,語氣不善:“你非讓回了自己學校安排的實習單位,如果這瑞今進不去的話你就等著被削皮吧……”
老念同志:“……”還是遠離廚房比較安全。
念想是在兩天后的中午接到的歐的回訪電話,的第一反應是……如今醫院的生意也不好做啊,都開始有售后服務了……
歐的語氣難得正經:“你好,我是瑞今口腔醫院徐潤清徐醫生的助理歐。”
念想的關注點顯然又錯了:“咦,你不是姓歐啊?我一直以為你姓歐……”
歐沉默了一下,輕咳了一聲,解釋:“我姓歐,名……”
“哦。”念想點頭,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周三不是在瑞今口腔醫院的李醫生那里拔了左四上下兩顆牙嗎?徐醫生讓我周六回訪一下,問問況。你……好點了嗎?”
念想昏天暗地地睡了一下午之后,晚上起來就好很多了,等隔天……就差不多沒覺了。
這麼一猶豫,歐還以為狀況不太妙,丟下一句“你等一下啊,我把手機給徐醫生,你有什麼不舒服都直接和徐醫生說好了……”便直接把手機轉手給了徐潤清。
念想那句“等一下……”還沒說完,就聽那端微微有些沙啞,卻清澈純的嗓音:“牙齒哪里不舒服?”
那聲音清耳,因為沙啞,低沉醇厚,跟他平常完全不同。
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沒有不舒服……”
那端沉默了一會,念想約聽見了他按鼠標的聲音,正想著要不要謝一下他后來的出手相助,便聽到他說:“那星期三上午的九點過來。”
念想“嗯”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就聽那邊掛地格外干脆利落的脆響,以及隨之而來的忙音。
嘟嘟嘟嘟——
嘟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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