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的事,燕綏說不關心就真的不關心了。
微博上因為掀起的峰,趨勢持續上漲時,當事人事不關己的正在閱讀幾小時前燕戩發來的電子郵件。
燕戩兩年沒有歸家,再加上行蹤不定,除了報平安和燕綏的流很。因此格外重視每次發給燕綏的郵件,從文字到配圖,幾乎都能看到他反復修改的痕跡。
燕綏有時候甚至覺得……燕戩如果不從商,他如今應該是文壇巨匠。
哼著歌,把進度條拉至最后,一副瑰麗的雪山圖下,燕戩標注了他的歸期——
“我已讓辛芽替我訂好了七天后回國的飛機票,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寺廟給你媽媽供奉長明燈。”
燕戩的信仰是郎晴去世后才有的。
《聞解》里說:“嗔恨心重的人,長明燈能使免油鍋煎炸之苦;貪心重的人,供燈的功德會讓遠離惡業轉生凈土;癡心重的人,流連于世,點燈的力量能使遠離濁世免于墮落;驕慢之人,會妖魔鬼怪之擾,點燈能讓免聽不善之音。”
郎晴這一生,不癡不惡,不貪不念。
燕戩給點長明燈,只為了能讓在明之中,一點數年。
燕綏回了郵件,合上電腦,再無半點心事,安然睡去。
——
第二天一早,燕綏咬著路上買的雜糧餅從電梯里出來時,早早在電梯口守株待兔的辛芽蹭地一下冒出來,積極地把整理了一晚的數據遞給:“燕總,你邊吃邊聽我匯報吧?”
還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燕綏嚼著香脆的餅,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上個熱搜,家傻白甜助理興個什麼勁?
辛芽憋了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又爬起來開了電腦做統計,時刻監控著事態發展。天剛亮就迫不及待地開著的甲殼蟲來上班,打印,整理,備注,那認真勁跟每次考試前狂抄筆記時有的一拼。
眼瞅著燕綏一副拒絕配合的態度,一急,挎住的小臂挽著往辦公室走:“今天要代的事太多了,不抓說等會開會就沒時間了。”
前腳把燕綏推進辦公室,后腳折回的辦公桌抱了電腦來,繪聲繪地結合著備注過的數據給燕綏描述了整件事的大概。
燕綏邊聽邊自剔掉辛芽自行加上的主觀臆測,重新在腦子里整理了一遍。
辛芽昨晚在電話里說的那些差不多就是起因,出乎意料的是,經過視頻剪輯毫無主環的燕綏竟然會意外走紅。
認真把營銷號首發的視頻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不是晃著酒杯傾聽莊曉夢侃侃而談,就是目慵懶地看著莊曉夢裝做秀,全程一句話都沒有……就連表都極為敷衍,微揚,了幾分笑意,那開小差的眼神一看就格外不真誠。
燕綏反思了自己的“不專業”,遛著鼠標看了眼底下的熱評,百思不得其解地轉頭看已經星星眼的辛芽:“我臉上寫著‘我是大佬’四個字?”
底下一水的高吹才是真正不顯山不水的總裁……燕綏自己看了都心虛。
“氣場啊。”辛芽指著暫停的視頻里,燕綏角那抹懶散的笑:“你看,那種目中無人的覺是不是特別到位?”
燕綏斜了一眼,問:“你真的是在夸我?”
辛芽“嘿嘿”笑了兩聲,切換網頁讓接著往下看:“昨晚十點左右的時候從另一個營銷號的微博熱評里出現了一個我們公司的員工,了底。”
燕綏的個人資料不是,兩年前手握燕氏集團大權的時候就有了百度百科,編輯百科的人也認識,是同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回國后開創出版公司,做起了總經理。
“然后……你就多了一個燕總全球后援會。”
燕綏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擰眉:“什麼?”
“燕總全球后援會。”辛芽瞄了一眼,解釋:“你用你的貌,才華和氣質征服了一眾網友,所以后援會的博應勢而生。”辛芽把微博頁面切出來,遞給看:“已經十幾萬了,還在不停往上漲。”
燕綏的重點沒在數上,指尖一,看了眼這個賬號唯一的那條微博,配圖是半年前,心來開了大G去爬山路,到山頂時,一手倚著敞開的車門,巧笑嫣兮的照片。
抬眼,掃了眼忽然心虛的人:“你跟這個賬號什麼關系?”
辛芽聲音虛弱,氣勢不穩:“我創建的。”
燕綏笑瞇瞇的:“不然你年終補也別拿了吧?”
哪那行。
辛芽連忙合了電腦,收了燕綏面前的一疊數據,轉移話題:“對了燕總,蘇小曦去淮岸的人事部工作了。”
燕綏之前代過辛芽,可以從合作公司里找找適合蘇小曦的職位以的名義寫個推薦。
蘇小曦租房后也沒提找工作的事,前兩天卻突然想通了似的,找辛芽幫忙聯系。辛芽也吃不準能不能順利職,就沒跟燕綏提。今天早上收到蘇小曦謝的微信,這會才想起來說。
“哦。”燕綏沒什麼反應:“好的。”
遲宴重傷,終于有危機了。
心下輕蔑,也不愿多聽到有關蘇小曦的事,淡淡吩咐道:“的事,以后不用跟我說了。”
過了一會,見辛芽還站著不走,燕綏抬頭看了一眼:“還有什麼事?”
“在索馬里的時候,你說等路黃昏他們回國后請他們吃飯這事還作數嗎?”辛芽覺得自己跟催債鬼一樣,不過燕綏經常不記小事,只能著頭皮問:“路黃昏他們集訓結束了,這段時間也不出任務,除了訓練,日子過得清閑的。”
“當然算數啊。”燕綏差點把這茬忘記,轉著筆帽,沉片刻道:“他們周五晚上開始休息,到周日,你看著約時間。地點就約他們部隊門口那個小妹餐館,那邊熱鬧有氛圍,廚師手藝也不錯。”
辛芽暗暗記下,想了想,有些不對:“燕總,我怎麼覺得你對他們比我這個負責聯絡的還悉……”
燕綏不答反問:“你跟路黃昏聯系啊?”
果然,辛芽立刻被帶偏:“我加了路黃昏的微信,別看他長得兇,打游戲好厲害。手機就這麼點大,覺還不夠他放手指的,居然作還靈活。”
打游戲啊……
別看辛芽傻白甜,關鍵時刻還聰明。玩游戲又有共同語言,又有共時間,帶來帶去最容易帶出來。
心念一,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你給我也下個,讓我跟跟流。”
——
辛芽一走,燕綏反而沒了剛才的漫不經心,來回旋著筆帽,思索著燕沉有些反常的行為。
燕沉對的偏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雖然沒有莊曉夢這種況,但即使是雜志專訪他從問題到采訪稿都要一再審思,更別提這種把推到公眾面前用于營銷的視頻。
想不通。
想得眉頭打結也沒想通燕沉這麼做的意圖,他一不圖利,二沒損利,的的確確是替燕氏集團刷了一波存在。更令費解的是這種有關的決定,燕沉沒有尊重個人意愿,私自決定。
他是不是……太不把放在眼里了?
——
部隊周五晚上開始放假,但沒有特殊允許,晚上時間不得外出。即使是周六周日,也只有半天可外出。
辛芽和路黃昏就約在了周日下午,除了郎其琛值班不得外出,所有人自由活。
起初聽到燕總的小侄子值班缺席時,辛芽還有些猶豫,給燕綏發了微信詢問是否改期。不料,燕綏對此毫無波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會諒的。”
辛芽:“……”
燕綏上次把傅征得罪狠了,安分了好幾天,沒打電話也沒發短信,就連大院也沒回去,認認真真地失蹤了好幾天。
等到周六下午,覺得晾傅征也晾得差不多了,發了條短信給他:“明天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你不會不來吧?”
傅征正在軍區醫院,遲宴離危險,剛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除了他,還有不來看遲宴的戰友。
手機震時,他垂眸看了眼屏幕,起出去給燕綏回電話。
燕綏正坐在拳臺上,鈴聲響起時,看著來電顯示挑了挑眉,咬住拳套扯下來,手接起電話:“傅長?”
傅征聽著那端嘭嘭作響的拳擊聲,有些詫異:“在泰拳館?”
“是啊。”眉目舒展,不自覺就揚起了角:“周六難得休息,趕來補課,不然以后家暴還占不了上風。”
傅征沒接這話,心里暗忖:家暴?沒這個機會的。
“你說的明天怎麼回事?”
燕綏“啊”了聲,聽他語氣像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暗斥辛芽辦事不利,婉轉地解釋道:“在索馬里的時候不就說了等回國請你們吃飯嘛,辛芽和路黃昏約好明天下午去小妹那,沒跟你說?”
傅征約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路黃昏只來得及提了句吃飯,就被郎其琛走打籃球了。
他沒回答,倚著窗,叼了煙在里。手指剛到打火機,余掃到掛在墻邊“止吸煙”的提示牌,沒點,咬著煙問:“鴻門宴?”
他漫不經心地開了個玩笑,燕綏的心湖卻像是被他這句話投擲的石子激出了圈圈漣漪,頓了頓,笑道:“我是不懷好意來著,那你要來嗎?”
燕綏能覺到傅征的變化。
在索馬里時,就沒掩飾對傅征的欣賞,表現得直白,傅征拒絕得也干脆。
戰艦歸港后,他又忙于集訓,燕綏和他見面的次數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
不過也能理解,從商,他從軍,如果不是索馬里劫船事件,可能只是知道有傅征這個人,卻遠無集。
從起初一頭熱的上趕著,到現在他慢慢回應,協調著節奏,就像他承諾的那樣:“你要是想清楚了還打算往我心里走,我不會讓你失了方向。”
電話那端短暫的沉默了幾秒,傅征咬著煙低聲笑了笑,說:“來。”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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