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葉和歡去了韓家，出門前葉紀明托帶一箱紅心獼猴桃給外公。

“外公家應該不缺這個。”葉和歡小聲嘀咕。

葉紀明知道想懶，但還是讓保姆把盒子給：“那也是心意，拎個盒子累不到你，我讓勤務兵送你過去。”

……

韓家，唐嫂正在打掃客廳。

葉和歡了鞋上去，沒有看到韓老的人影：“唐嫂，外公不在家嗎？”

“老首長剛剛讓小姜推著出去了，應該是在侯參謀的家里下棋，過會兒就回來了的。”

“家里來客人了？”葉和歡看到茶幾上有兩杯喝過的茶水。

唐嫂邊著電視柜邊說：“哦，三姑爺剛才來過。”

葉和歡放獼猴桃禮盒的作一滯，唐嫂背對著，所以沒看到臉上的異樣，自顧自說著：“不過坐了會兒就走了，說是還要去軍區的司令部。”

“他……我小姨父什麼時候從云南回來的？”葉和歡的心臟怦怦跳，有些失神。

這一刻，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唐嫂輕描淡寫地道：“回來也快有半個多月了吧，上次聽老首長接電話，姑爺應該是已經從云南調回來了，但目前還沒定去哪兒，今天是因為有事從城趕過來的。”

“那我小姨呢？”

“傷還沒好，在城養著呢，沒一塊過來，如果夫妻倆和好了，以后三小姐應該都會住在城。”

葉和歡將盒子擱在沙發邊，直起道：“唐嫂，我爺爺還等著我吃飯，我就先回去了。”

“不在這邊吃飯嗎？”唐嫂回過頭，看到葉和歡已經在玄關換鞋。

“不吃了。”

從韓家出來，沒有理會等在外面的勤務兵，葉和歡直接跑去大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司機問去哪里。

葉和歡報了軍區司令部的地址。

……

出租車在司令部大門口剛停靠好，葉和歡把錢塞給司機，匆匆下車，卻被哨兵攔在門口。

“同志，軍事***，外來人員一律不許。”

葉和歡將視線從里面那幢宏偉森嚴的高樓收回，雙手合十，眼神懇求地看著面目嚴肅的哨兵道：“我不做壞事，就進去找個人，一找著我馬上就出來。”

長得漂亮，又用這麼的口吻，哨兵的面緩和：“你找誰？讓門衛那邊給你打電話問問。”

葉和歡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說是來找郁仲驍的。

如果在這邊登記了進出記錄，以后外公會不會知道，到時候要怎麼解釋，而且郁仲驍知道了是，會不會避而不見，就像那永遠都是關機的電話一樣……

這麼一想，葉和歡怯步了，咬了咬，沒再跟哨兵多說，走到邊上角落靜靜地等著。

只要他還在里面，那就一定會出來的。

——

唐嫂沒有騙葉和歡，這個時候郁仲驍確實在軍區司令部里頭開會。

大概個把鐘頭后，會議室的門開了。

姚烈正百無聊賴地等在走廊間，看到郁仲驍跟其他人相繼出來，立刻迎上去：“開完了？沒其它事了吧？”

“嗯。”郁仲驍走到窗邊，習習涼風迎面而來。

“二哥，你這次打算申請去哪兒？”姚烈從軍袋掏出一包煙，遞給郁仲驍一：“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做準備。”

自打當兵那天起，他就跟著郁仲驍，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了。

郁仲驍接過煙，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上次不是說要回家結婚嗎？”

姚烈剛要給郁仲驍點煙，聞言，手中的打火機一抖。

“趁這次回去，把婚禮辦了，多批你一個月婚假，回去好好陪老婆。”郁仲驍吐出一口青煙圈，嗓音沉沉。

姚烈卻傻傻一笑：“什麼結婚，人都跑了，我現在就孤家寡人，無牽無掛。”

郁仲驍抬起深邃的眼，視線定在他佯作不在意的臉上。

半晌，他才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嫌棄我是個當兵的。”姚烈輕笑，表卻顯得落寞，瞇起眼幽幽道：“那時候剛認識，一看到我就兩眼發，說是特崇拜軍人，每天不是短信就是電話，還總是大老遠跑到地方來看我，說是諒我的特殊工作。”

“的日子久了，新鮮勁過了，后來又怪我不能陪在邊，前不久來電話說是想要結婚了，我說那等我休假再商量，結果跟我來了一句，新郎不是我。”姚烈一頓，又道：“我聽說，老張也剛離了婚。”

郁仲驍剛要把煙送到邊，聞言作一頓。

姚烈說：“他那媳婦，二哥你上回也見過吧，是他給人當教時認識的大學生，比他整整小了八歲。”

說著，他故作夸張地比了個‘八’的手勢。

然后慨道：“當時說出去，不知道羨慕死隊上多兄弟，結果呢，老張跟我喝酒時說過，結婚三個月不到夫妻關系就張了，后來分隔兩地才好點，但最后方要死要活地他離婚。”

“要我說，咱們這種職業的，討個老婆不容易，討個漂亮的更是不放心擱在家里。”

郁仲驍深深地吸了口煙，朝窗外吐出層層青白的煙圈，在繚繞的煙霧里，他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

天漸漸暗下去，直到夜幕降臨，葉和歡看到不進出軍區的車，就是沒有郁仲驍。

六月下旬的天已經趨向炎熱。

葉和歡站在路邊兩個多小時，除了腳泛酸，額頭覆上一層薄薄的汗珠。

一輛軍用越野車從軍區里面駛出來，葉和歡眼角余朝駕駛座瞟了瞟，確定不是那人后，又著脖子往門口瞧，倒是越野車開出一段路后忽然停下，然后慢慢倒了回來，停在葉和歡的旁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

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