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本就是不同階層的人，可能他們現在都是天真無邪，可這短暫的友誼對雙雙和煌煌來說，究竟是新鮮的驗還是為他們將來埋下的禍端？”

周夢琴補充道。

其實二老說的道理，殷時修也是認同的。

階層……就是一堵實實在在的墻，很多人想要以的力量忽視這堵墻，最終都是撞得頭破流。

“并不是小萌帶他們去孤兒院，而是周老，煌煌跟著周老學鋼琴，也是你們同意的。你們不能因為自己說服不了周老換一種教育方式，就把責任堆到小萌上。”

殷時修看著二老。

婆媳關系，永遠都是這世上極微妙的其中一種。

們有可能也會像親母一樣的來，彼此照應，但婆婆終究和親生母親不一樣，而兒媳婦兒也始終無法和親兒一樣。

就好比現在，二老在教育雙雙和煌煌的問題上對小萌有所不滿，但他們礙于份，已經不適合再當著小萌的面直截了當的指出。

“就算不是現在，長大以后他們也會遇上形形的人，雙雙和煌煌已經到了太多的保護，現在你們能控制他們和什麼人朋友，以后呢？”

“你這話擺明了就是向著蘇小萌。”

“媽，我說的是事實，給你舉個實例好了。”殷時修角輕輕一勾，周夢琴看向殷時修，似乎在等殷時修的這個“實例”。

殷時修驀地一笑，指了下自己，而后就轉離開了，留下面面相覷的二老。

顯然，蘇小萌和殷時修，殷家二老是無論如何也管不了了。

————

關于肖言和肖言的兒子肖小昂，殷時修不是沒有放在心上，他在國出差的同時早已經派人去查了肖言的底細。

一個二十五歲的單父親，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有故事。

兒子肖小昂是他和一個沈喚的生醫學領域的年輕科學家，十九歲在國生下肖小昂，回國不到一個月就因為實驗室事故染病毒死亡，后肖言又帶著肖小昂回到國，兩年前回國在中心醫院任外科醫生。

當殷時修得到這些調查資料的時候，唏噓了好一番，這肖家是既出種又出異類。

肖安和首當其沖是一個，他的兒子肖言也不逞多讓。

陳瀾問起殷時修為什麼要調查肖家的人時，殷時修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好的借口。

就因為肖言的兒子曾一通電話就把小萌從孤兒院走，就因小萌和肖言父子一起逛過一次夜市，殷時修就已經把肖言這兩個字列了自己的敵名單里……

明明這中間的種種緣由，小萌已經向自己詳細解釋過。

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把和小萌相關的人，事都了解個徹，這是職業病，本不該用在自己最親近的人上，可他就是改不了。

其實自己想想，都覺得稚又不自信，一點兒也不像他殷時修。

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到有些可笑。

他說到底也是好面子的人，假想著如實告訴陳瀾，那他該會被這個單主義者笑話上多久。

陳瀾刨究底的問，殷時修也愣是沒搭理他。

也正是因為調查過肖言一番，這之后，殷時修也一直沒有太把肖言父子當一回事。

就如小萌所說，可能是因為小寶的緣故，才會覺得肖小昂格外惹人憐……

殷時修心下忖著，或許找個空閑的日子和小萌去見一下那個肖小昂的孩子。

只是在此之前，他和小萌先去看了殷小寶……只有一個刻著名字的牌位靜靜的立在殷家的祠堂里。

他們實在沒有多話可以和這個孩子說起，談起的哥哥和姐姐，這孩子會不會覺得更難？談起爺爺……談起別的什麼……似乎都與這個孩子無關。

他們夫妻倆唯一能和這個孩子說的也就是小萌懷胎的那九個月……

可是那九個月里……能說的，這些年，他們已經說了太多次，以至于此時此刻再站在這里，殷時修和蘇小萌似乎都顯得有些沉默。

他們站在“殷小寶”的牌位前，待了半個多小時，說的話卻寥寥無幾。

小萌也是站在自己早夭的孩子面前，才恍然意識到……可能想錯了。

潛移默化里，似乎已經把肖小昂當了小寶的替，似乎想要把那些沒來得及對小寶的好，全部放到肖小昂的上……

可是站在這里站定的這半個小時，小萌覺得……小寶可能只是想借小昂來提醒一下和時修，他們已經很久沒來看了……而不是要把那些本該屬于小寶的好給別人。

肖小昂似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是，只要他愿意，他會有一個媽媽，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比起的小寶，小昂已經幸福太多。

活著就已經是一種幸福，更遑論還生在肖家，打小吃穿不愁，還有一個從未計較過他出的爺爺。

從祠堂出來的時候，蘇小萌眼睛里還有些意。

殷時修只是幫把圍巾給系好，摟著的肩膀慢慢走下山……

本是想順道去看一下外公，又想起一個多月前父母已經把外公給接下了山，不管外公如何不愿意，白思弦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把外公一個人放在山上。

“那外公去市里住還習慣麼？”

殷時修問道。

“和我媽媽一起住，他一準兒習慣，就是這一下山之后，也不知道那些政治員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常常就有人去拜訪他老人家。”

蘇小萌撓撓頭，“誒，外公在山上住的時候倒是沒見他們拜訪的這麼勤快……”

殷時修輕笑，“上山下山的跑對于那些員來說，總是麻煩，外加那麼多雙眼睛都是互相盯著的，往山上跑怎麼都是一個顯眼的作，現在下了山到了市里，那自然就方便多了。”

“外公都已經退下來那麼久了，他們還找外公……我也是想不明白。”

殷時修的頭發，“你想不明白的還多著呢。”

蘇小萌睨了他一眼，殷時修轉而握住的手，輕問，“冷不冷？”

小萌了鼻子，“唔，有一點兒。”

殷時修牽著的手塞進自己的大口袋里。

煌煌今天從黎回來了，周老直接把人送到家就走了，等殷時修和蘇小萌回來的時候，煌太子已經到家有一會兒了……

這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可煌太子卻是一臉的不高興。

蘇小萌正準備湊過去好好問個原因，卻被殷懷瑜反問了一句，“為什麼帶雙雙去見肖小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