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不知道第一個被找到的人要唱歌，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跟程安沐一起去了，自家老婆唱歌，他也還沒聽過呢。

雖然陸夜白沒有說出來，但歐院長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想去聽聽的，所以很善解人意地提議要出去氣。

陸夜白自然從善如流，和歐院長一直站在臺階上，看著院子里的一群人。

不同的是，歐院長眼睛里是院子里所有孩子，而陸夜白，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程安沐一個人。

程安沐唱得很歡樂，的聲音清亮，但不是很刺耳那種，聽起來很舒服，有幾分俏皮的味道，司南覺得好的。

陸夜白覺得完。

自家老婆唱的歌，別說是唱得這麼可了，哪怕跑調走音，聽在陸夜白耳朵里那也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這倆人覺得好，一種小鬼頭卻不覺得。

“安沐姐姐！怎麼又是藍靈！我們要聽別的！”

“對！每次都唱這個，換一個換一個！”

程安沐攤手，一副耍賴的樣子，“只說了第一個被找到的人唱歌，又沒說唱什麼是吧？”

“那現在說！不能再唱藍靈了！”找到程安沐的小鬼頭舉起手抗議，大家商量好第一個先找到程安沐，可不是想聽唱已經唱過十多遍的藍靈的。

“現在說已經晚了，我已經唱過啦！”

耍賴這種東西，程安沐還是很拿手的，這幫小鬼頭好像也習慣了程安沐這樣，特別是幾個男孩子，臉上是一副很無奈，但因為你是生，所以就不跟你計較了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可。

“那再玩一盤！這次還是最先找到的人唱歌！先說好，這次安沐姐姐你不能再唱藍靈了！”

“就是！不能再唱這個了！”

程安沐就算再不跟這幫小鬼計較，也看出來他們玩這個游戲就是要自己唱歌了，可是程安沐會唱的歌不多，小朋友能聽得懂歌詞的就一首藍靈了。

藍靈他們不喜歡，兩只老虎，小白兔乖乖估計也不行的。

“捉迷藏有什麼好玩的，我們玩老鷹捉小的游戲吧，司叔叔當老鷹，我當媽媽，好不好？”

“不好！”

小櫻桃帶頭果斷拒絕，“要不就再玩一次捉迷藏，要不安沐姐姐你就再唱一首歌，然后我們玩老鷹捉小的游戲。”

程安沐剛準備開口在唱一遍藍靈，皮皮立馬補充，“除了藍靈！”

“呃……”

程安沐看這群小鬼頭不依不饒的樣子，要今天不唱的話估計抱著自己的都不讓走了，于是，程靈機一，把司南推了出去。

“這樣吧，我不唱，但是讓司叔叔唱好不好？司叔叔唱歌可好聽了！”

司南看了程安沐一眼，有點哭笑不得，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丫頭應該沒聽過自己唱歌吧？怎麼就知道自己唱歌好不好聽了？

小鬼頭們看看司南，互相使了使眼通了個氣，程安沐以后還會來，唱歌的事可以往后推，這個叔叔第一次來，就讓他表現一下吧！

“你們想聽什麼？”

司南看了程安沐一眼，程安沐癟著小朝自己求救的樣子讓他無法拒絕，只能著頭皮上了。

雖然記憶中司南好像記得自己唱歌并不難聽，不過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唱了，希這些小朋友不要嫌棄自己的歌太老了才好。

“唱小蘋果！”

“PPAP也行！”

“要不然月亮之上吧，小區里的們每天都放的！”

司南有點為難地笑了笑，“抱歉……這些歌叔叔都不會唱……”

豈止不會唱，司南是聽都沒聽過，可能在醫院里偶爾聽到一兩次，可是他也不知道歌名是什麼啊。

“好啦好啦，司南哥你就隨便唱一個吧——”

雖然這些小鬼頭說的歌都是傳唱度很高的，不過程安沐也覺得司南不像是喜歡聽這種歌的人，于是出言圓場，小朋友們也不為難司南，跟著附和讓司南隨便唱一個就好。

司南看了一眼程安沐，垂眸抿了抿，開口道，“嗯……我唱一個《一生何求》吧。”

程安沐笑著點點頭，雖然知道這群小鬼頭肯定聽不懂這樣的歌，但只要唱了，也就行了，誰讓他們好好的藍靈不喜歡，老是想聽大人喜歡的歌呢？

司南彎了彎，醞釀了幾秒鐘，微啟，開口——

“冷暖哪可休

回頭多個秋

尋遍了卻偏失去

未盼卻在手

我得到沒有

沒法解釋得失錯

剛剛聽到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

一生何求

常判決放棄與擁有

耗盡我這一生

不到已跑開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遠看不

沒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

和平時司南說話不一樣，他唱歌的音低了幾分，字詞咬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調子很好聽，程安沐看著司南的側臉，聽得很陶醉。

一群小鬼頭雖然聽不懂歌詞里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司南唱得好聽，大家都聽得很認真，幾乎每個人都一副崇拜的樣子。

陸夜白站在臺階上微微吐了口氣，因為心里特別不爽，所以周都帶了寒氣，凍得歐院長都覺得有些冷。

“那個小陸啊……好像外面很冷，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吧？”

“還好，我不冷。”

歐院長笑了笑，忍不住了自己的手臂，心里想的是你是不冷，可是我這把老骨頭不經凍了啊……

歐院長畢竟是過來人，雖然陸夜白表現得不明顯，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是看程安沐和司醫生在那，他吃醋呢。

歐院長笑著從陸夜白邊挪遠了一點，看著站在一群孩子中間的程安沐，笑得這麼開心，但是自己卻永遠記得剛來的那一年，整個人很說話，也不會笑，也不跟其他人玩，經常做噩夢哭醒……

歐院長又看了一眼邊正釋放著寒氣，卓爾不凡的男人，欣地笑了笑，還好啊，這丫頭找到了個不錯的人。

雖然不知道平常兩個人是怎麼相的，但是歐院長還是很了解程安沐的，眼睛里的笑容不會騙人，這個人二十七歲，看上去穩重，這樣的男人能為了在這里別扭的吃醋，是這兩點，歐院長就知道這兩人是彼此相的。

“……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司南唱最后這一句的時候，眼睛看著程安沐，對司南來說，這句歌詞能表達他把程安沐給陸夜白的心。

司南突然投過來的目，溫中帶著痛苦，還有一點釋然，讓程安沐有點懵，搞不懂司南的意思，但卻莫名地心虛，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司南叔叔唱得好不好啊——”

“好！”

“好——”

小朋友拍著手，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夸獎，著真的小臉全是笑容，比今天的太還要溫暖。

“那我們給司叔叔鼓掌吧！”

啪啪啪——

一群小孩拍手拍得特別響，司南從歌詞里走出來，看著這群可的孩子心里也沒那麼難了，畢竟是自己做的選擇，他除了接，除了藏起這份，別的什麼都不會做。

“司南哥，唱得真好聽！”

司南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他知道程安沐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這樣也好，就不會有負擔。

“好啦，我們來玩老鷹捉小的游戲吧！”

程安沐一張手臂，小朋友立馬跑到了的后，揪著前面人的服，偏著小腦袋看司南扮演的老鷹會往哪個方向開始進攻。

大概今天司南也是豁出去了，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是三十歲的人，玩起來一點都不含糊，相當投。

一群小鬼頭也特別開心，笑聲滿院子都是。

本來陸夜白看著程安沐和司南一起玩這稚的游戲心里的醋已經翻江倒海了，可是看到程安沐一轉，臉上笑得這麼開心，陸夜白的心一下子就被這個笑容填滿了。

一個人從心發出來的笑容是有巨大染力的，難得程安沐經歷了這麼多，還能笑得這麼放肆，笑得無所顧忌，如同這些七八歲的孩子一樣。

陸夜白也跟著彎了彎角，開心，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