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推門進來的時候,程安沐正在玄關那里扶著墻著急忙慌地換鞋,里還咬著一片吐司,頭發沒有扎起來,一看就是用手隨便抓了兩把,不過倒也可。
“出什麼事了?”
陸夜白很自然地彎下腰幫程安沐把鞋帶系好。
“珊珊不舒服,可能需要檢查一下,我陪去醫院。”
程安沐里咬著吐司,說話有點不太清楚,“我來不及做早餐了,我剛才給你煮了兩個蛋,你一會烤兩片吐司,倒杯牛應付一下吧。”
程安沐剛說完就準備走,陸夜白趕拉住的胳膊,“你怎麼過去?”
“坐公車啊,然后到市區打個車過去。”
陸夜白抿了抿,“老婆,你拿到駕照了嗎?”
“拿到了啊,我大二就拿到了,不過拿到后就再也沒過車了嘿嘿。”
陸夜白點頭,到程安沐角的吐司沫子,覺得宮老爺子提議的給程安沐買張車的想法不錯,可以提上日程了。
“等我五分鐘,我上去換服,我送你過去吧。”
程安沐愣了一下,連里的吐司都忘了嚼,“你不是還要去上班嗎?”
“把你送到家我再去公司,不會遲到的。”
陸夜白了程安沐的腦袋,把汗的白巾扔進玄關角落的籃子里,大步走上樓。
程安沐把剛穿好的鞋一蹬,胡把吐司全塞進里,小跑著進廚房,利落地煎蛋,烤吐司,陸夜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程安沐已經端著一個香噴噴的三明治站在樓梯口了,還拿著一瓶酸,笑嘻嘻的小模樣就跟只小狗一樣,沖著陸夜白賣萌,要多可有多可。
“瓶裝的牛只有包子的兒了,大白你將就一下來瓶酸吧。”
陸夜白看著程安沐,有種現在站在面前的是自己兒的錯覺。
不過這個兒很可心就是了。
一路上,程安沐都跟伺候大爺一樣,給陸夜白喂三明治,給陸夜白喂酸,給陸夜白……服務那一個周到。
一個三明治,一瓶酸,陸夜白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老婆,周末我帶你去練車吧?”
“練車?”
程安沐有點疑地看了陸夜白一眼,立馬低頭繼續給關珊發微信。
“嗯,等你上手了就去買張車,這樣也方便點。”
程安沐手上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買車?給我嗎?”
“嗯,這樣你平時去學校去公司也會方便一點,也不用帶著松松公車,平時有點什麼事要理,如果我沒空,你自己出去我也放心一點。”
程安沐的心思全在和關珊的對話上,陸夜白說的也就只是聽了個大概,“嗯,都行,聽你的。”
畢竟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程安沐的焦慮表現得這麼明顯,要是陸夜白還覺不到的話,就不是遲鈍而是榆木腦袋了。
“關珊的病很嚴重?”
陸夜白關心道,雖然他并不在乎除了程安沐之外的任何人,不過關珊既然是程安沐最好的朋友,他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加上看程安沐這麼心不在焉,著急的樣子,陸夜白還是有點心疼的。
畢竟自家老婆是連自己都還照顧不好的人。
這樣想著陸夜白的視線又不自覺地往程安沐的額頭上看了一眼,算著時間帶去拆線。
“也不是啦,就是現在還不確定,我一會陪去做檢查,不是什麼嚴重的病,不用擔心。”
程安沐能約猜到如果關珊懷孕,孩子是誰的,在還沒有確定之前,程安沐本著一個做閨的道德,沒有對陸夜白全盤托出。
“要我陪你們嗎?”
雖然今天公司還有幾件事需要陸夜白親自理,但如果程安沐需要的話,不論是什麼事,都可以往后推。
畢竟賺錢嘛,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看著車已經進關珊家小區了,程安沐收起手機,小臉有點繃,“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
現在畢竟已經是夫妻了,要真有什麼事需要陸夜白做的,程安沐也不會覺得是麻煩他,只是畢竟關珊份特殊,還沒有結婚,在關家也才剛站住腳,不管最后是不是真的懷孕了,這件事太多人知道了都不太好。
“好,那一會檢查結束了你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嗯,好的,你開車小心。”
程安沐說著湊上去在陸夜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解開安全帶剛準備下車,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過來,“大白,你別讓徐助理幫我請假,一會我給彤彤打電話,讓幫我跟徐組長請假就好。”
雖然陸夜白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句話就解決了的事,要搞得這麼麻煩,但是既然程安沐這麼說了,他也不反對,答應了下來,坐在車上看程安沐進了關珊家的門,才開車離開。
遠辰集團,頂樓。
“喲呵,今天來得早啊——”
宮律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優哉游哉地推開了陸夜白辦公室的門,“喏,和UPS的合作意向書,剛剛才傳過來的,我大看了一遍,沒太大問題,你他媽的可以啊,要是姓何那傻知道他忙活半天是給你做了嫁,你說會不會氣到不舉啊?”
陸夜白抬眼看了一眼宮律手里的文件,一側角勾起,笑容危險。
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要的,是京市,再沒有達遠集團!
宮律吹了個口哨,很自覺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了,今天土妞沒來上班嗎?還是上班懶去了,我剛才下去找杜經理怎麼沒見著?”
“去醫院了。”
陸夜白眼波沒有毫波瀾,眼睛盯著電腦上的郵件,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流利順暢。
宮律眼睛瞇了瞇,“不對吧陸夜白,你他媽的不做昏君了?土妞上醫院了你不去端水倒茶的伺候著,還有心在這里回郵件?”
陸夜白完全沒有搭理宮律的意思,好在宮律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說得也開心。
“不對,土妞生病了我得趕給老爺子匯報一聲,讓他去獻獻殷勤,不然他要是知道我知不報的話,肯定弄死我……”
宮律說著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陸夜白手一揚,一直簽字筆打在宮律的手腕上。
準確無誤,正打在關節上。
“誰說我老婆生病了?你就不能盼點好?”
宮律一愣,“不是你說的土妞去醫院了嗎?沒病去醫院干嘛?”
“陪朋友去的。”
陸夜白說著看了一眼手機,確定一下有沒有程安沐發過來的消息。
“呼——還好不是土妞,不然老爺子非弄得飛狗跳不可……”
宮律剛松了一口氣,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土妞的朋友,不會是那關什麼的吧?”
“好像是。”
陸夜白話音剛落,宮律的臉就有點不自然,想起早上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宮律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有話說有屁放沒事滾……”
陸夜白說著站了起來,拿著文件夾直接去了會議室,把宮律晾在了辦公室里。
宮律掏出手機,看著短信上兩人的對話——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呵,你說夢話的吧?”
宮律手指了,想打電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要發條短信,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覺得嗓子干得厲害。
本來宮律以為是關珊開玩笑的,但是聽陸夜白說程安沐陪關珊去醫院了,他心里有點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自己,懷孕了。
流連花叢這麼多年,宮律第一次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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