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你說的是，說的是！”李天豪唯唯諾諾，我低頭看向地上趴著的張小龍，他也轉頭過來看我，一臉懵。

“知道這誰麼？”李天豪抓著趙小虎脖領子，丟向沙發裡，“他是我大哥！當年他叱吒西城的時候，你倆都沒長齊呢！”

“行了，行了，別嚇著孩子。”我擺了擺手。

“張哥，你說，怎麼理這倆小子，我決不護短！”

“讓他們回家吧，小孩子不懂事，我原諒他們。”我淡淡地裝。

“還不快滾！”李天豪厲聲呵斥，趙小虎扶起張小龍，倆人狼狽地逃出包房。

“張哥，這妞怎麼辦？”李天豪指著沙發上一團的陳璐說。

“給我好了，你走吧。”

“好咧，張哥，兄弟們，說再見！”

“張哥再見！”刀手齊刷刷敬禮，轉要出去。

“等會兒。”我住了他們。

“有啥指示，張哥？”李天豪問。

“KTV空間狹小，客人又多，你們用砍刀，容易誤傷別人，建議你們改用匕首。”我做了個捅的作。

“哎呀，可不是咋的，”李天豪拍了拍油的腦門子，“張哥說的對，明天全部換匕首！”

“嗯，去吧。”

李天豪最後一個出去，輕輕關上了包房的門，笑容猥瑣，可能以爲我要把陳璐在這裡就地正法，陳璐或許也這麼想，看我的眼神，像是小綿羊在看大灰狼，我起去舞臺上，撿起甩出去的鞋墊塞回帆布鞋裡鋪好，回到沙發旁邊，蹲下來，陳璐下意識地又往沙發裡面了。

“把腳給我。”

“……張老師。”陳璐的聲音有些抖。

“嘖，給我！”

“哎呀！你別打我啊，張老師，我腳最怕疼了！”陳璐用手捂住臉，驚道。

“誰要打你了，給你穿鞋。”我笑道。

“嗯？”陳璐從指看我，這才把腳慢慢從下面出來，我抓住白的腳踝，將帆布鞋穿上，又撿起另一隻給穿好。

“天冷的，怎麼不穿子？”我皺眉問。

“不、不喜歡穿。”陳璐小聲說。

“你是孩子，要注意，如果說人是一顆大樹的話，腳就是大樹的，可不能涼著，否則大樹就不神了，對不對？”

“張老師您懂得可真多，最近晚上睡覺……確實小會筋。”陳璐怯生生地把腳放在地上，站了起來。

“走吧，老師送你回家。”我拍了拍手說。

“不用了，老師，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這麼晚了，你一個孩子，又長得這麼漂亮，出事了怎麼辦？走！”我皺眉，虎著臉。

“謝謝張老師。”陳璐低下頭，跟在我後面，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出了包房，下樓出KTV，媽噠，警茶叔叔居然在我車上了個違停罰單，這是多麼剛正不阿的人啊，連保時捷都敢，不得不爲他這種行爲點個贊，我按亮911的鑰匙，陳璐一愣，小聲問：“老師，這是你的車？”

“有問題麼？”

“沒、沒有，沒想到老師會開這麼好的車。”

“呵呵，上車吧。”我進了駕駛室，陳璐坐進911，已經不那麼怕我，好奇地左看右看。

“你家也有錢的，沒坐過這種好車麼？”我問。

“我爸媽都有自己的司機，他們不讓我坐他們的車，我一直打車來著，”陳璐撇了撇，“他們以爲我不知道，我爸的司機是個的，我媽司機是個男的，他們的關係……啊，對不起，張老師，不該跟你說這些的，好丟人啊！”

“沒事，正常。”我發車輛，下了馬路牙子，往丹楓白小區方向開。

“你覺得你們家的問題在哪兒？”我問陳璐，“是因爲那兩個人搶了你爸和你媽麼？”

陳璐低著頭，搖了搖：“不是，是因爲我弟弟。”

“你弟弟？”我一愣，之前在家，並未發覺有一個男孩生活的跡象。

“我七歲時，媽媽生了個弟弟，但我上初三那年，保姆帶弟弟出去，出了車禍，人沒了，爸爸媽媽相互責怪，都說是對方不管家裡纔會出的事……”

“那時候你家的條件就很好了吧？”我問，陳璐點頭。

“你爸媽是不是有點重男輕？”我又問。

“應該沒有吧？”陳璐皺眉看我，“反正小時候他們對我好的，弟弟走之前，對我也不錯。”

我點了點頭，到了丹楓白小區，直接開車進去，陳璐下車，給我鞠躬，說謝謝張老師。

“你爸媽回來了麼？”我問。

陳璐擡頭看了一眼，搖頭嘆息，燈應該還黑著。

“張老師，您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陳璐猶猶豫豫地問。

“可以，不過我得先去買一樣東西。”我冷冷地說。

“啊？”陳璐捂著，“您真的要……”

我笑了笑，開車走了，可能以爲我是去小雨的，其實並不是，我要效仿鬼冢英吉老師，給上一課，給爸媽上一課，只可惜，我只記得節，忘了鬼冢老師的臺詞，沒關係，自己發揮吧。

出小區，我一邊開車一邊踅，找到一家正在往下拉捲簾門的五金店鋪，趕按喇叭讓他等會兒關門，但裡面沒有我想象中的大鐵錘，不過老闆告訴我，可以去前面街角的消防用品專賣店看看，我謝過老闆，步行過去，已經關門了，門口立著一個大鐵架子，上面擺著消防用品，都用鐵鏈拴著防止被盜，我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便發力扯斷鐵鏈，扛起一把紅彤彤的消防斧，開車回到丹楓白小區，進小區的時候，差點追了一臺黑奔馳的尾，它急停，我剛要下車去罵，卻瞥見一個司機從車裡下來，穿著時尚，看上去三十出頭，檢查左前方的胎，奔馳高級車，胎了不會炸，但在車裡能覺得到。

司機就算了吧，我只好倒車出去，停在小區外的空地上，拎著斧子再進小區的時候，人邊多了個西裝中年人，踹了兩腳胎，說沒事，小薇，你開回去吧，明天再修。

人害看了中年人一眼，鑽進車裡，倒車出來，中年人夾著一個皮包，皺眉瞅我一眼，轉走進小區裡面。

我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果然，中年男人進了陳璐家的單元，等他進電梯，我隔著玻璃門（有門系統，我沒卡，進不去），看向電梯屏幕，男人上了五樓，是陳璐的爸爸，剛纔那個司機，應該就是他的書兼人。

我後退到花牆旁邊，將消防斧立在一邊菸，擡頭看向五樓，不多時，客廳的燈明亮的一下，應該是他爸爸進來，打開大燈，但很快又變暗，過了兩分鐘，陳璐臥室的燈熄滅了。

我繼續等待，等了足有半小時，都快坐著睡著了，一臺白的雷克薩斯轎車停在我面前，帥氣的男司機下車，低頭瞅我一眼，跑到右後座打開車門，一位微胖的人下車，男司機很警惕，一直保護著人，直到進了門，又進電梯，司機纔開車離開。

我又擡頭看向五樓，燈還是明亮了一下又暗淡。

差不多了吧，我站起來，拍拍屁上的塵土，用手攏著往上面喊：“陳璐！”

沒反應，我又喊了一聲，陳璐臥室的窗戶呼啦打開。

“張老師？”陳璐驚，旋即低聲音，“您怎麼……哎呀，我爸媽都回來了！”

“是嗎？那正好，你等我，這就上去！”我拎起消防斧，走向門口。

“老師，門鎖著呢！我下去給您開！”頭頂的陳璐說。

“呵呵，”我停下腳步擡頭，“老師進門從來不用鑰匙的！”

說罷，我掄起斧子，咔嚓，玻璃碎一地，尖利的警報聲響了起來，我把手進裡面打開門，走到電梯門口，電梯下來，我進電梯上五樓，電梯門打開，陳璐站在自家門口，穿著睡，一臉懵地看著我。

“張老師！你明天再來吧！”陳璐張兮兮地說。

“你記住，今天的事，今天解決！”我大步流星地進了房間，打開客廳裡的燈，爸媽都睡下了，陳璐是著過來給我開的門，我直接走到媽媽臥室門口，也就是陳璐勾引我的那個房間門口，一腳踹開門，陳璐媽媽頓時尖起來，撕心裂肺地喊“老陳！”

“我是隔壁老張！”我笑了笑，走到那扇冰冷的牆邊，掄起斧子開砸。

不過砸了兩下我就後悔了，人家島國的牆，是木質的，咱們華夏的牆，都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消防斧砸上去，跟砸在石頭上似得，只能留下一個白點，沒辦法，我只能使用力，不過虎口還是被震得發麻！

“住手！你什麼人！怎麼闖進我家裡來的！”

我回頭看，是陳璐的父親，也穿著一睡，還戴著之前在樓下被我看到時候那副眼鏡。

“我是陳璐的班主任老師。”我淡淡地說完，繼續掄起斧子砸，裂了。

“什麼老師！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啊！”陳璐爸爸厲聲警告。

“爸，別報警，他真是我老師。”陳璐拉住爸爸拿著手機的胳膊說。

“簡直是暴力！野蠻！毫無素質！這樣的人怎麼配當你的老師！”

“你這樣的人，還不配當的父親呢！”我運足力，掄起最後一斧子，轟隆，牆破開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