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這是連酒桌文化都給鬧明白了呀。
“……”
楚眠默。
“咳咳——”
厲小懶站在木椅上清了清嗓子,舉著酒杯相當有派頭,“媽咪說,是你們及時趕來我們才有救,這座城才有救,我代我爹地、媽咪給大家敬酒,謝謝你們!”
大家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樂到,紛紛拱著他道,“謝謝小爺!”
“不要不要,我小懶,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將來多多關照我!”
厲小懶放下酒杯,將在城里學到的作揖禮儀用了起來,像模像樣地朝大家鞠躬。
大家一陣哄笑,彭子豪逗他,“你都是國第一財閥的兒子了,還要我們關照?”
“那當然啊。”
厲小懶眨著一雙漂亮的眼睛,聲氣,“你們要替我爹地媽咪好好打工,努力加班,我長大了才不用干活哦。”
話音剛落,車里一陣寂靜。
眾人定定地盯著厲小懶。
他們在這里拿厲小懶當個天真爛漫的孩子逗,而這孩子看他們儼然是看一群耕地的牛、拉磨的驢啊……
突然間好想哭。
也不知道為什麼。
孟墅端起酒杯用力地喝下,陸風幸災樂禍地拍拍他的肩膀,“還好,我是親戚。”
“親戚也要加油賺錢哦。”
厲小懶一臉正地看向陸風,沖他握了握小拳頭,眼神帶著激勵,“我以后要是吃了爹地媽咪的飯,我就去吃親戚的!”
“……”
你一個四歲的小孩要不要志向定得這麼早!這麼明確!
眾人突然間就吃不下飯了。
葉被陸晴拉到前頭看司機開電車,忽然聽到后面死一般的寂靜,回頭去看,有些懵,“在聊什麼呢?”
“沒聊什麼,就是我們打工狗的一生被聊明白了。”
彭子杰也跟著喝了一口悶酒。
樊冰冰靠著車窗吹風,笑著道,“小懶真的是骨骼驚奇。”
再沒見過這樣的小孩了,志向都和普通孩子不一樣。
楚眠也笑,但還算了解自己的兒子,低聲道,“他故意的。”
“啊?”
安詩藍和樊冰冰一怔,轉頭看向。
楚眠轉過,探出車窗,著沿路的老街,道,“厲天闕被催眠以后,我們總想著先控制住他,又用槍又用藥的,在小懶眼里,大家便都了欺負厲天闕的壞蛋。”
“……”
“雖然我和小懶解釋過了,但估計他仍是不開懷,所以存心逗一逗大家。”
楚眠想了想道,“要用個貶義詞的話,應該睚眥必報。”
“……”
安詩藍和樊冰冰都驚得微微張了,所以厲小懶突然這一出是在為父報仇?
這小心思……是一個四歲孩子能有的?
兩人回頭再看厲小懶的眼神都變了,“其實小懶和姐夫真正接的時間也不算長,但他好像很喜歡姐夫?”
楚眠笑著點了點頭。
用喜歡不太準確,覺得厲小懶很厲天闕,哪怕他上什麼也沒說。
“真好啊。”
安詩藍有些慨,托著臉道,“我也想生個寶貝兒子來我,可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冰冰,你和總統得加油啊。”
“……”
樊冰冰被說得臉上有些熱,轉眸看向車尾的唐瑾辰。
唐瑾辰坐在那里,手上轉著一個酒杯,不時和厲天闕說著什麼。
沒了那一副眼鏡的唐瑾辰在這里就是個普通人,沒有環加,沒有一堆的事務等著他去做,他更沒有一個大家族……
這一次,不想再猶豫了。
他敢和試一試,也沒什麼不敢的。
安詩藍也跟著看去一眼,見唐瑾辰的作不是很流暢,想到什麼立刻勸道,“冰冰,你別擔心,這中樞神經損應該不影響那方面,你該生生。”
“……”
樊冰冰的臉徹底熱了,看唐瑾辰又不是在擔心這個。
偏偏安詩藍還一臉誠懇,“真的不影響,不信你問眠姐,是吧眠姐?”
“……”
楚眠將厲小懶剛剛遞給的餅掰兩半,一半隔著窗框塞進安詩藍的里。
“唔唔?”
安詩藍不解,說錯什麼了嗎?
世界安靜下來,楚眠才靠著車窗認真地看向外面,電車在軌道上一板一眼地往前行駛著,發出聲響,老街往后倒退,留下一個個霓虹的老舊燈牌……
楚眠仰頭看著,任由夜里的風吹在臉上,街景與雪似老舊的膠片從眼前晃過。
“百年,在時間的長河只是一閃而過,老街一片片被拆,無數高樓大廈被建起的時候,什麼覺都沒有。”
樊冰冰頭靠在窗框上看著外面,“可突然臨其境地游這一段,又覺得深有,那時總統府的麻木不仁,財閥的利益熏心、勾心斗角,最終讓九天心有仇恨的人鉆了空子,毀了一個年代,毀掉無數人命。”
“是啊。”
安詩藍拿下餅子,看著外面道,“你們看那些門板都破破爛爛的,那個年代的人就只是活著,哪有生活。”
楚眠沒有加話題,只是吃著餅安靜地聽們講。
“要和百年前比,現在的人生活得已經很好,可只以現在比,國要做到完全的教育公平、資源公平……也不知道還用多年。”
樊冰冰有些慨地說著,忽地又笑道,“不過這也給了我們做事的意義,為理想打工,一輩子都不會嫌累。”
總有一天,國的人會真正認識“公平”二字的含義。
“這話說得不錯。”
楚眠笑著看向。
安詩藍聽著,忍不住道,“要是百年前也出了一個眠姐,恐怕當時的局面會不一樣吧?”
樊冰冰眼睛發亮地看向楚眠。
楚眠笑著搖頭,“別把我神化,就算百年前出了一個楚眠,那還得出一個厲天闕,出一個唐瑾辰,出一個樊冰冰,出一個安詩藍……”
很多很多。
的邊他們任何一個,事都不了。
安詩藍和樊冰冰看向,眼眶莫名發紅。
“就像百年前的程碧城,做子自助會,就是為了讓那個年代的人變得好一點……但邊的助力太。”
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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