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瀲灩,秋風徐徐,金的谷地上只剩下草垛與焚煙。
蕭然承完劍,救完無炎城城,又拿到了道盟獎勵,驀的發現,執劍峰的生活節奏已然慢了下來。
時已深秋,昨夜又了雨,天氣本該會轉涼,但宗秩山地火脈之上,周邊又是沙漠,冬天都不冷,就別提深秋了。
仙家修行之地,大多四季如春,山青水綠,雲霧邈邈。
宗秩山其余山峰也一樣。
唯有執劍峰,在蕭然的改造下,放眼去,金的谷地,累累的果園,如火的紅楓,嫋嫋的炊煙……顯出一副濃濃的凡間秋景。
深秋的明暖人,不冷不熱,照的人很舒服。
伶舟月側臥如蠶,提溜著酒壺,在松枝上曬太。
太暖人,徒弟涼心。
昨夜被蕭然搞壞了心態,曬太都不覺得舒服了。
溫酒心作痛,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驀的起一躍而下。
盤膝坐在松上,擺出竹牌,一邊喝酒,一邊研究高階賭技。
準備靠這個在混沌城發大財……想到這個,才覺得有些溫暖。
劍坪上。
新劍拋、重磨後,初上說要認真修行,心中卻想——
這把閃閃發亮的玄階古劍,要是用來織服該多趁手呀!
在劍坪上象征的比劃幾下,轉眼跑去棉花地裡摘棉花。
旁邊桑地理,蠶已經開始吐結繭,桑葚是一個沒看到……
收好棉花和蠶,又在蕭然那裡要了一塊大竹板,搬了個石凳坐在劍坪上,竹板放在橘貓背上,組一個簡易的書桌,開始設計服。
一會埋頭落筆,心設計,一會又抬起頭,在師祖上隔空比劃著,時而沉思,時而點頭……
蕭然搖了搖頭。
就這還宗門後手?天驕候選?長我百歲很穩重?還有臉罵我衝易折?
再看看師尊,似乎在鑽研牌技……
執劍峰沒救了。
果然,最後還是他一人承擔了所有。
如今404個孝心值在手,他也沒急著去買煉氣十萬層。
煉氣十萬層只是錦上添花。
隨緣暴擊可以救命,才是當下更為要的事。
溫酒,鬥幽冥,溫泉,按……所有日常加一起,每天可以穩穩貢獻幾十個孝心值,但還遠遠不夠。
谷地已經收割完畢,十萬靈石也到手了,蕭然要親自去一趟東浮城,訂購一批高階種子、藥材和火炎菌。
便對二人道:
“我要去東浮城一趟,買點高階谷種和藥材,有人想要一起的嗎?”
初醉心設計服款式,立志於編織一套完適合師祖的服,聽到蕭然要去東浮城,頭也沒抬道:
“幫我帶些剪刀,紐扣,玉石和簪子之類,可以嗎?”
好家夥,開口就是白嫖怪!
“你有錢嗎?我記得昨晚你也輸了我不。”
蕭然沒好氣道。
初這才抬起頭,嘻嘻笑著,完全是那種激到忘乎所以的表。
“記在帳上,我會幫你打理好高階谷地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
考慮到計劃中的高階谷地和之前不一樣,需要大量的靈力灌溉和細心照料,蕭然便答應給初買點製用品。
“師尊呢?要去東浮城嗎?”
蕭然又問道。
畢竟有師尊在邊,他一路上可以多薅不孝心值。
伶舟月本也想去瀟灑一番。
可仔細一想,懶得看蕭然拿的錢出去花天酒地,正好在家鑽研牌技,等待一雪前恥的機會。
“東浮城有什麼好玩的?道盟的人天天板著臉,還是你自己去吧。”
“哦,那我走了。”
蕭然也不強求,轉便走。
伶舟月又道:
“對了,你要買東西的話,直接找白夜分舵,我在混沌城白夜總舵裡有人,你報我名字,沒人誆你,還可以在混沌城調貨過來,速度很快的。”
“好。”
蕭然正要走,迎面撞上兩個不祥的影,劍落地。
“去東浮城嗎?帶我們一——”
春蛙話說一半,秋蟬忙搶斷道:
“我們帶你一起去!”
帶小孩上街能不花錢嗎?
蕭然斷然拒絕。
“不帶。”
秋蟬小眼神一撇道:
“你去過東浮城嗎?”
春蛙恍悟,馬上附和道:
“你該不會以為那三千裡的火焰沙漠,靠眼就能飛過去吧?”
秋蟬又道:
“師尊練的藥還缺幾味百草峰沒有的藥材,我們正要去東浮城。”
“別磨磨蹭蹭的,走吧!”
東浮城位於火焚國東北邊陲,是距離宗秩山最遠的城鎮。
凡人想要去東浮城,還得穿過宛如火焚的沙漠,路途遙遠,輒幾個月才能到,路上還有危險。
因此,蕭然穿越三年,確實還沒去過東浮城。
帶個人引路也好。
這樣想著,蕭然提溜起倆娃,踏劍而起,朝著火焚國北邊方向飛去。
……
從宗秩山到東浮城的直線路上,有一座被沙漠吞噬的山脈地帶,平地能烤紅薯,駱駝走進去駝背能冒煙。
人稱火焰山。
蕭然劍進火焰山區域,沒看到芭蕉扇,但明顯能覺到衝天而起的熱浪,便下意識飛高了百丈。
即便如此,衝上高空的熱浪起伏不定,形流,甚至是覆蓋天穹的火燒雲!
蕭然領頭,帶著倆娃,在大片火燒雲中以詭異的折線穿梭。
倆娃愣了半天才發現,並不是們倆在帶路。
“咦,我們沒指路呀,你怎麼走在最佳捷徑上。”
“不對,蛙蛙,師尊說這條路很危險,有沙蟲,我們千萬不能單獨走,一定要有金丹以上境界的修士陪著才穿行。”
蕭然一聽,不以為然。
“沙蟲?只有小孩子才會怕蟲。”
話音剛落,下方驀的一黑。
一頭長百丈的巨形沙蟲,從沙海中一躍而起,直衝天際,張開盆大口,一口將三人吞腹中。
蕭然不如山,輕松撐起了一道震的靈氣罩,罩住了三人。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滾燙的、蠕的沙子。
沙蟲的修為倒是只有築基,在火燒雲下方匿氣息,靠蕭然故意放水,才襲得手。
但其尺寸實在駭人,三人從口中落胃袋,就移了數十丈,可見這沙蟲的尺寸!
“這就是你們說的蟲子?”
倆娃的尖聲就一直沒停過。
“要死了,快跑啊,你怎麼還在這說話?”
“你不也是煉氣嗎?這是築基境沙蟲啊!”
蕭然抬手一震。
百丈巨蟲轟然崩塌,滿天沙礫從天灑落,如磅礴大雨。
四周是火紅的熱浪,炙烤著蕭然的青靈氣罩。
沙蟲的丹出現在蕭然手中,只有鵝蛋那麼大。
蕭然歎了口氣。
“子那麼大,丹就這麼點,難怪中看不中用,健是不行的啊!”
四下看了眼,沙海中蠢蠢的其余沙蟲迅速逃開了。
這片區,連個金丹沙蟲都沒有。
白期待了……
蕭然也沒打算浪費時間,去把沙蟲趕盡殺絕。
一旁。
倆娃愣了半天沒看明白,突然指著蕭然道:
“國、國師真是你殺的呀!”
“這麼說……當日在劍坪上幽冥也是你殺的?”
你倆是有多蠢、多不關心時事, 才有這樣的驚訝?
蕭然隻道:
“那是陳躬行師叔的功勞,我隻幫了點小忙。”
倆娃繞著蕭然細細打量,重新審視,四隻小胖來回踱步。
“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四隻眼咕嚕一轉,雙核頭腦風暴一開,開始不負責任的胡猜測。
“你有過什麼奇遇嗎?”
“會不會是神仙轉世?”
“難道被幽冥附了?”
“看你對伶舟師叔那麼好,你是吃孝心變強的嗎?”
“你說話方式跟我們也不太一樣,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化外之……”
蕭然滿額黑線,背脊發涼,忙捂住兩人的。
“噓!你們不要再說了,附近還有很多沙蟲,甚至還有蟲,趕悄悄的飛過去,否則連我也要跪。”
話畢,立即提溜起倆娃,踏劍而起,重新上路。
言無忌,天馬行空!
再被們一路瞎猜下去,他的穿越者份和系統就要暴了。
春蛙秋蟬霎時噤聲,也不自己劍了,轉而騎在蕭然的雙肩。
騎了會,覺不太穩重,又先後跳下來,一前一後坐在劍兩端,前後手抱著蕭然大,心中想——
這家夥搞不好是個至尊強者啊!
小孩子就是容易從一個極端,想到另一個極端……
半日後。
三人就這樣一路飛到了東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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