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著千鈞一發之際?就是如此再晚一刻這件事就已經發生了。 當然，一般用上這樣一句話這件事最後肯定都沒有發生。

楊傲天一掌拍向戒執，作為功力全失的戒執自然無力抵擋，也沒有想過要去抵擋。但是楊傲天那一掌在離戒執只有頭顱只有一厘米的時候突然無法寸進。楊傲天微微一驚，他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戒執腦漿迸裂出來的場景，包括戒執的臉已經被強風吹有些變形時，楊傲天的手掌無法寸進了。

他抬頭一看，一個穿道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站在戒執後，他右手按著戒執的後背天樞，渾厚無比正大浩然的真氣將戒執籠罩住，使得楊傲天的掌力無法寸進。楊傲天如今的境界已到半步通玄，要想阻攔他的掌力至也得是通玄中期以上的人。江湖之中能有此等功力者屈指可數，而破虛自然是其中一位。沒錯，來人正是破虛。

楊傲天一下將掌力撤回來，破虛從戒執後閃而出一掌拍向楊傲天。楊傲天抬手與破虛對擊一掌，破虛的往後晃了晃，楊傲天則一下被破虛打得倒飛出去。

“砰！”楊傲天撞破戒執的房門滾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就這一掌他已知曉事不可為於是一下起之後立刻逃走。破虛看了看楊傲天的離去的影也沒有去追，而是轉去觀看戒執的況。

戒執抬頭看向破虛，失去了全功力的他如今已開始浮現垂垂老矣之。戒執聲音沙啞，語氣之中帶著絕的悲涼說道:“破虛師伯，救我何用啊。”

破虛手在戒執上點了兩下，然後運起一道真氣打戒執的之。以破虛的功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戒執一功力已經全廢，並且戒執心中求生之念已絕，生機不生恐怕將不久於人世。破虛封住了戒執的幾心脈大，然後用一道真氣幫他蓄養生機。

他按著戒執的肩膀說道:“戒執，留下有用之清佛門妖孽，還林一片清淨之地，這才是對得住林。若就此放棄，圓寂之後有何面目與佛祖訴說今日之事?”

戒執歎息一聲搖頭道:“戒執已為殘軀，生亦何用?不如就此前去西方極樂，或侍奉佛祖或墜無間地獄，永回之苦以洗清罪孽，此為正道。”戒執說的晦，實際意思就是自己武功全失已經為廢人，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破虛搖搖頭:“怎可有此念頭?我勸你還是與我一道去尋我那徒兒，那一醫出神化興許能為你重塑氣海恢復功力，屆時再蓄養實力謀求報復，此乃真正之正道。”

“梁薪?”戒執想起他，眼睛頓時亮了一下。想起他那一醫所創造出來的種種奇跡，就連眼前這一位不世高手都是全靠梁薪才活到今日。戒執雙目之中頓時重新燃起對生命的，他本就是玄關巔峰期的不世高手，一功力渾厚無比。

即便氣海被毀，但是他真氣尚在，此刻生念一起，臉頓時開始紅潤起來。戒執一下站起來對破虛道:“求破虛師伯帶我前去尋找梁俠求醫。”

“嗯。”破虛牽著戒執的手走出屋外。而剛剛走到戒執房屋外的場上就看見楊傲天帶著戒癡等人跑過來。戒癡與楊傲天等五人將破虛和戒執團團圍在中間，破虛掃了五人一眼淡淡笑道:“如何?你們幾個小子還敢攔老夫的路不?”

破虛已經有數十年沒有來過林寺了，戒癡他們一開始還沒有認出破虛是誰。此刻聽見破虛如何自信滿滿的話語，再加上他一道士打扮，年紀最大的戒貪驚一聲:“破虛道長?”

破虛握著戒執的手道:“放心，今日有我破虛在，誰人膽敢出手我定取他命。我道門可不似你們佛門開殺戒，殺一魔救萬眾蒼生，於我修道之人來說亦是功德！”

破虛說的殺氣橫生，一通玄氣勢散發開來，他須發皆揚竟然真就沒有一個人膽敢對他出手。破虛牽著戒執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出大雄寶殿，然後走出那寬敞的壩子，最後踏上下山的石階。

楊傲天與戒癡等四人一路跟出去，但是最終卻沒有人膽敢對破虛出手。楊傲天無力地搖了搖頭，他握雙手心中對於早日突破通玄境界有了更深的一分期待。如果今日他楊傲天是通玄境界，就算破虛是通玄巔峰的人以他楊傲天那一無匹的真氣也無所畏懼。

“回去吧，戒執離開林寺對於我們來說並無影響，他已經是一個廢人，掀不起什麼大浪的。”楊傲天淡淡地說道，然後轉往後院走去。

再說破虛這邊，他帶著戒執一直走到林寺山底下後這才松了口氣。戒執覺到破虛有些不對，他問道:“破虛師伯，你怎麼了?”

破虛臉一紅突然吐出一口鮮，他用袖將角的跡淨，然後搖搖頭道:“好險，幸好他們不敢對我手，否則今日我們的境就糟糕了。戒執你教徒弟還真是肯下本錢，那年輕小和尚才多大年紀?的功力竟然比我還高，若非境界低於我無法將全功力施展出來，今日我破虛恐怕就得於你林升天了。

堂堂道門掌教在佛門聖地升天，也不知道上天以後三清祖師會不會責怪我。我說，你是不是讓你們林寺那五個老家夥把功力全都傳給了那年輕小和尚?”

戒執看了破虛一眼，老臉一紅點點頭:“心眼未開，慧眼閉塞，誤信人，罪過罪過啊……”

破虛翻了翻白眼，他能教出像破道那樣的弟子自然就代表著他本也是一個不拘泥於道法形式之人，所謂道法自然，一味拘泥於形式反而不得自在，境界又何談突破。破虛搖搖頭道:“戒執，你這習慣真的應該改一改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何染塵埃。佛不在上，不在手上，而應存於心中。一味拘泥佛法便是‘執’，悟玄那老頭給你取法號為‘戒執’，你活了快七十年卻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戒執驚訝地看著破虛，他想不到破虛一個道門掌教居然對他佛門佛法如此通，簡易平凡的幾句話其中蘊含的佛法境界竟然比自己還要高深。並且那幾句話直中戒執心，戒執臉一變再變，沉默片刻以後他抬起頭來看向破虛，角出一抹笑意。

戒執道:“破虛師伯你錯了，佛不在心中。佛，無不在。”

說完這句話，戒執眉宇之間的悲戚之竟是全消，他整個人出來的氣質沒有悲涼，也沒有惶恐，更沒有悔恨和哀傷。有的只是平靜與淡然。破虛淡淡一笑，對著戒執道:“你悟了。”

戒執搖搖頭:“不，我沒悟。”他指著自己的心畫了一個圈，然後又說道:“它悟了。”

“哈哈哈哈……”破虛暢爽地大笑幾聲，與戒執的這一番對話不僅戒執有所悟，而破虛也有所得。他卡在通玄巔峰境界已經兩年有余，為了更進一步他雲遊天下希有所悟，但是境界卻毫無松。如今與戒執一番對話，他約約覺自己已經到了虛境界的壁壘。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覺，與外人無法用言語相述。

“好，我們上路去尋我那徒兒。戒執小子，老道士我不得不說一句，在看徒弟的眼上，你可遠遠不如老道士我。哈哈哈哈……”破虛放聲大笑道。

戒執看著破虛也笑了笑，他搖搖頭道:“我承認自己在選徒弟的眼上是遠遠不如你，但是在培養徒弟方面你可遠沒有我舍得下本錢。”

破虛臉一滯，他打趣戒執無識人之明，戒執就諷刺他摳門小氣。一個道門的得道之人，一個佛門的悟道高僧，一番槍舌戰真是好生有趣。不過很快破虛就面懷欣地說道:“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梁薪經歷了這麼多磨難，也是到了該一鳴驚人的時候了。”

再說破虛口中那經歷了不磨難的梁大皇上， 嗯，確實是經歷了不磨難。杭州煙雨江南樓的天字第一號客房之中，梁薪將采元濟功默寫出來以後教給澹臺善若。

澹臺善若也是一個武學奇才，一眼就看出這采元濟功的玄妙所在。看完以後紅著臉看著梁薪，梁薪手著澹臺善若的手一臉猥瑣地笑著，雙眼冒著流著口水道:“若若，為了讓你早日突破到宗師境界，我今天就犧牲一下陪你練練這絕世神功吧。”

澹臺善若紅著臉搖頭道:“我不。”

梁薪頓時有些急了，他將頭湊到澹臺善若的耳朵旁邊輕聲道:“我會很溫的。”

澹臺善若還是搖頭:“我不。”

梁薪記得抓撓腮，他急迫地問道:“為什麼啊若若?”

澹臺善若看了梁薪一眼，雙目如靈泉秋水靈無比，無垢淨然好似仙靈之目。的臉更紅了，湊到梁薪耳朵旁邊聲如蚊吶:“我……月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