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瞥了一眼謝安瞠目結舌的好笑模樣，劉晴故作平靜地哼了哼。淡淡說道，“還行，馬聃總算未曾讓本軍師失……”

“……”謝安聞言驚愕地著劉晴。因為正如唐皓所想，劉晴本沒有提前派人聯系馬聃，甚至於，本來並沒有要與陣雷死磕的意思。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臨時興起。

“你知道馬聃會來?”

“覺吧！”掩飾著心中的得意與喜悅，劉晴語氣平淡地說道。

“覺?”牽了牽眼角，謝安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

見此，劉晴淡淡說道，“如果費國是一柄攻守兼備的利劍，而馬聃則是一支弩箭，全軍皆是騎兵的他，倘若無法做到借助騎兵的強機四尋找叛王軍防備上的疏忽與，並且給予沉重打擊，那麼，我會建議你更換我軍右路偏師的主將人選……就眼下看來，馬聃確實是一位於長途襲的善戰之將！”

謝安聞言長長吐了口氣，沉聲說道，“於騎兵襲的馬聃，乃冀州軍中首屈一指的善戰之將，此事本府自然知曉，問題在於……你怎麼知道一定會來?——倘若他不來呢?”

“那就結束這場仗咯！”聳了聳肩，劉晴輕松說道，“告訴那陣雷我軍願意出那個假李慎的，反正他的目的不就是想奪回其主的，免得被我軍所辱麼?——為了讓李慎詐死的事變得更加真實！”

“……”謝安無言以對，他終於明白劉晴之前那句看運氣究竟是什麼意思，同時也意識到了與長孫湘雨用兵最大的區別所在。

同樣是堪稱算無策，但是長孫湘雨習慣事前安排好一切，計算好戰場上所有會發生的事以及得失況，毫不客氣說，只要規劃好一切，就算周軍主帥是個傻子，只要按著的計劃行事也能打贏眼前的戰事。當然了，前提是不會出現像梁丘皓、梁丘舞、陣雷這種能夠以一人之力扭轉戰事不利的怪。

而劉晴則不同，雖然也會在戰前考慮計策，但是更多地，習慣見機行事，不排除中途會改變策略，甚至是全盤否決之前的所有決定。就好比方才，本來明明只打算裝模作樣跟白水軍打一場，隨後就出假李慎，避免跟白水軍這支誤以為自家主公已死的哀兵兵，但是在注意到陣雷率兵才能的時候，劉晴便當即改變了策略，假戲真做，真刀真槍地與白水軍打了起來。

說白了，劉晴是崇尚見機行事的軍師，會因為戰場上局勢的改變而完善、甚至是改變原先的計略。

“……”瞥了幾眼看似無於衷的謝安，劉晴頗有些不悅地撅了撅。

這不是很順利嘛！

誇我兩句會死啊?

可惡……

見謝安毫沒有要誇獎自己的意思，劉晴憤憤不平地在心中嘀咕兩句，而正當抬起頭打算看一眼自己創造的戰果時，忽然面猛變。

“怎麼可能?！”

雙手死死抓著戰車的木欄，劉晴難以置信地著遠方的白水軍，因為發現，方才明明已暴防守上的白水軍左翼的北側，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萬人步兵所組的方陣，徹徹底底地掐死了馬聃軍襲其本陣所在的前進道路。

“不會吧?”謝安亦不覺有些看傻了眼，畢竟此番劉晴臨時想出來的的破敵辦法，甚至連他都猜想不到，然而白水軍的那個陣雷，卻好似如有神助般，提前一步添兵堵死了防守上的，使得正在衝鋒途中的馬聃軍境變得莫名尷尬。

誒?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在劉晴一臉難以置信盯著戰場局勢之余，謝安若有所思地著下。

小舞……

謝安忽然想起，梁丘舞曾經在與長孫湘雨進行軍事演習時， 那種恐怖到極致的直覺與察力，完完全全地避開了費國所有的陷阱、一概的計略，單憑三百騎，左突右殺，將整支長孫軍攪地混不堪。

記得那個狀態下的梁丘舞，就連長孫湘雨也不得不默認對其束手無策……

因為，那才是真正的炎虎姬梁丘舞，當年製衡整個冀州戰場的真正功臣，以恐怖到極致的直覺與察力做到攻防滴水不，是戰場上的巾幗武神。

記得當時謝安還暗暗好笑，上天給了梁丘舞遲鈍、呆笨的腦袋瓜，卻也不忘給人瞠目結舌的超常直覺與察力，以彌補智計上不足，而如今……

似曾相識的覺吶……

瞇了瞇眼睛，謝安眼中浮現出幾分凝重之，因為他意識到，劉晴方才那個判斷恐怕並非是空來風。

或許，他比秦王李慎還要難對付……白水軍總大將，陣雷！

一個集武力、智計、直覺、察於一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