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哲……竟有這等威?
“誰先的手?”
“是他們!”話音剛落,便有不人手指一方喊道,其中幾人,指著陳二狗……
“若不是爾等辱罵,我等豈會手?”
“就是!”亦有一些曹兵怒聲呵斥。
氣氛頓時又張起來。
果然是潰軍先的手……
“好了!記住爾等的敵人,乃是袁軍!”江哲暗暗一嘆,一抬手,一通呵斥,頓時營再復雀無聲。
轉著陳二狗,江哲皺皺眉。
在陳二狗戰戰兢兢之中,江哲由衷說道,“延津大戰,我江哲敬佩你等,但是不管怎麼說,向戰友揮刀,乃是軍中大忌!要知道,何為戰友?那是在戰場上為你等擋刀子的人吶!”
“司……司徒……”陳二狗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抱拳說道,“小的死不足惜,只不過看不慣他們如此辱罵……就如司徒說的,他們有什麼資格辱罵我們?面對著數十萬敵軍,我等不曾后退一步,以命相拼……我……我……”
“我明白你等的,”拍了拍陳二狗肩膀,江哲點點頭,嘆息說道,“不過就此,你覺得這是一個對戰友揮刀的理由麼?唔?要知道,我等大敵乃是袁軍,對戰友揮刀,自相殘殺,只會親者痛、仇者快,你看那里!”江哲手指著一個方向。
陳二狗心中一愣,不抬眼去,此曹兵盡是如此,有些距江哲遠的,聽不見江哲說些什麼的,見旁眾人這麼做了,也下意識地轉頭一。
“記住!”提高聲音,江哲大聲喝道,“在我等后的,是雙親,是摯,乃是我等在世間的牽絆,在你等眼前的,是窮兇極惡的袁軍,告訴我,你等會怎麼做?是繼續自殺殘殺,坐視至親蒙難,還是同心協力,保家園安定?告訴我!”
“呼……呼……”在一陣越來越的息聲之后,四萬曹兵力喊道,“誓殺袁軍!誓殺袁軍!”
又小看他了……司馬懿撓撓頭,神復雜地著遠那一抹影。
跟著江哲,似乎真的可以學到不東西……
“那麼……”聽著耳邊的吶喊,江哲微微一笑,抬起手,待眾軍漸漸安靜下來后,深深吸一口氣,面一變,淡淡說道,“那麼只有最后一件事了,手中染了戰友鮮的,出列!”
愚蠢啊你這家伙!好不容易把此事下,你怎麼還……
嘩變之事牽連甚廣,難道你還要把這四萬人全數砍了不?
司馬懿面猛變,口中喃喃說道,“司徒吶,小心再引起嘩變啊……再說了,方才事況如此混,你以為他們會乖乖站……唔?”
還沒等司馬懿嘀咕完,眼前的景象卻是他傻了眼。
一個……兩個……
百個……千個……
江哲也有些傻眼,他本就是因為地上倒了不將士,是故才這麼說的,但是……
數千個同時砍死百余個,這……不切實際吧?
皺皺眉,打量了一下眼前出列的曹兵,江哲有些明白了……
江哲的本意是那些殺了同澤的人出列,畢竟軍規不可,但是這些曹兵,似乎僅僅是從字面意思上理解……
“人數還真不啊!”江哲面上冷笑一聲,心中暗暗思考對策。
一個兩個還好,數十百余個,江哲也忍了,但若是把這數千人都殺了,那還用打麼?原本人數就遠遜袁紹,再這麼一下……
騎虎難下了麼,司徒……司馬懿嘿嘿一笑。
不過司馬懿也明白,江哲肯定不會將這數千人盡數斬首的,不說嘩變之事,要是真斬了,這仗還用打麼?
你當如何應對?司徒?
“向戰友揮刀,乃是軍中大忌,本該將你等一一斬首!”江哲淡淡的一句話著數千人心中一涼,不過后面的那句,又他們……
更加心涼……
“不過就這樣斬了你們,太便宜你等了……”
司徒不會是要凌遲吧……陳二狗覺背上有些犯涼。
“古人曾說過,求死,易爾,一刀之力,活著才是難,人生在世,總有一死,或輕于鴻,或重于泰山,我等皆是男兒,若是飲刀就罪,死得何其屈辱?是男兒,便當轟轟烈烈,死于如此!
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眼下,袁紹率三十萬兵馬進犯,你等是想在此飲刀以正軍法,還是背負著這份罪,去履行爾等的使命?
哦,對了,若是能功擊敗袁紹,主公或許會大赦囚徒也說不定呢……呵呵,誰知道呢!
那麼,現在告訴我你等的決定!”
“誓與袁軍決一死戰!決不后退!”
“誓與袁軍決一死戰!決不后退!”
“誓與袁軍決一死戰!決不后退!”
“好!”江哲大喝一聲,抬手喝道,“便暫且恕你等死罪!虎豹騎、陷陣營何在?”
“我等在!”手持兵刃佇立在四周的虎豹騎、陷陣營士卒一通大喝。
“參與此事的,一概三十軍,參與延津會戰的,加十軍,不曾參與的,加二十軍,此刻上、手中帶的,再加二十軍!”
“喝!”
“你等服否?”江哲大聲喝道。
“愿從司徒裁決!”
“一切皆聽司徒裁斷!”兩方士卒抱拳喝道。
“那麼,在下便等著,與諸位一同,擊敗袁紹!”
“喝!”
好手段!好權謀!一褒一貶,兩方皆罰,還不忘給他們點希……司馬懿眼中泛著些許欽佩。
“最多也不過七十軍而已……”虎豹騎伯長孟旭不屑地撇撇。
“子和、公孝,”走到曹純、高順旁,江哲低聲說道,“放點水!”
“哈?”曹純面一愣,高順也是滿臉不解。
“咳,”咳嗽一聲,江哲低聲解釋道,“打輕點,大戰在即……”
曹純、高順這才醒悟,抱拳說道,“末將遵命,司徒放心!”
“不愧是司徒……”徐晃用肩拱了拱于。
“呵!”于微微一笑。
“司徒用兵,神鬼莫測,將士士氣回復,也在常理……”樂進點了點說道,旁李典瞥了他一眼,暗暗撇。
“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著走來的江哲,司馬懿笑著拱手說道,“司徒,好句啊!”
“呵呵,”江哲尷尬一笑,抬手說道,“走!”
與司馬懿等一行人來到營中帥帳,江哲便見郭嘉握著酒囊站在門,似笑非笑地著這邊。
“彩!當真彩至極!”掌贊嘆兩句,隨即戲謔道,“但不知是哪個古人說的?”
著郭嘉那戲謔的笑容,江哲翻翻白眼,撇說道,“百年之后,我不就古人了麼!”
“……”郭嘉張張,啞口無言,著江哲搖搖頭苦笑一聲,抬手說道,“帳細說吧!”
“好,請!”對郭嘉旁的趙云一點頭,江哲與郭嘉走帥帳,趙云與司馬懿一行人隨其后。
座之后,江哲帳,疑問道,“孟……主公呢?”
郭嘉嬉笑著走上前來,抬手說道,“主公啊,在延津大戰中了點小傷,不過很是棘手……請!”
“小傷?棘手?”江哲有些疑,詫異說道,“傷在何?”
郭嘉聳聳肩,指了指自己腦袋。
“傷在頭部?”只見江哲瞪大眼睛,怪異說道,“別告訴我,是頭風……”
“守義這也知曉?”郭嘉顯然有些詫異。
這頭風……該來的還是要來啊,若是小疾還好,若是嚴重了,難道真的華佗開顱診治?
別說孟德不信,自己也不信,這個時代的醫,還沒到可以這種手的程度吧?
可是那華老頭的醫,自己也見過一段時日了,琰兒子好了許多,睿兒口疾也有些改善,自己……咳!
“守義?守義?”
“啊?”被郭嘉連聲相喚,江哲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既然這樣,先將最近戰況說說吧,如今也只有盡力而為了……”
“好,”郭嘉點點頭,乃將近日來的戰況一一告知江哲,皺眉說道,“眼下形便是這般,袁紹屯兵烏巢,依我之見,十有八九是在等糧草運至,被擺了一道了,守義,袁紹從青州調運糧草,是做給我等看的,他真正的調糧之地,是在并州以及往日屯兵之,河!為此,志才……你于天象,此事你應該知曉……哦,還有,延津大戰撤退之時,典將軍留下斷后……事后,袁紹下令厚葬……”
“是麼……”江哲暗暗嘆了口氣,黯然點點頭,取過案上茶水飲了一口,皺眉說道,“文丑取了渡,袁紹又屯兵烏巢,袁軍仍有不下三十萬兵馬吧?”
“差不多是這樣!”郭嘉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事,著說道,“守義,你將虎豹騎、陷陣營盡數調來此地,那許都……恐怕有些人不會如此安分的……”
“放心吧!”江哲微微一笑,淡然說道,“許都仍有三萬兵馬,留與文若、顯彰、仲德、文和四人調度,有這四人在……那些家伙弄不出什麼花樣來!”
“莫要大意,雖然這些人手中無權,不過名頗大,甚為棘手,若是下了狠手,恐怕天下士子,皆要口誅主公不仁了……”
“與天下為敵,又不是第一次,”江哲哂笑道,“再說了,要真有什麼事,還有孟……主公扛著呢,不到你我……”
“嘿!”郭嘉苦笑一聲,要是主公在此,恐怕頭風又得犯了……
“至于那大戟士,”江哲皺皺眉,搖頭說道,“依奉孝所言,恐怕是重步兵了,錯不了了!”
“重步兵?”郭嘉愣了愣,細細一味,點頭附和道,“唔!確實,全甲胄,皆由鐵打造,刀劍崩折難以壞之,不好對付啊!”
“是啊,若是單單這大戟士,我倒是有辦法對付,不過袁紹將他用在攻尖,依奉孝所言,還有騎軍、弓弩為之掩護,這倒是有些棘手啊……”
“嘉相信,守義定可以想出妙計對付的!”郭嘉嘿嘿笑道。
“多謝……”說了一句,江哲覺有些不對,著郭嘉古怪說道,“你為軍師、亦或我為軍師?你這家伙太不負責任了吧?”
“你要我這軍師之職?”郭嘉瞪大著眼睛,無所謂說道,“若是你要,我即刻便予你。”
“你!”江哲氣結,翻翻白眼。
“在下以為……”就在兩人互相斗法時,江哲旁司馬懿說道,“兩位商議此事,還為之過早,如今當務之急,乃是在渡,渡西連汜水關,東接陳留,南下便是中牟,實乃重中之重……”
“哦?”郭嘉嬉笑著了眼司馬懿,抬手說道,“這位是……”
還不待江哲開口,司馬懿上前,拱手恭敬拜道,“在下司馬懿,略懂些韜略……見過郭祭酒,啊不,郭軍師!”
“呵,”上下打量著司馬懿,郭嘉笑著說道,“略懂些韜略……哈哈,好,依你之見,如何取渡?不必自謙,直言無妨!”
司馬懿聞言暗喜,了一眼江哲,見他笑著點點頭,心中更是一喜,拱手凝聲說道,“軍師也瞧見了,方才險些釀大禍,皆因我軍士氣低迷,此乃實,文丑亦不會不知,此刻他麾下有八萬之眾,若是我為文丑,也當即刻進兵取陳留……
可惜此人不知,如今我軍士氣回復,只需將計就計,給袁軍迎頭棒喝!奪回渡,隔河迎敵!”
“呵!”郭嘉點點頭,掌笑道,“若是你為文丑,那郭某就頭痛咯!”
這郭奉孝肯定也想到了!著神自若的郭嘉,司馬懿心中暗暗嘀咕一句,拱手說道,“在下拙見,獻丑了!”
“呵!”郭嘉微微一笑,不置褒貶,轉頭對江哲說道,“守義以為如何?”
江哲皺眉一思,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何意?”郭嘉哂笑道。
“計是好計,不過……”了眼司馬懿,江哲搖頭說道,“眼下我等兵馬過,分兵渡,力有不足,一個不好,恐怕被一一擊破……我的意思是,不取渡,取文丑!”
“不取渡,取文丑?”司馬懿有些疑,忽然心中一,喃喃說道,“妙計!”
“不愧是善用兵之人,”郭嘉醒悟過來,點點頭笑著說道,“真乃妙計!不過,恐怕瞞不過那龐士元啊……”
正飲著茶水的江哲一口茶噴出,震驚說道,“奉孝,你方才說誰?”
“什……什麼?”差點被江哲噴了一臉的郭嘉滿眼驚異。
“瞞不過誰來著?”
“龐……龐士元啊,哦,就是袁紹帳下軍師,龐統、龐士元!”
雛?他……他怎麼會在袁紹帳下?
這下麻煩了!我說奉孝、志才怎麼會……
“守義認得此人?”郭嘉有些疑地問道,司馬懿亦是有些興趣。
“此人不好對付,”江哲皺皺眉,思忖一下猶豫說道,“既然這樣,那此計就要變一番了,不過不管這麼說,先拿下文丑,斷袁紹一臂!”
“唔!”郭嘉點點頭,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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