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的,僅僅是那趙云罷了!
環顧四周,孫策與凌統立在船頭,這可苦了船上眾多護衛,見勸說孫策不果,他們只好心下暗暗苦笑一聲,舉著盾牌護衛在孫策左右……
只不過面對著無數箭矢,那區區十余面盾牌,實在有些不夠看……
“主……主公,”一名護衛著頭皮走上前來勸說道,“我等已與后軍拉開甚遠,恐怕……”
“慌什麼!”孫策淡淡一哼,自負說道,“我就不信曹軍會放棄這妖陣,派軍前來拿我,再說,除了你等并寥寥數人外,還有何人知曉我在此船之上?”
“這……”眾護衛面面相覷。
駛著駛著,孫策眼眉一挑,忽然見了在前方苦戰待援的蔣欽坐船,面一沉,回手喝道,“驅船上前!”
“……諾!”船上眾江東兵應喝一聲。
與此同時,蔣欽正陷苦戰之中,雖說他不曾遇到趙云這類猛將,但是曹軍的人多勢眾,亦兵力不足的蔣欽唯有后撤……唔,應該說,是無奈被退。
“呼呼,”拖著疲乏的子,仿佛人一般,蔣欽一抹面上水,厲聲吼道,“弟兄們,頂住!頂住!援軍不久時便會前來相助!”
“喝!”船上江東兵有氣無力地應喝。
“轟!”但聽一聲巨響,船猛然一下搖晃,險些將蔣欽掀江中。
“怎麼回事?”扶著船欄,蔣欽一聲大吼。
不多時,便有幾名江東兵跌跌撞撞跑上前來,口中急聲說道,“將……將軍,左面船艙水了!”
“什麼?”蔣欽眼睛一瞪,疾步走到左邊船舷,探首一,卻是見船之上被曹軍走舸撞裂一道口子,江水直灌。
“該死!”恨恨地一拍船欄,蔣欽環顧一眼四周,忽而指著不遠一艘曹軍戰船喝道,“撞過去,奪船!”
“是!”
數十息上下,蔣欽坐下戰船在無數弓弩的洗禮下終于靠近了那艘曹軍戰船,但聽他一聲令下,坐下戰船狠狠撞上敵船,將那船上曹軍撞了個人仰馬翻,箭矢頓時一滯。
一腳踏在船欄之上,蔣欽朝后一回頭,猛然喝道,“奪船!”
“喝!”
在船上曹軍大之中,蔣欽率數百江東士卒強行登船,曹軍自是極力反抗無疑。
不得不說,久在舟船之上的江東兵,卻是要比曹軍靈敏地多,船上不比陸地,空間甚小,而一干曹兵又恐跌落江中,向來是不敢靠得周邊船欄太近,如此一來,船上曹兵一團,極為混,而江東兵卻沒有這般顧慮,走在搖晃不止的船板之上,如履平地。
“放箭!放箭!”一名曹軍曲長大吼著,話音剛落,他卻忽然聽聞面前一惡風襲來,一抬頭,卻猛然見一抹寒,接著,口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卻是見一柄長刀直直沒……
此船令將死,船上曹軍不免一陣慌。
“哼!”冷哼一聲,蔣欽趁此良機,一面上前一面大吼道,“弟兄們!殺!”
看準時機,一手住一名曹兵刺來的長槍,蔣欽一拳揮去,但聽一聲骨裂之上,那名曹兵‘撲通’一聲,慘著被擊落水中。
“殺!”
揮舞著手中的長槍,蔣欽孤一人殺眾曹軍之中,一時間,仿佛虎羊群,無人能擋……
忽然,蔣欽眉頭一皺,一槍退一名曹兵,側目一,卻見左臂明晃晃著一支箭矢,一回首,正巧一名都伯模樣的曹兵指著他大聲吼著,“放箭,殺了那敵將!”
曹軍可不比蔣欽以往遇到的軍隊……
“嘖!”著對面搭弓引箭的敵軍,蔣欽不免退了一步,眉頭一皺,心下暗道不妙。
“哼!”那名曹軍都伯冷笑一聲,正要揮手下令放箭,忽然一道寒閃過,他竟是被一柄長槍橫貫穿,暴退數步,深深扎船板之中,氣絕斃命……
“何等臂力?”著蔣欽一時間有些走神。
“放箭!”只聽一聲洪亮大吼,后方頓時來一陣箭雨,船上曹兵一陣慘。
“砰!”猛然聽到后一聲沉重的腳步聲,蔣欽猛地轉過頭來,右手的長槍蓄勢待發,然而瞬息之后,他面上表,卻是變得極為古怪。
“主……主公?”
“嘿!”來的正是孫策無疑,只見他躍上敵船,上下打量了一下蔣欽,見他渾上下傷痕無數,流不止,頷首贊道,“無愧我江東猛士之名!”
“多……多謝主公贊譽!”蔣欽愣愣地抱抱拳,然而當孫策走上前來、從自己手中取過了那桿長槍時,他才回過神來,心急說道,“主公,此地甚危,還主公移架他……”
“哼!”只見孫策轉首了蔣欽一眼,淡淡一笑,忽而喝道,“公績,你還在等什麼?”
“來了!”但聽一聲輕喝,一人猛地躍上船來,后跟著不江東士卒,蔣欽一之下,心中更是驚愕。
“公……公績?”
作為周瑜帳下、時常與凌配合作戰的蔣欽,對于凌統自然不會陌生,也自然知曉此子雖年,然一武藝確實不可小覷,只不過……
皺皺眉,一把拉住經過自己旁的凌統,蔣欽正說道,“公績,你是否是又背著你父凌將軍、上得戰場來?戰后被你父得知,我可幫不得你!”
只見凌統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低聲說道,“父……父親已戰死于曹將趙云之手……”
“什……”蔣欽雙目瞪大,顯然是極為意外,了不遠的孫策,又了眼前的凌統,重重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他卻是想不出說些什麼來勸凌統。
“在敵軍面前閑聊,你等倒是好膽氣!”揶揄了蔣欽、凌統一下,孫策忽而放眼面前眾曹軍,長槍一頓地,厲聲喝道,“犯我江東安寧,留不得爾等!”
說罷,他竟無視船上百上千的曹兵,驅槍殺上前去,在蔣欽一聲驚呼中,面對眾多曹兵對著孫策一陣激……
“汰!”
只聽一聲大吼,孫策揮長槍,將向自己的箭矢相繼擊飛,隨后,重重一砸船板,頓時船聲一陣搖晃,眾曹兵腳下不穩,紛紛跌倒在地。
“殺!”趁此良機,凌統亦是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中長槍率一干江東兵殺上前去,槍法凌厲,想攔阻他的蔣欽看得目瞪口呆。
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心下暗嘆一聲,蔣欽搖搖頭,不顧左臂上的箭矢,亦是殺上前去。
三名猛將一同施為,哪里是船上尋常曹兵可以抵擋,僅僅是一炷香之后,船上近千曹兵便相繼被誅殺殆盡,而孫策麾下,卻僅僅只付出兩百余代價,這邊是有大將坐鎮與無大將坐鎮的本質區別,不管曹軍再是勇猛!
一面指揮麾下將士抵他船曹軍的進攻,一面十余名士卒摘下船上曹軍旗幟,蔣欽回首了一眼孫策,見他渾浴,卻無一傷痕,蔣欽心中更是敬佩。
隨著孫策率領的數十艘戰船的上前,此曹軍戰船暫時后撤了,得此息之機,蔣欽走到孫策跟前,抱拳由衷說道,“主公,此地甚危,末將懇請主公移架后軍,主公應允!”
著蔣欽眼中的擔憂之意,孫策拍拍他肩膀,回一眼旁凌統,忽而說道,“先且不說這個,公奕,你可知曉那趙云在何?”
“這個……”蔣欽下意識了一眼抬眼著自己的凌統,著他眼中跳躍著的怒意,心下有些猶豫。
麾下將士將自己鐵槍取來,孫策頷首說道,“不必顧慮,說!”
主公親口詢問,蔣欽自然不敢違背主公的意思,抱抱拳,就實說話,“啟稟主公,末將與凌將軍兵分兩路,末將往左,凌將軍往右,如今凌將軍遇……遇害,末將以為,那趙云應當在右面!”
“右面麼……”孫策轉首了一眼右面方向,忽而淡笑說道,“走!去會會那盛名久傳的‘常山趙子龍’!”
“是!”
※※※
隨著巳時過半、午時將近,這一戰,已足足打了將近三個時辰……
近乎于拉鋸戰,雙方各有勝敗,這江哲有些擔憂。
畢竟,染疫病的曹兵在力上自是比不得江東兵,不堪久戰,曹軍若想勝,唯有速戰速決!
“德珪,周瑜有何靜麼?”
“啟稟姑父,”抱抱拳,蔡瑁凝聲說道,“方才得報,周瑜僅僅是驅大軍緩緩上前,并未有何靜……”
聽聞蔡瑁所言,賈詡皺皺眉,須詫異說道,“莫非周瑜意拖延時辰?不對……倘若如此,戰局應當是對他江東不利才是!”
“哼!”輕輕一拍船欄,旁司馬懿冷笑說道,“保不定那周瑜眼下仍猶豫不決呢,畢竟,孤注一擲可要莫大勇氣……十萬江東銳若是全數折損江上,三年之,江東必亡!”
“此言在理!”不遠的曹朗笑一聲,在司馬懿拱手遜謝之中,走上前來,著江面神莫名說道,“不過嘛,他若是敢賭這一把,我等恐怕沒有十把握……若是不敢賭嘛……”說著,曹好似想起了什麼,仰頭長嘆一聲。
“主公可是想起了志才?”搖晃著手中酒葫蘆,郭嘉走了過來。
“呵,”苦笑多似淡笑,曹眼中有莫名的哀傷,仰頭沉聲說道,“非志才烏巢之功,難有今日……”
船上氣氛頓時一遏,疾步走來的傳令兵有些茫然。
深深吸了口氣,曹沉聲說道,“可有要事需要稟報?”
“是的,主公,”只見那名曹兵一抱拳,凝聲說道,“前方傳來戰報,江東軍兵分兩路,再度沖擊我軍陣型,攻勢甚猛……”
眼神一,蔡瑁當即問道,“戰船、兵士幾何?”
“啟稟都督,兩路軍合計戰船兩百艘上下、兵甲……四、五萬!”
“四、五萬……”蔡瑁聽罷,暗暗在心下合計一番,轉抱拳對曹與江哲說道,“曹公、姑父,末將細細一算,眼下江東兵馬,不過五、六左右,他周瑜竟用四五大軍,依末將看來,他周瑜恐怕是坐不住了,與我軍一決勝負!”
“唔!”曹點點頭,了一眼江哲,江哲會意,問蔡瑁道,“德珪,傳令八門,夏侯惇、曹洪、張遼等將驅船上前,助趙云一臂之力……至于這陣,留下副將把持即可!”
“是!”蔡瑁當即應命。
“對了,德珪,眼下子龍在何?”
“前軍吧……應當是正前方,”說著,蔡瑁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忽而笑道,“趙將軍勇武無人能敵,姑父放心!”
“說的也是,”江哲點點頭,“你且先下令吧!”
“是!”
而與此同時,江哲與蔡瑁口中的趙云,正陷在猶豫之中……
畢竟,此戰規模實在是過于宏大,雖說趙云接令來回支援各路曹軍,然而眼下江上四戰,哪里是區區趙云一人能夠得以支援的?
不同于歷史中曹中計之后,數十萬曹軍的一面倒戰況,眼下曹軍與江東軍可謂是各有勝敗,兩軍你前我后、我進我退,等同于拉鋸戰。
想來想去,趙云最后還是選擇了原地固守,畢竟局部勝敗,只不過是在實力相當的況下互相消耗兵力,于此戰最終勝敗,實在沒有幾分大礙,趙云需要做的,便是把守此地,不江東兵馬沖曹軍中陣,也就是曹與江哲所在之地,那里,才是關系著此戰勝敗的關鍵所在!
“將軍!”忽然,站在船首的曹兵大聲喊道,“江東軍又攻來了!”
“唔!”點點頭,趙云走上前來,一面走,一面吩咐道,“一切,就如方才那般行事,你等用弓弩住敵軍士卒,至于將領,由我來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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