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政治啞謎02
很快,他發現車行方向也不對,如果去德山,應該從雍州的西北邊出城,駛上雍德高速。從西北出城,就一定要過雍江,走雍江大橋。可現在卻是一直在向南行駛,穿過雍州市的繁華街道,逆雍江而行。
看來,此行的目的地也改了,並不是西北部,而是南部或者東南部的某地。發現這一點後,唐小舟突然到恐懼,預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錯。
當初,趙德良說要下去走一走,他和餘丹鴻書長一起商量個方案。那個方案,雖然全部是餘丹鴻定下來的,畢竟,也算是他們兩人商量,然後由他彙報給趙德良的。爲了這個方案,他還向趙德良提供了一個詳細的計劃書,包括人員車輛目的地以及時間等,計劃書上列得清清楚楚。
方案做好後,他很詳細地向趙德良彙報過。趙德良手裡拿著一份方案打印稿,一邊看著,一邊聽他彙報,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以爲,這種事,通常都是由辦公廳安排的,既然餘丹鴻這樣安排了,趙德良也就認同了。
現在,人員變了,路線也變了,而他卻一無所知。
爲什麼要變?即使智商不怎麼樣的人也能想明白,肯定是趙德良對此前的安排不滿意。不滿意很正常,畢竟別人不清楚他心裡所想,他也沒有完全表達。但他並沒有在任何場合表現這種不滿意,而是在最後時刻,突然將一切都改變了,這就不正常了。這件事所出來的,並不僅僅是對相關安排的不滿意,而是對做出這些安排的人不滿意了。這也恰恰是唐小舟到恐懼的原因。
一路上,唐小舟的腦子裡轉著的就是兩個詞,一個是伴君如伴虎,一個是天威難測。
唐小舟一路上心緒不寧,卻還得強打神投到工作之中。
在一般人看來,乘車就是乘車,很單純的一件事,能有什麼工作?可是,他的份和別人不同,別人只是陪同省委書記下去視察工作,他們的工作崗位在下車以後的某一。唐小舟是省委書記的書,他的工作崗位在省委書記邊。
趙德良有一種特別的能力,抓一切時間休息。別說是這種有幾個小時車程的旅途,就算是隻有十幾分鍾車程,他也能在極短的時間進睡眠,哪怕是睡上五分鐘,待他重新投工作時,便會神抖擻。唐小舟卻只能是打疲勞戰。比如現在,趙德良在開車不久,就睡著了,唐小舟卻不得不睜大眼睛,隨時注意路上的各種況,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他必須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汽車非常平穩,什麼意外都沒有地接近了雍聞高速公路出口,第一站竟然是到聞州。
唐小舟有一種恍然大悟之,這件事,是不是上次鄭硯華到雍州時定下來的?或者說,趙德良要到哪個市,本就有極其特殊的政治意義?
唐小舟暗想,如果這一猜測還有幾分道理的話,趙德良實際上在玩權力平衡棒,正在江南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組一足夠和陳運達平衡的勢力。從某種意義上說,權力控制,只有兩種手段,一是以雷霆手段外科手,將某些人的權力剝奪;一是在權力結構,利用提拔、調、正常退休等手段進行調整,完新的權力分配,改變原有的權力結構,達到新的權力平衡。相對而言,後者更加的溫和,適宜於社會的穩定,也更挑戰控制者的政治智慧。前一種,稍有不慎,便可能釀戰爭,可以說後患無窮。
關於權力的運用,人們往往將其通俗化庸俗化甚至神化。通俗化的現,將權力說是鬥爭,曾經一度風行的階級鬥爭理論,便是登峰造極的產。庸俗化的現,將權力說是權,諸如所謂的場厚黑學之類,便是這種觀念的直觀表達。神化就極其不神了,這種表達的直接方式,是所謂的清和貪理論。簡單地將員分清或者貪,實際上掩蓋了場本質。
場本質是什麼?說起來非常簡單,那就是權力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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