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樣想的確是進步了不，但…”李爽說道“但”字後，就住口不言，甚至看都不看常大牙，自顧自的在忙他的事。

大牙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不到一分鐘，他的汗就下來了，“領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貪那麼點小便宜。”

李爽沒理他。

“真的只是小便宜，就是吃飯不給錢，其他真沒什麼了。”大牙急的臉紅脖子的。

李爽停下手中的事，靜靜看著大牙，還是沒有說話。

“還有，還有就是偶爾拿點他們店裡的小東西，錢我可是絕對沒有。領導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找商家對質，如果我大牙拿了他們一分錢，就讓我全家不得好死！”大牙被李爽的沉默給徹底弄崩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也說過商家都是小本經營，是辛苦錢，你這樣子跟拿別人的錢，有什麼區別！”李爽沉聲問道。

“領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開始也不是這樣，都是他們一步一步引我的。開始欠一兩頓飯錢，給的時候，他們就說算了，最後我再去吃的時候，乾脆連錢都不要，一來二去的我就習以爲常了。我這就去把錢全部給他們結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領導您就饒我一回吧！”常大牙知道自己除了皮子利索點，其他沒有一樣能行，一旦李隊不要自己了，他都不知道離開二隊後該怎麼生存。

“把該給的錢給了，這次就算了。”李爽等到大牙說的已經不知道再怎麼說的時候，才緩緩回道。

“謝謝領導，謝謝領導，下次，不，沒有下次了。”大牙激的脣都哆嗦了。

“不是我這個做領導的苛刻，能掙的錢，該掙的錢，我會想著法帶你們去掙，但不該拿的錢，不該掙的錢，只要你還在我李爽手下一天，你就趁早給我絕了這個念頭！”

“是，我清楚，我清楚。”常大牙頭如搗蒜。

“下去寫個檢查深刻點，在全會議上讀讀，讓大家都清楚二隊的規矩是什麼！”

“是，是。”常大牙心裡不敢有一的不滿，他唯一覺得難辦的就是如何退錢，吃了那麼多頓誰記得，也只能是往足了退了，要不哪個孫子不滿意在李隊面前歪一兩句，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哎，這哪兒是蝕把米，簡直是蝕大發了。

“你剛纔說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來著？”李爽見收拾大牙收拾的差不多了，將話題又轉到了正軌上。

“優，優先承租。”大牙眼看著領導小心翼翼的回道。

“好，既然他們想要，我們就可以給。不過，怎麼給，卻還是要有個說法。”

“領導的意思是…”大牙有點心領神會。

“你先說說看。”揣自己的心思，這小子在二隊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是一副小人臉看著不爽，但正是因爲這樣才時刻提醒自己要防備他。如果換國興那種模樣，李爽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對願意配合我們的商戶，我們可以給予一些優惠，對那些刺頭，我覺得應該殺一儆百。”大牙惡狠狠的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是這麼個意思，但太糙了。應該是對願意犧牲一部分經濟利益，並看好我們後期的商戶，給予最優惠的條件，想要得就必須有舍。對於那些只看中眼前，或者是聽從姓汪的挑唆的，堅決不能手。但怎麼殺，卻很考技巧。有一點我要強調，不能付諸武力。”李爽限定了框架。

大牙的腦筋快速的轉了起來，這是領導在考驗他，能不能通過可關係到他以後在領導心目中的位置，甚至他都覺到只要讓領導滿意，自己前面做的那些，領導都可以一笑了之。

“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藉助兄弟單位的力量，比如賣軸承的我們可以找質量監督局，賣藥品的我們可以找藥監局，賣…不管他們有沒有問題，只要站在我們對立面的，他就是有問題！”

常大牙說的，正是李爽心裡想的，但這些話也只能由大牙來想來說。當領導心裡不管多麼的齷蹉，最起碼錶面上要做到正義無私，更深層次就是讓大家從心底裡覺你是正義無私的。至此李爽才真正瞭解到了小爺爺說的這番話裡面蘊含的深刻意味。

想到這裡李爽笑了，使大牙如此想如此說，還是著相了，他頂多算是及格！不過，能出這樣的答卷，李爽已經非常的滿足了，要擱以前，別說想不出來，就算是想出來也會跳起自己去做。

他驀然覺得自己了，城府了，眼界廣了，，戰鬥力也提升了，一種類似胎換骨的覺讓他飄飄仙。

大道萬千，殊途同歸。

魔聖，道法歸一。

他此刻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大”是“於朝”了，人天天在琢磨與被琢磨中，思想無時無刻不在淬鍊與被淬鍊中，得到昇華。

常大牙說完期盼的看著領導，希得到誇獎，卻不想看到李爽微微搖搖頭，“沒有問題的絕對不能栽贓，這是底限。”說完負手而去。

留下大牙一個人呆呆看著李爽的背影，眼眶中流出一莫名的緒。可能有兩種，一種是覺得領導太過迂腐了，另一種是被他公正的人格魅力所染。是哪一種，或者兩種都不是，我們無從知曉。

二隊在李爽大刀闊斧的改革下煥發出別樣的激，幾個新組長能力還都有欠缺，但他們拼命工作學習彼此趕超的的態度，卻染了周圍的人，在他們的帶領下二隊從上到下掀起了一比業績比技能的良好風氣，至此二隊進了良循環。

其中欣澤的變化最大，他從剛進二隊沉默寡言、小心戒備，變得願意跟人流，臉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他還是除李爽外二隊又一名大學生出的，加上他原來從事的職業，讓他備很好的文案功底，對二隊制度的規範與建設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爽有種撿到寶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