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和小黃談了半天，最後才覺得覺得話不投機。小黃雖然看起來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他其實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滿腦子想的本不是自強自立從而得到自己人的尊敬那一套，而只不過是想著坐其，按他的意思，最好是吳放歌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來，狠狠的把兒教訓一頓，然後小豔就自然而然的尊重他做丈夫的權威，乖乖的做他的老婆就是。

話說到這份兒上，吳放歌覺得實在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好在小黃雖然不算是一流男子，畢竟還算忠厚老實，如果能一直被小豔制著，小豔今後的生活總不至於太糟糕，只是要記得以後得時刻提醒小豔，不要的太狠了，免得極必反。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嘛，老實人發作起來也常常是勢不可擋的。

洗了澡出來，卻看到崔明麗、小豔和妮子也都容煥發的，而且正說說笑笑的，好似多年的好姐妹一般，其實這三人雖然認識很久了，但相互間的來往卻不多，看來流，特別是在恰當時間和恰當環境下的流是多麼的重要啊。

五個人了面，又一起開開心心的去KTV，吳放歌就叮囑小黃，主去討好討好，小黃去了，果然，開始時小豔也做點姿態，不多時也就好了，到底已經是夫妻的，基本沒有隔夜的仇。

幾人開開心心的玩了兩三個小時，眼瞅著過了午夜，吳放歌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撤。妮子悄悄對吳放歌說：“其實可以安排住下。”

吳放歌笑道：“我可是一大家子人呢。”

妮子說：“再多也安排的下。”

看著妮子那水汪汪的眼睛，吳放歌差一點就答應了，可是想起雲說的話，心想若是晚上雲來陪自己，那自己不是又在壞妮子的事？如果不來，自己肯定又要覺得失落，更何況邊還有個崔明麗呢。於是就堅決地說：“不了，還是回家吧，下次大家再聚聚，週一我讓辦公室的過來結賬，今晚的消費都是我私人的。”

妮子歷來在吳放歌面前順，所以也就不再多說，只是眼的送了他們出來，車子都開出老遠了，小豔一回頭卻見妮子還在門口揮手，被燈一照，顯的形隻影單。於是就唱道：“男人都是害人咿呀胡黑……”

崔明麗笑著說：“小豔，人家都認了一天的錯了，你就別彎酸人家了。”

小豔說：“他？我才懶得彎酸他，他又沒那麼大殺傷力。”

崔明麗聽了看了吳放歌一眼，而吳放歌則一心一意開車，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不多時進了城，路過一個路口時，崔明麗忙喊著：“左拐左拐。”可還是晚了一點兒，等吳放歌踩住了油門的時候，車子又出去了十幾米了。”

吳放歌扭頭問：“左拐？幹嘛左拐？”

崔明麗說：“幹嘛？我回家啊幹嘛……”

吳放歌看了看路說：“沒錯啊，直走是回家啊。”

崔明麗說：“我看你喝多了裝糊塗，直走是回你家，我家得左拐。都出來整整一天一夜了，家裡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沒捉過來，行，先送你回家。”說著重新發了車子，調轉車頭，先把崔明麗送回去了。

送走了崔明麗，吳放歌等人繼續回家，小豔就埋怨道：“老爸，你怎麼變傻了？”

吳放歌笑著問：“哪裡傻了？”

小豔說：“崔明麗那種人就是喜歡被強推的，什麼左拐啊，你就一直往前開，難不還跳車？我看心裡還樂開花呢。”

吳放歌斥道：“瞎說。在怎麼說也是你法律上的養母，你不能這麼說。”

小豔說：“也好，穀子也好，其實又都不是我親媽？看上去對我好，其實還不是在給你面子？要是沒你，恐怕當年就直接送我勞教去了，出來就是個流氓，哼哼。”

吳放歌笑道：“還流氓，我看現在也差不多。再說了們不是你親媽，我也不是你親爹啊。”

小豔說：“可你對我來說比親爹還親啊，我可是希你能好好的，快快樂樂的活著。”

吳放歌說：“瞧你說的，搞男關係也算快樂的活著啊。”

小豔說：“大夥兒嗨皮嘛，再說了老爸你別假正經了，我還不知道你？紅知己遍天下，就剛纔那個妮子，看你那眼神兒……嘖嘖嘖嘖……”

這時小黃想現一下自己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就說：“小豔，你不能這麼說你爸爸，他……”

話沒說完就被小豔堵了回去：“你瞭解我爸，還是我瞭解我爸？不知道的別！”

吳放歌笑道：“小豔，對你老公溫點兒，就當給我面子嘛，好歹我和小黃都是男人啊，男人的心都是相連的嘛。”

小豔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這時天邊劃過一道閃電，吳放歌就笑道：“幸虧有車，不然今晚得被雨淋著回家了，秋風秋雨可傷人了。”

終於到了家，那雨就跟著下來了，秋雨一般都下不大，可就是落在上冰冷刺骨的寒氣四溢。

一家三口上了樓，見時間已晚，就互道晚安，洗澡睡覺。小黃在車上又被小豔訓了一回，因此心裡沒底，吳放歌用眼神鼓勵他，他猜壯著膽子跟著小豔回房，而小豔也沒說什麼，小黃一見默許了，心中一陣暗喜。

夫婦倆洗過了澡，剛躺下一會兒，小黃就了手過來，被小豔一下打落說：“不要啦，這是在爸爸家。”

小黃此時都覺得鼻孔發乾了，有些按耐不住，就拉了小豔的手往自己間說：“爸爸家怎麼了嗎，你看我都這樣了，而且你……”

小豔佯怒道：“幹嘛？想用強的？信不信我把你永垂不朽了。”

小黃一嚇，手上就鬆了勁兒，卻心有不甘地說：“爸爸都說讓你對我好點兒的。”

小豔皺眉說：“你這人怎麼想著自己？我老孃都出國大半年了，我爸又是副市長，多雙眼睛盯著啊，平時想出個火還得估計影響，我倆這兒一個忽而黑油桃花開的，多刺激人啊。”

小黃見口鬆了，就又手過去說：“那我們小點聲兒嘛……”

小豔又打落他手說：“你這男人怎麼這麼賤啊，忍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家，滿意了吧。”

小黃一見雖然今晚是落不著了，但是明天的賬算是簽下了，於是一咬牙就說：“那好吧，可得說話算話啊。”上語氣說的，心裡卻暗罵自己：“你這男人，這日子難不真的要過一輩子？”

吳放歌回到自己房間，依舊沒有睡意，就先打開了電腦查一下電子郵件，果然有幾封洋的，於是就一一回復，等全回覆完了，再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見窗外雨下的越發的急促了，就了一個懶腰，一想今天洗過桑拿，也就不想再洗澡了，於是了服就躺下了。纔剛剛躺下，手機就響了，拿過來一看是卡2的號碼。一般這個號碼不對外不辦公，只有幾個朋友才知道，號碼是崔明麗的。

“這麼晚還打電話來幹什麼？”吳放歌嘟囔著按下了接聽鍵。結果崔明麗沒頭沒腦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要我嗎？”

吳放歌一下沒反應過來，就說：“你說啥？”

“就是……”崔明麗說“你還要我嗎？”

吳放歌這下算是明白了，可依舊不知所措，因爲這大半夜的，實在是有些倉促。

“我不是要你娶我，我也不敢和那個癱吧老公離婚，我就問你，你還要我嗎？”崔明麗說“我老了，都過四十了，沒法兒跟二十幾歲的小孩兒比，你還要嗎？”

說完這番話後，息著不再說話，像是正在等候著一份判決書。

吳放歌的心跳也在加速，事實上自從娶了穀子之後，吳放歌雖然在外面也有人，可是從未帶回來過，即使是穀子不在家的時候。但是對崔明麗，吳放歌是有點免疫力缺乏的，於是他就說：“你在哪兒？”

崔明麗固執地說：“你別管我在哪兒，你就只需要回答，你還要我不？”

吳放歌深吸了一口氣，清晰但緩慢地說：“要，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我們多老了，只要不傷害到你，我就要。”

崔明麗沒有立刻說什麼，在電話裡傳來輕輕的泣聲，過了一陣才說：“我就在你家門口。”

“怎麼不早說！”吳放歌慌忙丟了電話，披上一件睡，就衝出臥室，打開房門，崔明麗果然站在門口，低著頭，雙手拽著襟兒，神態就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渾溼，額發也在額頭上。

“我的天吶，你沒打傘嘛。”吳放歌趕把拉進屋裡說：“快！去洗個熱水澡，換服，會冒的。”

崔明麗像個木偶似地被他拉進屋裡，擡頭說：“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我一下車就後悔了，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後來下雨了，我還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座死氣沉沉的墳墓一樣的家裡去，想來想去，只有來你這裡，所以我剛纔站在門口問你還要不要我，你要是回答不，就……就在街上淋雨凍死算了。”

“傻人！”吳放歌拿了套換洗的服出來，點著的腦門兒說：“你要是那樣可就害死我了，是人都知道你今天最後是和我們一家在一起的，你也是做過警察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

崔明麗瞪大了眼睛，手捂著說：“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

吳放歌把轉了一個，從後面推著的肩膀說：“管你想得到想不到，趕去洗澡，不然該著涼了。”

崔明麗忽然轉過來說：“洗澡不著急……我其實……唉……”說著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的脣已經凍得發烏，讓人頓生憐。

吳放歌搖搖頭，手把這句冰冷的軀擁懷裡……沒想到兩人能再度相擁，之間會間隔了十幾年。

“嘻嘻……”小豔捂著，回頭拉著小黃就回到自己房間，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說：“老爸真行，每次都是讓人家主往裡送。”

小黃也笑著，剛纔他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小豔從牀上拽了起來，說外頭有聲音，非要他出來看戲，這下算是看著好戲了。正憨笑著發呆呢，小豔劈頭又打了他一下說：“喂！現在老頭子不掛單了，不怕刺激，你剛纔想幹什麼來著？現在還想不想？”

小黃一下子喜出外，忙不迭地說：“想啊，想啊！”

是夜，滿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