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又翻了一頁，看了看，自己念道：“月餅盒裡藏現金，誰是收禮人。”九歲的小孩已經懂得這幾個字的含義，笑著對彭冬梅道：“阿姨，誰把錢藏在月餅盒了，要是我撿到就好了。”

彭冬梅聞言心裡一震，臉變得通紅，連忙低下了頭。小林用筷子點了小孩的額頭一下，笑問道：“哪有這麼多撿的？你媽媽有很多很多錢，不要別人的。”

小孩轉頭對小林笑道：“我要撿到了就是我的了，我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

見孫讓二個姑娘吃不了飯，就起把拖走了。

崔老頭哈哈大笑，放下酒杯，說道：“哎，現在的人啊真是鑽山打地送禮拉關係。象這種糊塗蛋，送禮送這個結果，真是可憐啊。”

也許是喝了酒話興來了，沒有人搭腔他也繼續說道：“送禮也有上中下三等。下等就是剛纔這種人，把錢塞進月餅盒、魚肚子、食品袋，還有什麼香菸盒等等地方，生怕送出手的時候被收禮者看見，結果別人還真的沒有看見。浪費錢不說還浪費了一番心思。真是愚蠢之極。”

薛華鼎有地問道：“那上等送禮怎麼送？”

“當然是明正大地送，讓收禮者明正大地收。送禮送得理直氣壯，收禮收得理所當然。”老頭道。

別人沒有說話，他老婆則笑罵道：“喝了酒就瞎說。送禮收禮怎麼能明正大？”

老頭搖頭笑道：“多呢。送禮收禮都是一種往，最常見的就是你爲我在世人面前歌功頌德，我幫你在仕途上平步青雲。這種相互提攜似的送禮就是最上等的一種送禮。”

薛華鼎笑道：“這種方式太難了。”

老頭不以爲然地說道：“對大多數人難，但對有的人不難。收禮也有上中下三等。”

薛華鼎笑道：“那這個丟月餅盒的人應該是下等收禮之人吧？”

老頭哈哈大笑，但沒有急於回答，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吞下後，又夾了一筷子魚放進裡，吃完後才說道：“不然。如果收到後就扔掉，那是收禮的上等人。”

薛華鼎啊了一聲，說道：“那不浪費錢嗎？至要從裡面把錢拿出來再扔啊。”

老頭又笑了：“收禮之人缺這個錢嗎？這種塞錢的又有多錢可塞。一扔，一了百了，心安理得，可以安心睡大覺。收禮的下等人就是把禮都收起來，或者堆在家裡碼牆或者地運到外面的小商店換錢。心裡想著怎麼爲送禮者辦好事，又擔心有人發現自己收禮。”

他老婆笑著對老頭道：“你這麼通送禮收禮，在位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見什麼禮，也沒有看見你高升？……，小夥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退休後，他就只有一張厲害。”

老頭聽了老婆的話，一下沒有談話的興趣，老老實實地喝起酒來。

但老頭的話卻在薛華鼎心裡產生了一點點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吃完飯，下午釣魚的績就好多了。薛華鼎調了六條魚，張清林釣了十一條魚，就是彭冬梅試著玩也釣上一條大草魚，樂得忘記了東南西北。

晚飯是在瀏章縣城吃的，他們沒有拿多魚，薛華鼎拿了二條，張清林拿了二條，小林接了一條，彭冬梅沒有要。

張清林將薛華鼎和彭冬梅送到薛華鼎住的地方就就開車走了，彭冬梅自然留在這裡幫他一起收拾已經死了的魚。

一邊收拾，薛華鼎一邊回答彭冬梅的問題：“沒事。他也是閒得無聊找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那個老頭說話沒什麼顧忌，帶其他人去當然不好。他對你們張局長大呼小的，帶你們幹警去那裡還不降低你們張局長的領導威信嗎？呵呵。他是一局之長怎麼可能結我。你就放心吧。”

實際況當然不好跟彭冬梅說，再說薛華鼎也一時說不清。

第二天，天南托車公司的老闆董楠傑也打電話跟他聯繫。二人還在紅橋大酒店見了面。座後稍微寒暄了幾句，董楠傑就給薛華鼎一份有關蓄電池生產的可行調查報告。

薛華鼎拿著裝訂整齊的文件，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他不好意思地問道：“市場前景好不好？”

董楠傑笑著朝薛華鼎手裡的報告努了一下，說道：“短期效益可以，長期競爭激烈，它屬於勞集型產業，技含量不高，準門檻低。我不建議你進，我也不準備進。”

薛華鼎失地哦了一聲，又拿著厚厚的文件稍微翻看了幾下，誠懇地說道：“董老，非常謝謝你，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派人專門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