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梅茹回過神來道,“我在想——天那麼大,我那麼小。”
“又不省心!”喬氏搖頭嘆氣。
梅茹面淡淡的笑。與喬氏一道去見凈明。來蓮香寺這麼多回,梅茹很拜見這位大師。沒想到凈明禪室窗明幾凈,墻上還掛著梅茹畫的那幅觀音像。梅茹端詳完,對凈明道:“沒想到我與大師還有這樣的因緣際會。”
凈明雙后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道:“所有因緣際會皆乃冥冥之中注定。知前世因,今生者是;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前世今生誰又能真的分得清呢?梅茹稍稍有些恍惚,道:“今日我想仗著這微薄的因緣,問大師一件事。”
“王妃請問。”
梅茹拂了拂外面,庭院中侍衛皆在,石冬亦立在那兒。收回視線,梅茹默了默,平靜道:“大師,我想問殿下何時開始供奉第二盞長明燈?又供奉的是誰?”
“阿彌陀佛,王妃為何不直接問王爺?”
梅茹一笑,眸黯然道:“人生在世皆有萬般無奈,若是我能直接詢問殿下,就不會勞煩大師了。”若是真能從傅錚口中問出什麼來,梅茹本不用這樣費盡心思。什麼都不如他,不如他聰明,不如他狠絕,什麼都不如他,可他也有了肋……梅茹垂眸。
凈明沉沉嘆了一口氣。
……
這日,梅茹認認真真在菩薩面前磕了個頭,然后在那兩盞長明燈前上了一炷香。
那香裊裊升起來,泛著冷冰冰的虛幻,仿佛一面鏡子。過這面鏡子,梅茹又看到那天的自己。落在水里,不停地撲棱,不停地掙扎,卻只是徒勞。那水淹過頭頂,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了唯一的骨。那水是真冷啊,混著猩紅的,孩子的,冷得牙齒不住打,冷得只能蜷一團,渾不住痙攣。那天怎麼等,他都不回府。梅茹蜷在那兒,冷汗涔涔,疼得要命,鉆心一樣。
靜靜看著那兩盞長明燈,梅茹眼眶泛紅,死死咬著,心痛如絞。
喬氏在廂房里,見梅茹終于回來,松了一口氣。覺得今天的梅茹不大對勁,周圍反正都是伺候的丫鬟和嬤嬤,喬氏問:“循循你今日是怎麼了?”
“娘我沒事。”梅茹寬道。
“那你突然要這簪子做什麼?”喬氏遞過來一個錦盒。
錦盒里面安安靜靜躺著一支芙蓉簪,就是狠狠扎進口、送重生轉世的那一支。
梅茹默然收回視線,挽著喬氏,撒道:“我想讓娘割送給我。”
“真是傻。”喬氏腦袋,“你如今要什麼沒有,還惦記娘的一簪子?”
“我就是喜歡麼。”梅茹說著眸悵惋,卻還是淡淡一笑。
急診醫生一夕穿越為聲名狼藉的王妃,周遭諸多指責謾罵,不過雨她無瓜,她只想攢錢錢行走江湖浪跡天涯。“給本王滾出王府,不要臟了我的眼。”“小的這就滾。”“回來,補藥都留下。”“拜拜了您嘞。”“你在干什麼?”他盯著在王府內兜售藥品的女人。“攢錢。…
有一個做太子妃的姐姐,有一個做江南首富的哥哥,上官寧以為,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看最美的景、去品最烈的酒、隻需縱情山水間,逍遙又快活。 偏……東宮一場大火,世間再無上官女。她覆起容貌,走進繁華帝都,走進鬼蜮人心。 眼見它樓又起,高臺之上,琴音高絕,她盈盈一笑間,道一句,小女,姬無鹽。 …… 教坊司王先生三次登門意欲收徒,姬無鹽:小女有啟蒙恩師,雖隻是村中一個會點兒吹拉彈唱的老頭,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敢背棄。 “村中會點兒吹拉彈唱的老頭”:……?? 眾人:!! 王先生:祖師爺。 …… 眾人:聽說姬無鹽出自江南瀛州那個窮地方,沒見過世麵,如何能進寧國公府?這不是笑話嗎?! 姬家老夫人拄著拐杖冷哼:我百年氏族姬家隻是隱世,還沒死絕!我姬家下一任家主嫁他寧國公府,那是下嫁! …… 寧國公府寧三爺,麵慈而心狠,燕京城中橫著走地主兒,從未有人能入其眼,偏總低聲喚她,“寧寧。” 寧寧,寧寧。 此去經年,才知那稱呼最後的深意——以吾之姓,冠爾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