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也沒關係，我就在你旁邊，你能覺到我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帶你回到地面，你只要忍一忍，一定要忍住。」

「我知道，我死都會憋住氣的。」叢夏有輕微地哽咽，「你也要憋住啊。」

天壁低沉地「嗯」了一聲，「做好準備。」

接著，叢夏聽到了一聲脆響，他知道天壁破開冰艙了，他到了一推力，他知道那是風的力量，接進著，蚯蚓的扭曲了起來，看來天壁從它部造的傷害顯然很痛苦。

叢夏深吸一口氣，死死閉上眼睛，一拳擊打在冰艙上，把冰艙打開了一個，溫熱的、惡臭的膿順著破湧了進來，糊了叢夏一臉，並漸漸把破越撐越大，但由於膿濃稠，流速度緩慢，還沒有一下子就把冰艙全部充滿，給了叢夏三五秒的緩衝，他力出手，扎進了潤的土壤裡。

他的手在土壤裡幾乎寸步難行，他不得不一邊憋著氣，一邊用軍刀使勁挖刨，窒息的恐懼包圍了他全，他瘋了一樣用刀、用手指刨土，孫先生的聲音不斷在他腦海中催促著，要他一找到傀儡玉馬上通知他們。

終於，他在泥土中的一堆雜質裡找到了那枚指甲蓋大小的玉片，他想也沒想，直接把玉片順著瓣的隙塞進了裡。這時候，他已經憋氣超過了三十秒，腔彷彿要炸開一般痛苦。

他在腦海中大喊他找到傀儡玉了。

下一秒，又有兩個碎冰的聲音傳來，他知道楚星洲和孫先生也離開冰艙了，他在膿中朝著離他不遠的天壁力游去，就在他眼看要抓到天壁的時候，突然，地底傳來劇烈的震，大蚯蚓的別什麼東西用力撞了一下，連帶他們四人也被撞進了蚯蚓深。原本他們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幾乎手可及，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他們四人衝散了，沒人知道對方在何，更糟糕的是，他們四個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冰艙。

叢夏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知到越來越多的蚯蚓在朝他們爬來，他們了傀儡玉，這些蚯蚓都瘋狂了，甚至放棄地面的攻擊轉而來找他們了。

這麼一耽擱，十秒鐘過去了，叢夏已經眼冒金星，忍不住咳了一下，吸進去一大口膿，他差點控制不住吐出來，他用力摀住，他怕自己把傀儡玉吐出去。

天壁，必須馬上找到天壁！

邊捲起一風，在膿中湧，那是天壁在他找他，叢夏的手臂胡抓劃著，他在腦中大喊「我在這裡」，但他知道天壁聽不見，因為此時孫先生也在經歷和他一樣的痛苦，就算天壁聽見了，他怎麼告訴天壁他在哪裡？

叢夏漸漸支撐不住了，他大腦嚴重缺氧，力，再也無力劃，如果他就這麼死在蚯蚓肚子裡，實在是世界上最噁心、最慘的死法了，只希天壁找不到他，就趕離開，別留在這裡耽誤時間，如果換做是他，就算要殉，他也要換個舒服面點的死法。

就在他意識混沌，眼看就要憋不住那一口氣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叢夏心神一震，把那即將要洩掉的一口氣生生給噎了回來。

一個溫暖的將他摟在了懷裡，他對那個結實的膛悉不已，是天壁！

叢夏額上青筋暴突，拼了老命憋住了氣，天壁抱著他，開始在原地高速旋轉，越轉越快，最後變了一道風錐，把膿都甩到了一邊，風錐部產生了小型的氣旋，叢夏猶如氣死回生，恨恨地吸了一大口氣，雖然氧氣含量極低，但已經足夠救他一命。

風錐不斷像上盤旋，推開厚厚地泥土，往地表鑽去。

這個辦法實際作起來比莊堯他們計算出來的有不小的偏差，他們現在地底，頭頂蓋著千噸泥土，儘管已經被蚯蚓翻拱得鬆無比，依然不是那麼容易能鑽通的，以楚星洲的能力，可能稍微容易一些，但天壁顯然前進得很吃力，如果不是他產生的小氣旋能夠給倆人提供氧含量嚴重不足的空氣，倆人已經活活憋死了。

雖然他們看不到楚星洲，但是他們知道楚星洲就在不遠，否則倆人早被扁了。

叢夏不斷給天壁補充能量，可天壁的能量消耗依然驚人地快。

他們後還有蚯蚓追趕，一個不慎還可能前功盡棄。

就在他們離地表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頭頂的土突然變輕了，有什麼東西在土壤裡鑽著，他們開始以為是蚯蚓，但聽聲音又不像，接著，有什麼細的東西纏住了他們的腰，像是樹，開始只是幾條，後來越來越多，最後把他們像粽子一樣團團纏繞了起來。

天壁剛想手去切，叢夏趕掐了他一下，叢夏覺到了黛奎琳的能量。

天壁會意，不再抵抗，任那樹將他們快速從土裡拖拽了出來，他們就像那些蚯蚓一樣，破土而出，再次見到日的那一刻，叢夏得喜極而泣。

同一時間，後傳來巨響，叢夏回頭一看，好幾條大蚯蚓追著他們鑽出了地底，張開巨大的口，想他們一口吞進肚子裡。

樹拖著他們飛向了高空，又把他們甩向了遠，在安全的地方鬆開了束縛，天壁化作一道風，捲著叢夏安全地落到了地上。

叢夏這才看清，剛才把他們拖出地底的是黛奎琳控的榕樹的須，這玩意兒真是救了他們一命。

莊堯的聲音在他大腦裡響起，聲音很張，「是不是拿到傀儡玉了！」

叢夏激地說：「拿到了，趕撤退！」

不知道是誰在場上吹起了號角，在無線電大部分被毀，戰場混吵雜的時候，這種原始的通工反而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眾人得到了撤退的指示，各個欣喜若狂，他們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眼看著同伴和自己馴養的寵一個個重傷、死亡，格爾木這個恐怖的地獄給予他們的震撼，足夠他們在後半生的噩夢裡抖。

各個組織的首領盡力重整了隊形，把還沒死的傷同伴帶上坐騎，開始撤退，不，應該說逃跑。

得到傀儡玉後，沒有一個人還有心戰鬥，他們開始狼狽地、瘋狂地朝城市邊緣逃去。

大蚯蚓速度慢，而且土壤限制很嚴重，追到城郊就放棄了，但大型飛禽走的速度遠快於他們，耐力最好的豹子和藏獒一口氣追了他們二十公里，最可怕的是那些天上飛的，不知疲倦地一直跟著他們，最後被能量相對最多的黛奎琳縱胡楊樹趕跑了。

他們沒命地跑出去了五十多公里，最後在一荒蕪的沙漠裡停了下來。

這裡沒有雪，沒有植被，沒有，只有一無際地黃沙。

眾人紛紛躺倒在地。

從他們發起進攻到現在，不足四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以很高的效率得到了傀儡玉，但這四個小時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幾乎不用去統計，整個隊伍的人數和削減了四分之一，至在二十多人在這四個小時裡永遠消失了。活下來的人，各個帶傷，疲倦和驚恐讓他們說不出話來，甚至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他們就那麼躺在沙漠裡，聲息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嚥氣。

格爾木的恐怖，今天他們才真正領教到，那些常年進出格爾木的高等級變異人，因為一直小心謹慎，從不跟裡面的主發生衝突，所以也從來沒經歷過這樣集的攻擊，經過這一次，很多人恐怕再也不想踏足這個地方了。

即使活著從哪裡逃了出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到些許的放鬆，因為他們清晰地記得，還有一枚傀儡玉，在格爾木的「區」，那個地震的震源中心，傀儡玉的發掘地，不知道蘊藏著多比格爾木還要恐怖的怪的「區」，那才是他們這行的目的地，如果不把那裡最後一枚傀儡玉帶出來，他們今天所犧牲的一切，就完全沒有意義，可是，他們去了，有幾個能活著離開。

眾人的心，無與倫比地沉重。

也不知道這樣休息了多久，一切尚有力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天壁把服沾了，給叢夏著眼耳口鼻上的污，倆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還沒從剛才的地底驚魂中徹底回過神來。

孫先生似乎剛才昏過去，又醒了過來，作為這裡最有威的人，他必須打破沉默。他站在阿布上，看著狼狽的眾人，張了張，哪怕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大腦裡包含著全世界最富的知識，此此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眾人都看著他。

孫先生艱地說：「我們得到傀儡玉了，犧牲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