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孫先生殺死了江贏？自己也因為這種對抗而腦死亡了？」

天壁搖頭，「不，是我殺了江贏，孫先生用盡全力，竊取了江贏的記憶，江贏也對他進行了最嚴重的攻擊。孫先生在最後時刻，讓我把他的帶回北京，給腦域進化人，想辦法提取他的記憶，因為他大腦裡有四個腦域進化人自末世以來知道的所有信息，做出的所有判斷，他說只要能把他的記憶弄出來，所有的謎都會解開。最後，他讓我們不要放棄希。」

叢夏沉聲道：「孫先生是為了江贏大腦裡的東西才……」

天壁道：「沒錯，我去找他的時候，本來能帶他離開的，但他堅持那麼做。」

唐雁丘皺眉道：「為什麼不能先把他們兩個一起帶出來？江贏再厲害，落我們手裡也無法反抗吧。」

天壁搖搖頭：「我也說過可以把他們帶出去再說，因為那時候地宮還沒有完全塌陷，但孫先生說他已經搭建起了腦域互的橋樑，不可能中斷，也不能移，而且，他說他們都活不了幾分鐘了。」

柳羽道：「這個你可別告訴那什麼明主了，他非得跟你打起來不可以。」

天壁淡道：「沒有什麼可瞞的，那是孫先生的選擇。」

叢夏歎道：「沒錯，那是孫先生的選擇，他選擇為人類留下至關重要的信息。」

鄧逍道：「哥，還好你當時及時出來了，不然阿布就……」他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天壁看了看窗外，從這裡剛好能看到阿布在遮雪棚下打盹兒，雖然外傷都被叢夏修復了，但它神力和力消耗都很大，再加上莊堯昏迷不醒，它也跟著沒打采，兩天來滴水未進。

叢夏低下頭，疚地說：「我當時沒能帶阿布出來……」

鄧逍拍了拍他的肩膀，「叢哥，那不是你的錯。」

天壁淡道：「阿布的智商真的變高了。」

「嗯？什麼意思？」

「我從地宮出來的時候，它正躲在一顆大蘑菇下面，它看到我了，但是沒站起來，甚至沒，它以為我不能帶它走，只是看著我流眼淚。」

叢夏心裡一酸。阿布只是隻貓，卻無比地懂事，想起阿布消失在他視線之前朝他揮爪子時那不捨又無奈的樣子，想著阿布在空無一人、遍地、漫天巨石砸落的地裡絕地等待死亡時的心，叢夏的心至今不能平靜。阿布那麼信任他們，哪怕知道自己被捨棄了也沒有一怨言，如果天壁沒能把阿布救出來，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

鄧逍吸著鼻子，「我下去陪阿布去，小莊堯昏迷之後它就不吃東西，我今天怎麼也得給它餵進去點。」

柳羽疲倦地了眼睛，「我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我去換你。雁丘，你呢？休息一下嗎？」

唐雁丘拍了拍他的背，聲道：「我在這裡看著莊堯，你去休息吧。」

柳羽微微一笑，「算了，我就在這裡睡吧。」說著爬上床，躺在了莊堯旁邊，輕聲道：「你在這裡，我睡得踏實點。」

天壁拉起叢夏，「我們也去休息一下，尤其是你。」

經天壁一提醒，叢夏才覺困乏不已，幾天下來不眠不休地作戰，力已經支到了極限，只是因為心裡太多事著，他本睡不著，現在青海一役暫時算是結束了，他是該休息一下了。

倆人回了房間，叢夏一頭栽倒在床上，當陷進溫暖的床鋪間時，他一時竟覺得非常不習慣，就好像這個環境不屬於他似的，他自嘲地想，自己一定是被待習慣了，在沙漠、雪山、山裡隨便個角落，反而睡得比什麼時候都香。

邊的床墊陷了下去，天壁的氣息充斥著他的鼻息，一隻有力的手搭在了他腰間，叢夏張開手臂抱住天壁，窩進了他懷裡，手指輕輕劃著天壁的背，小聲道：「累了吧。」

「不累，你呢？」

「嗯，沒什麼，至還活著。」叢夏累得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想好好還能跟天壁擁抱的滋味兒。

一個溫地吻落在叢夏的額頭上，「什麼都別想，睡覺。」

叢夏笑了笑，「天壁，每次在我快要絕的時候，你都會出現，你也太牛了吧，不會是卡著時間的吧你？這次的出場也帥了。」

「對，我卡著時間的，所以要相信我最後肯定會回來。」

叢夏低笑道：「你也會開玩笑了。」

「跟你學的。」

叢夏抓著天壁的手，用力收、再收。

第二天一早，休息好沒休息好的，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因為唐汀之通知他們今天下午就要返程回北京了。對於這麼急著回北京，眾人並不到意外，莊堯的況顯然很危機。

由於容瀾和楚星洲還要留下來安頓明城和玄冥城的人，他們不跟叢夏等人一批回去。唐汀之已經跟叢震中取得了聯繫，北京那邊將再派飛機來接剩下的人。第一批回北京的，有當時從北京來的人、冰霜會的人以及黛奎琳主僕二人，當然，還有孫先生。

七個月前他們來青海的時候，加上李道藹後來帶來的人，一共有七十多人和三十多隻變異，現在回程的飛機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和十多隻變異，自各個變異人組織在北京和重慶開枝散葉、不斷壯大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遭遇如此沉重的打擊了，容瀾和楚星洲的損失也沒比他們好多。

七個月了，他們已經在那片魔鬼之地呆了七個月了，不知道北京如今發生了多變化，不知道一直如一把尖刀一樣懸在他們頭頂的南海局勢又是如何了。他們沒想到青海之行竟然耽擱了這麼久，儘管他們完了任何，每個人的實力也都大幅度提升了，甚至還解開了許多謎，可代價實在是無比地慘痛，以至於沒有一個人因為任務的順利完而到一雀躍，反而為最後幾枚傀儡玉的獲取難度而暗暗擔憂。

飛機很快降落在了科學院的後院。停機坪附近站滿了人，直升機帶起的風吹得他們的服獵獵作響。

當叢夏步下飛機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叢震中。

「二叔。」叢夏激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叢震中。

叢震中是個不擅長表達的人，對於二十多歲侄子的擁抱，略有些尷尬，但是激和喜悅也難以言表，只能用力拍著叢夏的背，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叢夏深吸了一口這冷冽的空氣。

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