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初一邊給三人護法，一邊關注陣法和言傾寒的變化。

陣法完之後，三人因為靈力消耗嚴重，回到帳中調息了。

就隻剩下蘇言初守著言傾寒。

蘇言初坐在言傾寒邊，給他把脈，發現言傾寒的對抗已經幾乎不存在了。

隻是，他依然還在沉睡。

並且，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安寧，倒像是噩夢之中，被魘住了一般。

“傾寒、傾寒……”蘇言初在言傾寒邊，輕聲著他的名字。

但是，言傾寒並冇有任何的迴應。

蘇言初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隻能將言傾寒扶起來，將他揹回帳中。

回到帳中，將言傾寒放在榻上躺好，蘇言初發現，言傾寒額頭竟然冒著汗水。

替他掉汗水，發現他額頭有些涼。

而且他開始皺著眉頭，整個人顯得有些躁不安。

“輕寒……”

再次他，依然冇有得到迴應。

這時候，玉蒹葭幾人已經調息完，走了進來。

“言初，怎麼樣了？主醒了冇有？”玉蒹葭開口問。

蘇言初掃了一眼三人，搖了搖頭：“他似乎是被魘住了，我想要進他夢境看看，他如今經曆的，是什麼樣的夢境。”

玉蒹葭稍稍皺眉，隨後低聲問：“會有危險嗎？”

“隻要冇有人從外部攻擊我，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蘇言初回答了一句。

“那你去吧，我們給你護法！”玉蒹葭認真地說了一句。

莫幽幽和蕭無瑟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謝謝！”蘇言初說了一句，就拿出了犀香點上，並且開始結陣。

犀香是一種可以作為夢介的香料，蘇言初一般會備著一些。

它配合陣法，就可以進其他人的夢境了-

蘇言初進言傾寒的夢境之後，發現自己一個石室之中，那裡四周都是石壁，線昏暗。

勉強可以照明的，是一些夜明珠。

這一個地方，初見的時候，十分陌生。

但是，仔細回想，便覺得悉。

這是人界到過的古墓。

迅速來到石室靠牆的神龕，果然看到了那個牌位。

的牌位，曾經見過的牌位。

如今，也算是舊地重遊了。

隻是，現在看到的牌位是嶄新的，上麵甚至冇有一的落灰。

蘇言初忽然想起言傾寒說過，聚魂養魂的方法是要獻祭的。

石室，那個獻祭的石室！

蘇言初匆匆趕往那個石室。

石室裡，雲北寒躺在地板上，手腕被割開了。

鮮染紅了他的衫。

原本白的服，也變如楓葉般的鮮紅。

他下陣法寒流轉。

蘇言初怔住了，知道這是獻祭。

他竟然真的經曆了獻祭。

想要衝過去，卻發現腳步沉重，甚至連提步都做不到。

耳旁響起了一個淒慘的聲音：“雲北寒不要，不要這樣……”

那聲音，似乎是自己的！

為何？

“誰在那裡？”開口問了一句。

冇有得到迴應。

竭儘全力向前，卻似乎撞到了什麼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上，手上也染上了雲北寒的鮮。

“不！”稍稍搖頭，想要爬起來。

下一瞬，就被拉出了夢境。

猛然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息。

玉蒹葭從未見過這樣的蘇言初，走過去，手輕的後背。

“冇事吧？”看到緩和下來，玉蒹葭才低聲問。

蘇言初看向玉蒹葭，牽了牽角，低聲說：“我冇事。我想一個人待會。”

玉蒹葭和莫幽幽兩人對，幾人都有些擔心蘇言初。

但最後他們都冇有說什麼，離開了營帳，將空間留給蘇言初。

蘇言初看著此時表漸漸平靜的言傾寒，有些愣神。

有些不明白，為何言傾寒竟然會有那樣夢境。

他的記憶不是隻有關於魔界的嗎？人界的事，他不是冇有經曆過嗎？

還有，那個喊雲北寒的聲音是誰？自己嗎？

那個石室之中，除了雲北寒，自己也在嗎？

那時候的，是魂嗎？

為何一點記憶都冇有。

不過，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初雲北寒真的獻祭了。

蘇言初出手握住了言傾寒的手，低聲問：“為何？你為何會夢到那樣的事？你不應該有那些記憶，不是嗎？”

低聲問完，周圍一片沉默。

片刻之後，將言傾寒的手放開，就在這時候，看到了雲傾寒的手了。

蘇言初眼睛亮了幾分，盯著言傾寒的臉龐。

果然，言傾寒睜開了眼睛。

蘇言初心中一喜，正要說些什麼，卻怔住了。

因為看到言傾寒咧笑了起來，出了整齊的八顆牙，燦爛的笑容，有些晃眼。

從未見過這張悉的臉笑得這樣燦爛。

雲北寒很會笑，偶爾笑起來，也隻是角彎著很小的弧度。

言傾寒很多時候都會掛著恰到好的微笑，那種溫和而綿遠的笑容，給人的是一種溫的覺。

可現在他臉上掛著的，是燦爛帶著活力的笑容。

他忽然坐起來，出手，直接將蘇言初拉懷中，用力抱住。

他嗓音有些激。

“初初，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落暘穀之後，我以為我們都會死！還好，我們都還活著！初初，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蘇言初：……

聽了這話，算是確定了，現在這個言傾寒，不是之前言傾寒，也不是人界的雲北寒。

掙紮了一下，將年推開了幾分，離開了他的懷抱，看著他道：“你覺如何？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年了手腳，開口說：“我很好啊，好得不得了！”

年說完，過手，想要去拉蘇言初的手。

蘇言初下意識地避開了他過來的手。

年怔了怔，出了難以置信，又有些委屈的表：“初初，你在躲我，為何？你為何要躲我？你討厭我了？”

這與雲北寒一模一樣的臉龐出這樣的表，蘇言初終究有些不忍。

忙解釋了一句：“冇有討厭你，隻是關於神界，關於暘穀，我冇有任何的記憶。當初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