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憂聞言,點了點頭,秦婉婉喊了一聲:“沖!”
南風開始朝著峽谷狂奔,百歲憂站在哭喪棒上,同秦婉婉一起往峽谷中沖。
南風跑得很快,它上,簡行之除了秦婉婉,沒有其他力點,只能抱秦婉婉的腰,靠在背上梳理識海。
他覺得手下十分陌生,又有些說不出的……令人覺得奇怪。
他控制著自己思緒調息,在狂風中靠著秦婉婉睜開眼睛,他從側面得見秦婉婉清澈堅毅的眼睛,想到天上那一只破開天空出來的手,思緒復雜,一時之間,竟有了幾分說不出的容。
“沒想到,你會等我。”
簡行之是個想到什麼說什麼的,秦婉婉聽見這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經歷這種生死奔波,但一想簡行之扛著電擊回去救謝孤棠,又覺得自己做的也不算什麼。
正要回話謙虛一番,就聽簡行之——
“閨,”他聲音里滿是,“我沒白疼你。”
秦婉婉手上一抖,氣得咬牙:“龍傲天,有種,你當著我爹把這話說一遍。”
“好,”簡行之一口應下,“等我恢復份,就去找你爹拜把子。”
“好好好,”秦婉婉氣笑了,“我讓我爹等著。”
以爹的份,拜把子?
看他不撕了這小子。
說話間,三人一寵沖進峽谷,遠遠就看一座山上冒著的劍山,周邊都是廝殺的人,謝孤棠在人群中和一個白青年打得難舍難分,秦婉婉和簡行之遠遠一看,簡行之倒吸一口涼氣:“那只兔子!”
秦婉婉定睛看去,才發現和謝孤棠糾纏在一起的,竟然是君殊!
除了君殊以外,宋惜年也在,在場諸多門派認識不認識的打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也不知是打些什麼。
“君殊,登仙門僅乃傳說,你為此私闖劍冢,可問過你父親?”
謝孤棠劍如雨落,追向君殊,君殊冷笑一聲:“問與不問,與你有何干系?”
說話間,宋惜年跳上劍山,開始巡視著找什麼。
秦婉婉等人遠遠停下,秦婉婉張著,不解開口:“他們這是打什麼?”
“是啊,”簡行之皺起眉頭,“這靈寶在哪兒都不知道,他們就開始打了?”
聽到這話,旁邊打著的君殊手上一抖,簡行之朝著謝孤棠大喊:“謝道君,你們要不等靈寶先出來再打?”
話音剛落,君殊一陣音波和謝孤棠的劍狠狠撞上,謝孤棠本就剛在境消耗過大,君殊雖小他一個境界,還是和他打平手,雙雙震飛開去。
“謝道君。”
秦婉婉翻下蟻,沖到謝孤棠邊,扶起在地上的謝孤棠。
宋惜年落到君殊后,扶起君殊,簡行之大搖大擺走到中間,抬起手:“諸位,且聽我一言。”
所有人聽到這話,互相對視一眼,君殊盯著簡行之,覺得有幾分悉,又說不出是哪里見過,警惕行禮:“敢問這位道友是?”
“哦,我龍傲天,”簡行之一指后秦婉婉百歲憂等人,“這些都是我朋友。”
君殊不說話,他揣測著簡行之的修為來歷,這人看上去只是個金丹,但氣勢十足,讓人不敢小覷。現下一個謝孤棠已經足夠麻煩,要這個龍傲天是來幫謝孤棠的,怕是棘手。
確認友敵之前,君殊不敢先說太多,簡行之看了看周遭,給大家提議:“各位,現在寶貝都沒出現,打起來不劃算,要不你們先別打,先去找寶,等寶出世,大家再規定一個公平競爭的標準,好不好?”
“不行!”謝孤棠輕咳出,“玲瓏玉不可落到他們手里,不能給他們尋寶的機會。”
“那他們殺了你不一樣尋寶?”簡行之轉頭看向謝孤棠,“你不聽我的,我可不會幫你,你現下打得贏嗎?”
謝孤棠面一僵,簡行之轉頭看君殊:“你覺得呢?你不同意,我就幫謝孤棠了。”
君殊聞言面極為難看,想著面前這人說話底氣十足,怕是個高手,憋了半天,終于還是行禮:“晚輩沒有意見。”
簡行之點點頭,招呼秦婉婉:“老秦,過來。”
秦婉婉忐忑走到簡行之旁邊,那一刻覺自己像個乒乓球桌的網隔,隨時會遭到兩面襲擊,這種C位給很大力,站在簡行之面前,忍不住哆嗦。
簡行之抬手放在肩上,站在背后:“來,覺一下,你本命劍在哪兒?”
秦婉婉茫然抬頭,看著前方著劍的劍山。只覺有什麼在口呼喚,卻始終找不到是誰。
簡行之見半天沒反應,抬手指了山上最沉穩的一把:“喂,你過來。”
說完,劍迅速從山上飛下,停在秦婉婉面前。
眾人都愣住了,過往其他人到劍冢選劍,這些劍靈皆為名家死后魂魄寄居,哪個不是脾氣大得要命,要選劍,都要和這些劍靈一番生死廝殺,何時見過劍靈這麼乖順的模樣?
簡行之完全不顧別人的詫異,轉頭給秦婉婉認真介紹:“這把不錯,跟過十幾個主人,主殺孽,還沒瘋,是心智很一把劍,你覺怎麼樣?”
秦婉婉不說話,皺眉凝視著劍。君殊等人看簡行之的目驚疑不定,抓著玉簫的手開始冒冷汗。
謝孤棠看著被召喚過來的飛劍,震驚喃喃:“溫……溫玉前輩……”
劍靈被認出來,愧低頭,不敢看謝孤棠。
簡行之見秦婉婉的神,讓溫玉回去,抬手一召,又弄了把劍到秦婉婉面前:“那這把呢?這是劍靈,脾氣好,但劍很不錯,你喜不喜歡?”
“鸞前輩……”
謝孤棠覺世界有些魔幻了。
一把就罷了,還有一把這麼聽話的?
君殊等人下意識退了一步。
簡行之見秦婉婉還不喜歡,又多弄了幾把,秦婉婉一一拒絕后,簡行之想了想:“你對這些劍一點覺都沒有嗎?”
“我覺得……”秦婉婉皺起眉頭,“好像有人,在我。”
所有人一起看過去,就看秦婉婉往前走:“但是它是在山里。”
說著,蹲下,將手放在最前方山腳下。
手放在山上那一瞬間,那種召喚意味更盛。
謝孤棠見狀張起來:“劍山如此巨大,秦道友有沒有知更明顯一點的地方?”
簡行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眾人茫然,不太懂簡行之明白什麼,隨即就聽簡行之輕描淡寫開口:“那就這山鏟平,你看看在不在里面。”
此言一出,謝孤棠臉巨變:“前輩不可!”
簡行之回頭:“為何不可?”
“此為劍山,乃眾劍靈歸,若將山鏟平,劍靈怕是不允。”
謝孤棠委婉提醒后,簡行之點了點頭:“你說得有理。”
謝孤棠舒了口氣,接著就聽簡行之立刻開口:“我讓他們搬家。”
“這麼多前輩在此,”謝孤棠聽得驚詫,“這談何容易……”
“旁邊兩個山頭,讓出塊地來,”簡行之說干就干,也不等謝孤棠反應,回頭看向隔壁兩座山的劍靈,指揮著他們,“快。”
折了無數名劍的劍意瞬間被劍靈知,劍靈比這些普通人更敏察覺到來人實力強大,位于劍意之巔,折他們輕而易舉。
頃刻間,兩座山劍靈統一往旁邊了,空出一塊空地。
簡行之又看著正前方的山上的劍靈,發出警告:“我給你們一刻鐘,趕搬遷,不然我拆山了。”
話音剛落,所有劍立刻從山飛出,規規矩矩到了隔壁山上。
眾人愣愣看著這一切,簡行之拍拍手,看向南風:“南風,變大,把這山給我挖了。”
“是。”南風從秦婉婉肩上跳下來,立刻變了一只山一般高的螞蟻,開始刨山。
謝孤棠看著山土飛揚,意識到發生什麼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似乎完全不能接面前的場景,喃喃開口:“劍山……祖宗基業……”
秦婉婉見謝孤棠整個人懵了,趕去拉他,拼命安他:“謝道君,你且起來,等一會兒我們把山給您堆回去,讓劍靈都歸位……哦,還有靈寶,我們幫您找,我們賠償,我們賠……”
“對對對,”百歲憂也趕安謝孤棠,“謝道友,山是死,你們天劍宗都同意了,你不用如此自責。”
旁邊君殊一行人驚恐看著簡行之帶著南風挖山,宋惜年咽了咽口水,說得磕磕:“君主,這……這人把天劍宗劍冢都挖了……怕比我師父還……還……這玲瓏玉還搶嗎?”
君殊深吸一口氣:“搶。”
他咬牙:“登仙門何等機緣,我們人多,不要怕!”
簡行之像個包工頭一樣指揮南風刨山時,秦婉婉把謝孤棠扶到一邊,和百歲憂一起安著謝孤棠,謝孤棠緩了片刻,也接劍冢被挖的事實,疲憊喝了口水,才轉眼看向秦婉婉:“秦道友,在下有一問,不知秦道友與龍前輩來天劍宗,到底所為何事?”
“就為了找把本命劍,”秦婉婉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天劍宗劍冢乃眾劍歸,先祖有命,當盡量幫助天下眾劍修尋得己道,秦道友來天劍宗尋劍,是天劍宗之幸。”
“放心,”秦婉婉明白謝孤棠的意思,“我知道您擔憂,您放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謝孤棠點點頭,秦婉婉遲疑片刻,小心翼翼詢問:“謝道友,你們今天,到底在搶什麼啊?”
“若我沒猜錯,”百歲憂看向謝孤棠,“難道是傳說中的玲瓏玉?”
謝孤棠臉不太好,點了點頭。
秦婉婉好奇:“玲瓏玉是何?”
“玲瓏玉,是開啟登仙門之。”謝孤棠沉聲,“不知秦道友可聽過鯉魚躍龍門?”
“聽過,這個龍門,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登仙門。”
“不錯,”謝孤棠點頭,“登仙門是真實存在,它曾作為天道賜予龍族的禮存在,只有龍族才可以過登仙門,得道飛升。可千年前,一位修士突然開創法,可以通過生吞龍丹,將人修轉化為龍族,瞞天過海,以人登仙門。這個法,需要從小圈養龍族,以捆綁,丹藥服用近百年,最后取其龍丹,才可完。”
“相較自我修煉,登仙門無疑是飛升捷徑,修士對此法趨之若鶩,龍族因此慘遭屠戮,近乎滅絕,最終由龍王與幾大宗門達協議,一起摧毀開啟登仙門的玲瓏玉,斷了這條登仙路,才得以結束這場龍族浩劫。”
“可登仙門沒有被徹底摧毀?”
秦婉婉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龍族被屠戮,與那些修士有何干系?能幫著龍王摧毀登仙門,必然是龍族給了什麼好。如今登仙門又出現,也一定是當年摧毀登仙門這件事與傳說不符。
“玲瓏玉畢竟是仙界至寶,彼時各大宗門資源不多,所以玲瓏玉一分為五,給了各大宗門,玲瓏玉所在之,靈氣聚集,可為宗門滋養靈脈境,是為至寶,例如說,”謝孤棠抬頭,看著被挖了一半的劍山,起拳頭,控制住自己的心痛,故作鎮定,“天劍宗劍冢,便始于玲瓏玉。”
“那,”秦婉婉不理解,“玲瓏玉為什麼突然又出世了呢?”
“因為,”百歲憂笑起來,“有人重新圈養了青龍,重建登仙門。”
“這種人,”謝孤棠面不恥,“要麼就是貪圖捷徑之輩,要麼……”謝孤棠聲音沉下來,“就有人本為天道不容,本不能飛升,以登仙門登仙,到時候天道震怒,怕我這一方小世界都要到牽連,斷了升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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