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拍攝的第一天。
作爲顧湘的經紀人,文靜顯得比顧湘張多了。事實上,顧湘除了《梅妝》的龍套角,還沒演過戲,第一次就演一個分量不輕的配角,文靜心裡不可能不擔憂。
雖然心中沒有底,面對顧湘的時候,文靜還是鼓勵爲主,告誡爲輔。倒是顧湘公司原來幾個同期的新人,到們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都被顧湘無視了。
到了片場,沒有太多的程序,先去化妝,好的化妝師都給了喬映晴和蔣莉莉,給顧湘化妝的是個新來的年輕小姑娘,邊化妝邊嘆:“顧小姐皮真好,上都可惜了。”
這倒是事實,顧湘的貌從來都是大衆認可的,明星上鏡對皮要求高,底妝最重要,在顧湘這一塊,本皮又白又,沒有一點瑕疵,只要稍稍上點提亮增加澤度就好了。
蔣莉莉聞言笑道:“可不是嘛,我說年輕小姑娘就是好,什麼都不用都的發,哪像我們。”
“就是,羨慕死了。”喬映晴微笑著接口。
顧湘笑了笑,沒說話。《齊後傳》對造型要求很高,雖然是架空歷史小說,原著中飾緻,妝容華麗也是一大看點。古裝劇的造型本來就繁瑣,髮型服什麼的都要拾掇很久。
作爲主角的喬映晴,因爲前期剛進宮還是一朵清水芙蓉小白蓮,妝容以簡單清新爲主,加之化妝室經驗練,很快就結束造型。拍攝任務重,所以就先讓喬映晴出去拍攝。
第一場戲是喬映晴進宮的戲。
架空的朝代是明齊,一個類似中國北宋時期的朝代。
導演將鏡頭拉遠,遼遠的天空,一隻鷹劃過長空,巍峨的宮殿,金碧輝煌的硃柱子,層層疊疊的宮牆裡,初春的新綠在緩慢發芽。
預示著紅枯骨,宮中舊人新人不斷更迭的殘酷規律。
拉近景,爲秀的朱清歡第一次進宮,站在宮門前,好奇又天真的四張。
喬映晴的演技,說實話確實不差。本的氣質優雅溫婉,和原著中朱清歡沉穩溫的形象很符合,第一次宮時雖然故作鎮定,眼神中還是無意中流出新奇和興趣。都是二十五六歲的人了,保養得當,加之演技出,屬於的俏竟然演的淋漓盡致。
導演滿意的點頭,也沒有喊卡,一直演到第一場小戲結束,喬映晴都沒有NG,順利的出奇。
效果好的不得了,已經化好妝出來跟著看了一會兒的蔣莉莉也忍不住誇張的讚歎:“影后的演技是要把我們都比下去了,還要不要人活啦?”
“這麼捧場,那等會到你的戲時我是不是該去獻花了?”喬映晴笑著打趣,目中忍不住流出一自得。
主戲,本來就是襯托主的,在場的只有一個拿過影后大獎,蔣莉莉也不過是個過氣明星,要是紅花,這裡所有人都是綠葉。
唐銳和展揚站在後面,展揚剛剛化好妝,爲侍衛,他的造型也十分簡單,黑滾銀邊侍衛裝,勾勒的好材。假髮塞在侍衛的帽子裡,出一張本就出的臉。
因爲設定變了“沉默寡言”,最後又幹脆走高嶺之花的路子,化妝室只給他薄薄的撲了一層,加深了廓,眼線微微描了描,頓時有種“眼如點漆,眉如墨畫”的清冷男子之。
“演技還行,”唐銳皺眉點評:“但是不夠走心。”作爲製作人,唐銳的眼也是很犀利的。喬映晴演技固然出挑,但或者是覺得這裡面沒有能與旗鼓相當的對手,演戲有種倦怠,糊弄別人還,糊弄座的唐銳顯然不可能。
“勉強。”展揚也淡淡道。
唐銳白了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說湘——湘——演技不錯,等會就能看了,想想還有點激呢。”
展揚:“……”
剛說完,就聽到溫臨譽喊:“顧湘那邊好了沒?準備準備。”
“來了——”文靜扶著顧湘小心翼翼的走出來。
古裝劇的子層層疊疊要多複雜有多複雜,顧湘演的又是銘郡王妃,二代老婆,服更是華麗無比。襬迤邐多姿,一不小心就能踩個狗啃屎,等出來站定後,衆人都愣了。
子脣紅齒白,黛眉水眸,烏的長髮盤朝凰髻,霞彩千梅花紗,臉上的霞也不知是裳映的還是本有的,只覺得五五一不,而站著的姿勢也嫋嫋婷婷,眼波流轉間都是貌風流,人看的目瞪口呆。
顧湘上輩子演過的古裝劇很,的演技出,大多都是展現在現代劇裡,名媛也好貴草也罷,都被演的增不已。古裝劇只演過仙俠電影,不過演戲這回事,類旁通,不是第一次演戲,不的地方,靠演技彌補就行了。
在場的人包括溫臨譽都怔住了,顧湘長得漂亮不假,但是上了妝後變得這麼吸人眼球是怎麼回事?喬映晴的打扮是清新俗,原本這兩種不同類的,人們往往更偏俗的那方,可是現在顧湘這麼千百的往這一站,喬映晴那造型,那張臉,就顯得太寡淡了。
喬映晴笑容僵,看著顧湘咬著脣,更讓不安的是,樑季看見顧湘時目中閃過的驚豔。笑著對溫臨譽道:“湘湘化完妝可真漂亮,不過臺詞別忘了,時候不早,現在趕戲麼?”
顧湘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放在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能聽出喬映晴的良苦用心?說化完妝漂亮,就是靠妝容取勝。晦的提臺詞,在宣告不過是個連臺詞都背不的新人,至於趕戲,忙中出,臺詞本都不再溫習一遍就拍攝,誰能保證不出問題?
果然,喬映晴的這番話出來,衆人看顧湘的眼神淡了些。唐銳了展揚:“眼不錯。”
展揚沒理他,邊的經紀人凱文是個很娘炮的壯漢,忙著給他整理服,一邊碎碎念:“這麼個小角Klaus你爲什麼要接啊,省的在這罪。下一幕有幾句臺詞?沒兩句吧。”
整理完畢,轉移了一下機位,沒有給顧湘任何緩衝的時間,屬於顧湘的第一幕戲就要開始了。
和顧湘對戲的,是展揚。
作爲全劇中無腦的反派代表,展揚飾演的侍衛江夜的每次出場都和沈妙有千萬縷的聯繫。編劇把江夜的人設改的討喜了些,而沈妙的角一如既往的討厭,估計是要加深江夜的悲劇,讓觀衆惋惜這麼一個青年才俊跟錯了人。
而溫臨譽爲了炒作,第一場戲就讓江夜出場打響名頭,可以這麼說,江夜就是一個真人廣告,純拉收視率的。
可是對一個和業界巨星對戲的新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新人和展揚對戲,那就是找死。不是被噴演技就是被噴,顧湘夠了,可是演技怎麼辦?展揚都不用發揮什麼,顧湘就能被他碾跑龍套的。
這一幕戲開頭引出沈妙的惡毒和囂張,明郡王府上一名妾室有了子,沈妙讓江夜去除了這對母子。
導演衝場記點頭,開始。
富麗堂皇的居室,榻上墊著雪白的羊毯,青銅鶴兒裡吐出嫋嫋青煙。晶瑩剔的罐子裡放著亮晶晶的紫葡萄。
一黑勁裝的侍衛立於幾前,單單一個背面,也是秀骨輕鬆英姿不凡。
而他的對面,子斜倚榻上,長長的袍角流瀉至地上,迤邐華麗,鏡頭虛化了場景,只依稀看得到是個人。
“芷蘭苑的懷了子,王爺就越發的不肯來我這裡了。”慵懶的聲音響起,並不帶什麼起伏。
鏡頭後的衆人一愣,這臺詞力,似乎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糟糕。
“整日整日的吵,小廚房也另開著,無非就是怕我在吃食上做什麼手腳罷了,卻也不想想,郡王府一直沒什麼喜事,有人添丁,高興還來不及,哪裡就有們說的那般惡毒呢?”
話說的悠悠,含著嘆氣,如在安靜的午後,螞蟻從的帛爬過,發出的細小劃拉聲音讓人無端的起了一層皮疙瘩。
鏡頭一轉,轉到侍衛江夜的臉上,近景下,侍衛冷峻如霜,面容漠然,看著眼前子,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腰間的佩刀玉穗輕晃,姿筆,什麼都沒說,單是表,那種迫力也是撲面而來,一不小心就會被下去,氣氛高度張。
蔣莉莉抓了袖子,只在熒幕上看過展揚的戲,第一次在現場看到,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演技已經登峰造極,一秒戲,並且本出不來。好像世界分了兩個部分,展揚所在的一部分是真正的明齊,他是真正的侍衛,而他們這些人都只是演員,在片場,任何人和他對戲,都會有那種格格不的彆扭。
這纔是真正的影帝!
鏡頭一轉,又轉到了子臉上。
然後,蔣莉莉驚訝的發現,並不是任何人,有一個人和他對戲,不會有格格不的覺。
子容豔如花,脣角含著淡淡笑意,纖細的指尖著琉璃罐子,聲音像是籠著一層雲霧:“賤人就是矯,從前是我心,留了餘地。如今既然都說我要做什麼,那我也得真的要做點什麼纔對,總不能白白的擔了這惡名。”
眼神一轉,盯住面前的侍衛,有種不聲的狠戾和狂妄:“江侍衛,這次也一樣。”
“是。”冷麪的侍衛躬答道。
一言一語中,似乎是配合了多年的默契,沒有一邊倒的畫面,只有勢均力敵的較量,眼神撞中,似乎有火花濺出,無關風月,彷彿一場彩的比賽,選手實力,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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