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7章自由意誌

寒銀箏見葉帆久久不吭聲，以為是哪裡出了什麼大問題。

“葉帆，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葉帆深呼吸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喃喃道：“或許……‘自由意誌’，真的不存在？”

“你說什麼？”寒銀箏更加困了。

葉帆覺得，有必要跟寒銀箏這個“新手媧”好好再解釋一下。

“銀箏，你認為思想是有邊界的嗎？”

“思想的邊界？”

葉帆點頭：“冇錯，比如你在塑造生命形態的時候，就無法將它們塑造，你從未想象過的樣子。”

寒銀箏反問道：“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都冇想象過，怎麼去塑造呢？”

“可問題是，當你認定了‘人’是什麼樣的，你真的還可以再將其他樣子的生命，也認定是‘人’嗎？”

葉帆舉例道：“比如，我來自青銅文明，我是黑髮，而大多黃金種族，則都是金髮、銀髮。”

“可不管髮怎麼樣，、五有多區彆，我們都可以算作是‘人’。”

“但是，如果讓你塑造一條蛇，一隻鳥，那你還能把他們當做‘人’來歸類嗎？”

寒銀箏笑道：“那蛇和鳥，本就不是人啊！”

“為什麼？”

“因為長得不一樣啊。”

“可我和亞斯蘭人，長得就一樣嗎？”

寒銀箏道：“人是要雙手雙腳，總得廓就有個標準啊……”

“那問題是，這個標準，又是誰定的？最早定下這個標準的人，又是依據什麼來定呢？”

被葉帆這麼一問，寒銀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你看，當初你還冇去過五太的時候，你所瞭解的青銅文明，都是極度落後的，茹飲的荒蠻世界。”

“如果你永遠不去五太，你所認知的青銅文明，就是一直這麼不會變化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去五太，是一個思想上的突破。”

“以此類推，會不會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人’也不是必須長雙手雙腳，兩眼一鼻子呢？”

寒銀箏眼中有些迷茫：“會有這種可能嗎……”

葉帆歎道：“我本以為，這個是我創造的世界，這些生命，是我創造的生命，它們變什麼樣，理應是我來掌控的。”

“但是，目前來看，如果要發展文明，就得有‘人’，可人類，似乎已經被固定了這個模樣。”

“在哲學領域，有一個‘自由意誌’的概念。”

“簡單來說，的一切變化作，包括大腦思想，不全由理因果所決定。”

“從這個角度出發，自由意誌，應該是不存在邊界的，就如大世界宇宙無窮無邊，它擁有無限可能。”

“可是，假如‘自由意誌’是不存在的，那就意味著，你所有的思想，所有作，都是有‘範圍’的！”

葉帆正道：“也就是說，你隻能將‘人’，塑造‘人’的樣子，不管你怎麼嘗試，人都會是這個樣子。”

寒銀箏渾起了皮疙瘩，多多，總算聽懂了。

“你是說……哪怕你是造主，也無法完全掌控自己創造的生命？”

“因為……在我們生存的世界，一切都已經製定好了嚴格的規則邊界？”

葉帆點頭：“其實我在五太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很多問題都覺像是係統一樣，條條框框，被侷限在了某種規則。”

“我以為，到了造主的境界，可以打破這種條框，但……似乎還是不行。”

“但是，這也暫時隻是我的猜想，自由意誌是否真的存在，還得再多試試……”

寒銀箏表也嚴肅了不，“突然覺，自己在做一件特彆沉重的事。”

“音樂就是你的思想表達，你可以再多試試，看能不能出現，完全嶄新的文明。”

寒銀箏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再嘗試更多新的方法，甚至換一些樂，用不一樣的音符……”

“這樣最好，就是要辛苦你了。”

“你還知道我辛苦啊？覺彈了幾百年琴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

寒銀箏一臉委屈模樣，微微嘟問道。

葉帆莞爾，“你要休息就休息，我還能強行榨你不？”

“那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點什麼？”寒銀箏立刻順桿往上爬。

葉帆覺得冇問題，“說吧，要什麼？”

寒銀箏俏生生一笑，忽然抱住葉帆的胳膊，整個人靠在了男人懷裡。

“銀箏，你……”

“噓，我就在你懷裡睡一會兒，好不好？”

葉帆沉默，不忍拒絕這麼一個卑微的小小要求。

他在山坡的草地上坐了下來，讓寒銀箏靠在他上，閉著眼休息。

從高坡上，葉帆能看到遠的村落，這些原始生命，正一步步發展自己的文明。

他們的裡，流淌著無雙劍意的。

正因為這樣，他們開山碎石，強壯。

葉帆估著，若他們懂得練劍，應該會事半功倍。

當然，他們自己，卻還冇意識到這件事。

話又說回來，這些劍之人類，是他創造的，所以練劍很有天賦。

那他們這個大世界，五太，可要複雜太多了。

那……會不會就是因為，神龍包羅萬象，纔會創造這麼多富的文明呢？

難道說，他們生存的大世界，這一切規則，是神龍定下的？

隻有達到或超越神龍，纔可能真正獲得“自由意誌”？

要真是這樣，那茫茫眾生，都隻不過是活在一個“牢籠”，宛如神龍圈養的無數玩寵，算不算一種悲哀呢？

誠然，生命各有所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或許無知不失為一種幸福。

但像他這樣的修煉者，無數追求天道的人，若是知道，“天道”也隻是給他們畫出來的一個餅，又會做何想？

當你知道，你所得到的“快樂”、“就”，也隻是一種冰冷的“規則”，那還真的能讓你滿足嗎？

“渡河……渡河……老吃貨，這就是你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嗎……”

葉帆想得很多，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直到阿群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爺，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