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磬知道大家這是為說話,不過太后這里也要做好權衡,當下便借坡下驢;"說得是,我哪里不知道母妃疼惜我們呢,只恨自己子不爭氣,如今好不容易好了,我可是要多進宮,多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母妃請安,也算是盡一份孝心。
生得玉雪,本就格外討人喜歡,如今說出話來乖巧懂事,自然是惹得太后連連慨,只說孝順。
只是這麼一來,旁邊幾個小輩的孫媳婦,面上便有些快怏不樂,畢竟都是小輩,都是孫媳婦,誰多得幾分疼,別人就幾分,這些妯娌間的暗自較勁,便是小門小戶都這樣,更不要說這皇家大戶,哪怕是隨便一分一毫,落在尋常人家都是比天的好了。
顧玉磬自然也是知道這個,討了幾句巧后,恰好看到紅莘,便過去和紅莘說話間,其它幾個皇子妃湊過去,陪著太后說起今年的中秋對聯,又講了幾個笑話,惹得太后一個勁地笑,這其中,自然是三皇子妃說得最為起勁 ,也最為討巧。
顧玉磬和紅莘說話間,紅莘便對顧玉磬使眼,之后兩個人到了一彩樓旁說私話∶"你如今嫁給皇家,份和以前不同了,許多事也得注意著了。"
顧玉磬心里明白紅莘的意思,便想起剛才的三皇子妃。
知道,平時得收斂著,不能太奪了三皇子妃的風頭,不然人家看自己不順眼。
自己上輩子那盞燕窩,也未必就是黃貴妃給自己準備的,說不得是宮里頭的哪個,比如三皇子妃,或者其它人,都有可能。
一時又想起分開時蕭湛初對自己說的話,他說萬一有個什麼,會有人過去尋他,不免有些心酸。
想,他委實為自己心太多。
外人只知道他在諸位皇子中出類拔萃,又圣人和太后的寵,可誰知道他的難,圣人雖疼,但那是帝王,太后雖憐惜,但太后那麼多兒子孫,只憑著這些顯然是不夠,還得有一些助力才好。
本來馮大將軍府便是他的助力,可他自己舍棄了,不要了,得罪了馮大將軍。
顧玉磬便想起自己父親和幾位哥哥,想起他為自己三哥仕途鋪的路子,還有二哥那里調去中軍大營,其實這些,也是他自己的一些心思吧。
如此,再想上輩子的一些事,便微妙起來了。
一直覺得他并不太在意自己,但是走到最后,其實能和他站在一起,不讓他腹背敵的,其實是自己娘家 ?
顧玉磬了鼻子,眼圈竟然都紅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便忙掩飾了,轉移話題,笑著問起紅莘家里的事。
紅莘上個月懷了一次,不過沒足三個月就小產了,最近也不好。
顧玉馨聽著心疼∶"那你好生補養才是,我那里的方子,給你拿去試試。'
紅莘苦笑了聲∶"藥倒是吃了不,其實也沒什麼要的,只是我有些犯愁,你也知道,公主那里,自然是想著抱孫子的,我是盼著能盡快生個兒子,好歹我也能傍,坐穩這位子,可是誰知道竟如此不濟 ,好不容易懷了,卻又小產了。"
顧玉磬握住紅莘的手道∶"你不要多想,養好子,以后總是會有的,兒子必能有。"
當然也知道,對于婦人來說,能有一個自己嫡子有多重要,上輩子最大的苦楚就在這里了,不過倒是不擔心紅莘,以后確實生了個男娃兒,不過這得是過兩年了,如今卻是不好和提。
紅莘勉強笑了下,便不提這事,反而問起顧玉磬來∶"上次你嫂子來看我,說你病了,不過也說,殿下對你頗為疼,因你病了,竟是連宜都不曾進,就那麼陪著你在邊親自伺候,我聽著,是讓人放心了。"
提起這個,顧玉磬有些不好意思,抿笑了下,不過還是道∶"他對我倒是還算上心,不過誰知道呢,我終究比他大兩歲,如今覺得好,再過兩年,年紀大一些,誰知道人家心里怎麼想。"
這都是心里擔憂的,輕易并不會對人說,便是對著自己的母親嫂嫂,也不會說,唯恐們擔心罷了,不過紅莘上輩子和自己太過要好,這些事也曾說給,是以如今倒是可以輕易和提。
紅莘聽著,倒是覺得也有道理,嘆道∶"你擔心的也對,所以你還是盡快生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娃兒,將來便是他有天大的前途,你占住了嫡,也占住了長,再怎麼也不用怕。"
這話題說一圈,又繞回生孩子了 ………
顧玉磬心中無奈,笑嘆 ∶"這個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說話間,又提起來商,才知道那位林姑娘終于還是走了,拿走了一筆銀子,離開了,估計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商的婚事,自然就了家的煩心事,紅莘說到這里的時候,頗為抱憾地看了一眼顧玉磬,顧玉磬明白這一眼的意思,那是怎麼也不會說出口的了。
但凡那位未婚妻不回來,或者說那位未婚妻早點離開,顧玉磬再熬熬,家的位置還是的。
不過顧玉磬想到這個的時候,心里倒是沒多大憾。
嫁給商,注定是歲月靜好舉案齊眉,但是嫁給蕭湛初,卻是迷霧一團看不真切,怎麼就注定會上蕭湛初這條賊船呢 ?
是自己潛意識,還是喜歡他,想嫁給他吧。
顧玉磬胡思想間,就聽得那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便是尖之聲。
紅莘一愣,完全不明白怎麼了。
顧玉磬開始也是懵,后來腦子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頓時臉煞白,拉著紅莘道∶"刺客,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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