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

　顧紹和太子腦海里幾乎是同時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不同的是顧紹慨的是年齡和令人震驚的稚程度，盡管從周圍人的言談舉止來看此已經是古代了，更知道古人親一般都比較早，但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初中生、高中生模樣的年，顧紹一時間還是覺得難以接。

　因為孩子出生時大多都是父母在場，嬤嬤將自己抱出來之后更是第一個給他看，顧紹自就將眼前的太子當是自己這輩子的父親了。

　認一個高中生為父，哪怕對方份尊貴，顧紹心里也邁不過這道坎。

　這不是純屬摧殘祖國的花朵嗎？？

　要知道他上輩子死的時候已經快三十了。

　更別說他上輩子的親爹才去世半年而已。

　而太子則慨的是，原來剛出生的孩子竟然這麼小的嗎？

　這小臉蛋，甚至就只有自己半個手掌大小，胳膊更是只有自己兩手指并起來那麼。

　容貴妃孕期不是天天在進補嗎？鎮國公征戰時候在各搜羅來的珍貴藥材、補品，流水似的往宮里送，怎麼也沒見將自己的孩子養的有多壯實？

　太子只覺得，自己仿佛只消稍一用力，便能弄壞這個小東西。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先天不足的小小嬰孩，待來日長，便自然而然就能學會同自己搶東西了。

　既生在皇家，又豈有不爭之理？

　因著太子自出生那一日起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嫡子，地位天生就與其他兄弟不同，其他兄弟都是庶子，自他出生之后，怕了嫡庶，前頭那兩位哥哥的地位就跟著一落千丈。

　景文帝登基之后，對比就越發明顯，從前的兄弟，如今又了君臣。

　故而后面出生的皇子雖然不，但親眼看著弟弟出生，這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這位皇弟胎發還沒干，上還帶著的腥氣。

　太子年，難免被這一幕，不過轉瞬間，他就清醒了過來。

　顧紹卻是有些難以理解，怎麼眼前這個便宜父親氣息變化的如此之快？

　他如今視力不好，想要努力分辨對方表的樣子落在太子眼中就了這副樣子——

　小小嬰孩睜著一雙大眼睛，純凈無垢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映照著他這個大人復雜的心思。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才沒有撤開視線，隨后，他小心的將懷中的襁褓又還了回去：“…好生照顧你家小主子，也請容貴妃好生休息，孤還有事，便先走了。”

　…等等，貴妃？

　這麼說來這小鬼不是自己親爹，是親哥咯？

　古代這麼開放的嗎，當爹的不來，讓親哥陪產？

　上輩子當了一輩子獨生子的顧紹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小小的嬰孩一張臉瞬間就皺了包子。

　因為恰好是太子將襁褓送到嬤嬤手中，落到眾人眼中便了不舍。

　“小皇子很喜太子殿下呢。”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太子的作一頓，不過他并沒有說什麼，最后看了顧紹一眼，很快就離開了。

　另一邊，勤政殿——

　景文帝跟朝臣們議事議到一半，就聽到門外有小太監前來通報，說是容貴妃要生了。

　朝臣們本以為以景文帝寵貴妃的程度，必然會第一時間趕過去，沒想到景文帝只是略作猶豫，便太監退下了。

　“宮中有皇后，這等事，不需朕來心。”

　這這這…皇子生產皇帝居然都不打算去的嗎？

　地下大臣哪個不是人？又見今日議事景文帝并未招鎮國公前來，鎮國公府一系的臣子一個都沒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大臣默不作聲，只當作不知道。

　只是私底下，已經想好了怎麼跟鎮國公疏遠了。

　一旁本來還有些繃的太子太傅，聞言莫名松了口氣。

　小小的曲很快過去，勤政殿又恢復了之前的肅穆。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太傅不由得有些納悶，馬上都要商量出來章程了，太子殿下怎麼還沒到？

　半個時辰后，群臣陸陸續續離開，等勤政殿里沒有旁人之后，容貴妃順利生產的消息也跟著放到了皇帝的案頭。

　“…你們就是這麼辦事兒的？”這是第幾次了？這孩子就這麼命大的嗎？

　著眼前的一片空地，景文帝略顯頭痛的著自己的太。

　下一瞬，眼前一花，一個著暗衫的男子突然出現。

　男子二話不說，當即就跪倒地。

　辦事不利，乃是死罪。

　不過……

　“當時太子殿下邊的侍從墨書突然出現，穩婆這才失了手，奴才辦事不利，還請皇上責罰。”男子將頭埋的深深的，半點不敢反抗。

　話音落下，景文帝手上作一停，驀然抬起了眼睛：“你是說這事兒太子也有參與？”

　男子好不猶豫，將事經過統統說了一遍。

　“奴才們見太子殿下在，便不敢再手了。”

　景文帝簡直…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男子：“小皇子他…是個福澤深厚之人。”

　景文帝：“……”

　廢話，這還不夠深嗎？

　避子的湯藥沒能避的了他，后宮的鬼魅伎倆也沒能傷到他，容貴妃百般不適也沒能排掉他，出生當天，被他威脅最深的人還救了他。

　景文帝無話可說。

　“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因著是太子得手，想了想，景文帝便沒有罰他。

　男子很快消失。

　許久后，景文帝深深的嘆了口氣。

　諾大的勤政殿，將這聲嘆息傳了極遠。

　如今木已舟，索，便隨他去吧……

　景文帝這回是徹底放棄了。

　畢竟千錯萬錯，都是鎮國公的錯。

　另一邊。

　就顧紹還在琢磨著究竟是誰要弄死自己的時候，容貴妃終于緩緩蘇醒了過來。

　而此時，已經是月上柳梢了。

　彼時，嬤嬤正在幫容貴妃做著清理。

　察覺到被褥中傳來的異樣，容貴妃放在一側的手不微微收。

　幾乎是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素心就將顧紹給抱了過去：“娘娘，快看一眼小皇子吧，您瞧，小皇子在看著您呢。”

　此時顧紹正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不過雙十年華的子。

　因為記事早，記憶力又好，所以哪怕這麼多年過去，顧紹也依舊記得自己媽媽的模樣。

　哪怕視網像糊了一坨，但因為離的近，顧紹還是艱難的分辨了出來。

　面前子的面容，竟與他媽長得十分的相像！

　雖然不至于百分之百復刻，但也有個七八分類似了。

　恍惚間，顧紹仿佛又到了母親那雙細膩又溫的手。

　就連氣息也是這麼的悉。

　這種溫暖的覺…當真是久違了。自從六歲之后，他就再也沒有會過了。

　“啊啊。”激之下，顧紹張大不停的啊啊啊，本能的手要抱。

　下一瞬，眼前的襁褓被推開，容貴妃稍顯冷淡和煩躁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快點拿開，本宮不想瞧見他！”

　“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就這麼碎了兩瓣。

　“？”

　完全不控制，小小嬰孩眼底很快就蓄滿了淚。

　作者有話要說：顧紹：是我的心，是我的心啊！

　顧紹：媽你再看過一眼！

　容貴妃：呵，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