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池悟再怎麼練武的時長也是沈昭慕這個后輩的兩倍，他一旦盡全力了，沈昭慕就逐漸落了下風。

　“你小子假以時日，沒準還真能天下第一——但你心不正，念在沈莊的薄面，我可以暫且不殺你，但這一功夫，我得給你廢了。免得將來為禍武林。”

　池悟覺得可惜，這小子天賦太高了，偏偏要走邪魔外道，看他行事作風，也不像是會安生當個魔教教主，不出來惹是生非的主。他看在老友的份上，只廢了他一功夫，留他命，也算是忠義兩全了。

　斬一沖上前，拔劍抵擋在沈昭慕面前，但還沒來得及手，就被池悟一掌掀飛。

　沈昭慕吐了口，他抹去邊的跡，眼神清凌凌地著池悟，見他手掌翻，不眉眼一冷。

　“那你不如殺了我。”

　聲音沉冷漠。

　失去這一功夫，淪為廢人，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那就殺了他好了！”

　關以南直言道。

　然后，他就到后腦勺涼颼颼的，回頭，只見小師妹站在那，面容溫地注視著他。

　他便納悶，還以為有人在瞪他呢。

　他轉回頭后，池芫就無語翻了個白眼。

　都是不省心的沙雕豬隊友。

　斬一撿起劍，撐著要站起來護衛教主，池芫看得都覺得，關鍵時候，老婆見死不救，還是得靠手下。

　系統：你吐槽的時候，就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還真是它泥石流一般的宿主呢，不一般，不一般。

　池芫：我這，人間清醒。

　萬皆有槽點，那是，能落下的地方！

　“我說過，我和你爹，我不會殺你。”

　池悟走到沈昭慕跟前，看著他強撐想要力與自己再一搏的樣子，眼神帶了幾分憐憫，以及怒其不爭的憤怒。

　所以他當初沒讓閨學武是對的，看看，這一不小心就學武學得腦袋不好使了，放著好好的主不當，要去山頭上當魔頭！

　本來可以娶個天仙似的媳婦，有個武功蓋世的好岳父，一群打抱不平的媳婦娘家的師兄，現在好了，傻孩子，缺心眼的東西！

　“咳，我和沈莊，可沒有父子，你不必念他的面，你殺了我，再將我的份公之于眾——我只會在九泉之下謝前輩幫我報復沈莊之恩！”

　池芫：你爹心——可是孝死我了。

　碎片片真是年度大孝子啊。

　“你這孽障！”

　池悟聽得都難得地沒有幸災樂禍，而是替老友心寒。

　多大仇怨，要這麼報復親爹啊。

　沈昭慕咳了聲，角又有跡滲出。

　他也不管，只冷淡道，“對了，我娘就是你們口中的魔教妖，麻煩前輩，在我死后，揭穿沈莊當年上魔教妖卻又拋棄的丑惡面目。”

　池悟心口一堵，險些沒能說出話來。

　他只知道老友當年領了個孩子回家，說是失散多年的親生骨，然后就當做沈家主培養長大，他以為是外面水緣后有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難怪多年閉口不談這孩子的生母。

　池芫：我爹房子塌了。

　系統：你的彈幕是我的快樂源泉了。

　池芫：謝謝，不付費可是聽不到的。

　系統：我很。免費就聽到了專場。

　池芫：嗯，你老板會替你結賬的，放心。

　系統哽住了，那還是算了，它怕老板將它送去出廠設置了。

　“這些是他的家務事，我可不管，但你野心走上歧途，我必須廢了你的功夫……”

　不知為何，池悟有種自己在做惡人的錯覺，怎麼回事，唔，不能因為這孩子長得秀氣就不舍得下手啊！

　“阿芫。”

　沈昭慕沒有理會近的池悟，他只是忽然，抬眸看向池芫的方向。

　一雙眼若清泉，難得的沒有那麼多復雜緒，只是純粹地看著而已。

　他從腰間取下匕首，右手掀開左手袖子，出白皙無瑕疵的手臂。

　在池芫留疤的差不多的位置，手掌一拍，匕首離鞘，目不斜視地著，角一勾，利落地在手臂上一劃，匕首是真的鋒利，立竿見影，鮮立時汨汨順著皮流下，很快染紅了整個手臂。

　“這下，白玉有暇，我欠你的，都可以還你，你能原諒我嗎？”

　而沈昭慕居然還笑了，像是這一下本不疼似的，只看著池芫，用略顯潤的眼神著。

　池芫瞳孔一：這個瘋批！

　完了，碎片片又雙叒叕發瘋了。

　系統：不止，還重舊業，給你上茶藝。

　瞧瞧這可憐勁。

　池芫：是苦計，我知道，快掐醒我，我這人別的不吃，苦計把把上當！

　系統：那，要不我給你來個電擊？

　它沒有手掐不了人中吶，就會個電擊強行注靈魂了。

　池芫：謝謝，不用了。

　那還是上當好了，至不用罪。

　池悟也怔住了，他還沒下手，這孩子就自殘上了？

　他咂舌，沒想到還是個癡種，這點倒是像他爹沈莊親生的了。

　池悟猶豫了，回頭看向兒池芫，果然，兒咬著一臉糾結的模樣——不，他要是再給這小子打廢人，豈不是上了這小子的當？

　這小子萬一再來個苦計，在兒面前博取同，兒一心，他這不多了個廢魔頭婿了？

　還是他親手廢的，萬一兒和他反目仇，被魔頭教唆著拋棄他這個爹……

　短短的幾息功夫，池悟已經想到“離徒散”的凄涼場景了，他吸了吸鼻子，默默后退數步，剛好擋住了池芫的視線。

　“阿芫，你別信他的，他在騙你！”

　打算看兒眼行事的池悟，忙呼喚兒殘存的理智。

　關以南更是搖著池芫的肩膀，差點將人搖摔了，“師妹，師妹你清醒點，他又在裝，他是騙你的，他想利用你的同好逃走！”

　池芫覺得自己快被搖散架了，關以南這個沒有點輕重的，也不怕將搖暈了。

　還是江樺看池芫臉蒼白，像是要吐的樣子，立即抬起扇子就敲了下關以南的手背，使他吃痛之下松開池芫。

　“師弟，師妹快被你搖暈了。”

　“嗷……師妹你別聽魔頭的，你看，他剛剛還瞪我！他又瞪我了！你快看啊！”

　關以南手拽著池芫的袖子，試圖將人拽醒？

　他指著沈昭慕的方向，激無比地像是全場只有他有眼睛，清醒似的。

　池芫：謝謝，我有眼睛的。

　但還是強行裝瞎，看向沈昭慕的方向，后者果然，一秒將眼里的兇和殺意收起來了。

　捂著流不止的手臂，“阿芫……”